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愣了愣,抬手把额间的冷汗擦干净,微微曲腰附和:“是的是的。”话落,他把目光放到僵在原地的方洵身上,声音有了显然的沉重:“方洵,你过来!”
一边是锦城大佬护着的人,一边又是锦城一中的小霸王,虽说两人都惹不起,但要说一定要从里面选一个的话,杨老师和众多人想的一样,会选择前者。
方洵不为所动,就是将眼睛投到秦沣身上去。
这会儿的秦沣薄唇漾着一抹痞气的笑,对上他的目光后,剑眉向上扬了扬,神态判道又惫懒,整体给人一种不可一世桀骜难驯的感觉。
方洵想,秦沣的判道是揉进骨子里的,即便换了发型也只是将其掩盖住几分,他骨子里的桀骜与狂妄是无论怎么改也改不了的。
与生俱来的东西,不是说改里可以改的。
想到这些,方洵渐渐暗下眼眸,薄唇紧绷,短时间内没有想再离开的打算。
秦沣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他就是想离开也离开不见。
毕竟秦沣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岂是他一个普通家庭能动摇得了的?
见男生杵在原地没动,秦沣唇边的笑容变得肆意了些,他收回目光,将两目递到前面的女孩儿身上去,眸底渐渐浮现起两抹暖流。
…
“小谨,到底怎么回事?”出了办公室,时汐就抓着时谨问。
时谨斜眼看去,眉梢一如既往地冷淡,黑眸深不见底,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半晌,男孩冷声开口:“你觉得呢?”
“……”对上时谨冷漠的目光,时汐浓翘的睫羽颤了颤,没有回话。
男孩儿的冷嗓再度传来:“你觉得呢时汐?就像方洵说的那样,温欣她介入别人家庭,将一个完整的家拆散……”
话音还没彻底落下,就被时汐压着声打断:“时谨——!”
男孩止住嗓音,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神态冷冽,眼眸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
时汐蹙眉:“就凭方洵一己只词,别乱下定夺。而且抛开别的地方,妈她那么忙,别说去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她一天下来休息时间都得靠挤!时谨你快十八岁,马上高考,很多事情也该明白该懂事了!”
“呵……”一声嗤笑,带着些许冷意。
时谨懒懒的撩起眼皮,低着眸子对上时汐的水眸,勾唇反问一句:“你以为我不信她?”
时汐怔愣了一下,目光不解。
他这是什么意思?
时谨眼睛瞥响别处,开嗓时,语气有些怅然:“纵然再怎么忙,她也是十月怀胎忍受剧痛把我生下来的母亲。我再怎么埋怨她,也达不到恨的地步。”
出乎意料的话语,让时汐怔仲在地,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两下,长长的睫羽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两颗浅淡的阴影,神态恬静安宁。
时谨:“方洵是个什么号的人物我比你清楚,他话语中的虚虚实实我不会去追究,我不会相信我妈她真会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就像以前你经常跟我说的那句话一样——妈妈她不容易。”
是啊,温欣一直都不容易。
丈夫殉职,她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避港湾。除了单人抚养一双儿女以外,她还有锦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工作。
温欣的欣从来不是馨香的馨,因为公务繁忙,没有给他们这个家带来温馨,但却在无形中给予了爱与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