女人的犹豫不决,让秦明良心头更加不耐。他蹙下剑眉,声音再往下压拉了一截:“这里是陆家!孩子不会出事,而且就算出了事是陆家人负责!你有什么好顾及的!”
余可愣了愣,唇瓣微张,压下心头的不适感,伸出手臂慢吞吞地将怀中仍在哭闹的秦同安交出去。
秦明良嫌她太磨叽,把酒杯放下,一把抢过余可怀中的孩童,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递给服务员。
许是父爱心突然从心中生出,他补充叮嘱了一句:“好好照顾他。”
服务员恭敬地点点头,唇角挂着淡笑,伸手接过秦同安,然后退下。
余可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直至彻底看不见后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空落落的手臂,让她心中越加不安。
她撩起眼皮看着秦明良,将他脸上虚情假意的笑容看得真切,一想到他毫不担心的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别人照顾,余可心中的不安与怨恨就更加密切,垂在身侧两只手已握成拳头的形状。
宴会一切正常的进行着。
各路家户对着同一个圈子的陌生面孔谈笑风生,笑容惺惺作态。
“刚才我好像看见陆家大公子了。”
说这话的人周围有不少人,话落后,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真的?自从两年前陆秋生搬出陆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就连去年陆夫人生日他也没回来。”
“好像是真的。”有人接话,“我刚才似乎看见了,他身边还跟着一女人。”
众人哗然,有人张了张口欲说什么,却在这会儿主席台上传来一阵话筒的粗闷声。
放眼看去,站在台上的是陆家掌门人,陆政国。
“各位来宾大家好,我是陆政国。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父亲的九十高寿生辰宴,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和感激,特此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
话后,台下响来一阵掌声:“啪啪啪——”
陆秋生站在角落,身旁站着披着暗蓝色外衣的陶菲菲,周遭的空气冷成跟冰块似得。
陶菲菲眨眨桃花眼,明显发觉到了不对劲,连续偷瞄陆秋生好几眼,红唇嗫嚅了好多下,最后硬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目光放到台上去,看见那张与陆秋生有几分相似的脸,心情越来越沉重。
陆秋生的事,她是刚才去厕所听几个女人八卦知晓的。
她一是感叹豪门水深无真情,二是发现,原来……陆秋生心里埋了这么多事。
周围安静如斯,好像一切事物都得到了停止。
陆政国侧身,朝台下挥手,很快一座挂着红色布巾的推拉车被好几个人推上来。
一时间,众人纷纷把好奇的目光递到台上去。
正好从外头进来的时汐秦愉也不由自主的将眼睛投到台上去。
陆政国:“大家觉得,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片嘈杂的讨论声。
陆政国笑,眼尾不着痕迹地掠过某个不起眼的位置,咧嘴道:“这里面是送给大家的一份礼物。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魔术。”
话完,他就转身迈向推动车,要亲手掀开布巾。
“哗啦——”布巾被掀开,所有人怔仲在原地,包括当事人陆政国。
“啊——!!!”女人的尖叫声拽回不少人神绪。
时汐目光呆滞愕然地胶在主席台上,手心捂住唇瓣,神情透露着惊愕与错愕。
在推拉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传言里昏迷不醒的陆老爷子。
陆老脸色苍白无血色,双眸紧闭,身着病人服,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娃娃。
细看,布娃娃的裙摆被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