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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两人相继回来。
听见对面传来的拉椅声，陶菲菲没意识的抬头，眼睛却被陆秋生身上的暗蓝色大衣给吸引。
因为什么？因为她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
一个她喝醉酒，抱着陆秋生小腿死不撒手的片段。
不管这个画面是真是假，都足以让陶菲菲感到无地自容。
天呐，她昨天到底干了些什么……
陶菲菲咬紧下唇，扶额低头，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陆秋生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峻，气质矜贵清冷，就连眉梢都提着冷漠，宛如一个大冰山摆在这儿。
乔伊慢吞吞的坐到陆秋生旁边，有意无意的往另一边挪了一截。
注意到这点的陆夫人神色僵了一瞬，抬眸眼神意味不明的看向陆秋生，试图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从乔伊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注意到了，乔伊的情绪要比先前低很多，蓝色眸底挂着失落，神情明显也有些恍惚，看她的样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
陆夫人眉头紧皱，盯着陆秋生好久也没得到答案，她默声一叹，侧目看着身边埋着头的陶菲菲，忽然间想到什么，微咪眸子，声音温婉地唤她一声：“菲菲？”
莫名被点名的陶菲菲吓了个激灵，她抬头茫然的“啊”了声，之后无意识的往陆秋生那边一扫，声音磕磕盼盼地问：“怎、怎么了阿姨？”
陆夫人笑：“刚才忘了介绍，这位是乔伊。乔伊，这位是陶菲菲。”
被叫上名字的两人双双沉默，四目相望，神态各异。
良久，陶菲菲嘴角漾起一抹笑，未达眼底，她对乔伊伸手：“你好乔小姐，我叫陶菲菲。”
乔伊怔怔的看着她，之后低眸看了眼女人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抿了抿唇，缓缓抬起手把手掌递了上去。
三秒后，两手分开，陶菲菲脸上的笑容未减，眼底的却浮现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寒意。
她目前为止最讨厌的女人就是乔伊，没有之一。
想着，陶菲菲装作不经意的看了陆秋生一眼，见他还是那副冷漠寡淡的模样，没由暗自腹诽地几句撇撇嘴，低头继续扣她的指甲壳。
氛围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感。
饭早就吃的差不多了，坐着也是坐着，再加陆秋生和乔伊的情绪明显不太对劲，陆夫人也没那个好心情拉着陶菲菲或者乔伊谈话了，委婉说了几句遣散的话，几个人就先后起身离开座椅。
陆夫人一出餐馆门就看见那辆无比熟悉的黑色轿车。
她嘴角轻扯，怨气满满的嗔了陆秋生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一步往轿车那边挪。
“啪嗒”一声闷响，车门关闭。
三人目送轿车离开，直至车影看不见为止才有声音响来。
乔伊笑得牵强：“不晚了，我也得赶紧回学校了……你们...”她止住声音，目光放在陆秋生那张冷峻的脸上，羽睫颤了颤，找回自己的声音，音嗓有些哽咽：“我先走了。”
不等两人接话，她便背过身，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同陆夫人一样，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在陶菲菲两人所看的视野里。
凉风瑟瑟，风声沙沙作响，刺过陶菲菲脸颊，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这个冬天好像比往年冷。
陆秋生斜目睨了女人一眼，看见那只被冻得发红的鼻翼后，放在外衣袋子里的手不着痕迹的蜷了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