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汐的话，秦沣斜眼撇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站起来，幽暗的眸子放在黑板上，眉间尽是对人的疏离感，噤声不答。
见此，女教师以为他不会。“这位男同学是不会吗？”
秦沣嘴角往上翘，笑着回了一个字：“会。”
“会就把这段的中文意思读出来。”
秦沣敛眸，看向时汐。
后者眼神略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书移到他面前去。
秦沣学着时汐先前读英语的样子，将书捧在手里，眼睛定格在第四段一分钟，而后便张口吐出一列中文：“小天狼星说，世界不是分为好人和坏人，每个人内心都有光明和黑暗，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选择，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人。”
全场静默。
他们惊讶的不仅是秦沣能翻译这句话，还有这句话的含义。
是啊，世界不分好人和坏人，每个人内心都有光明和黑暗，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选择，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人。
传言，秦沣坏事做尽、性格阴沉且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巷子街头的小孩子都畏他如老虎，在锦城可以说是没人没听说过‘秦沣’二字。
可从未有人去仔细想过，这些传闻的真假。真正亲眼看见秦沣做坏事的人，很少。（毕竟谁见他就跑）以讹传讹，让所有人都认定了秦沣是个坏人，从而锦城社会大佬这个名号就来了。
课程结束后，时汐和秦沣并肩而行。
时汐抬头看了秦沣好几次，他始终是那副对任何事都不在意的样子，嘴角扬着笑，却没能让人在他眼底看见一丝笑意。
但时汐这是知道，秦沣不高兴了。
她伸手过去扯了扯秦沣的衣袖，小声问：“秦沣，你还好吧？”
秦沣低头看她，嘴角噙着笑，反问：“我有什么不好？”
看着他的笑容，时汐感到心里发凉，她蹙了下眉，想起课上的事情，她问：“是不是因为那句话你不高兴了呀？”
话落，她见秦沣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下。
秦沣松开了牵着她的手，侧身与时汐面对面，幽深的眼眸看不到一丁点光泽。
他说：“汐汐，我不是什么好人。”
时汐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回：“你不也翻译了吗？这个世界不分好人和坏人，每个人内心都有光明与黑暗，重要的是要看我们如何选择。秦沣，我知道你其实不坏，只是在装坏而已。”
秦沣睫毛微颤，垂在身侧的手也缩了缩。
“其实……我也坏过。”
闻言，秦沣瞳孔一缩，抬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时汐。
男人的反应在时汐意料之中，她抿唇轻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我想过自杀。”
“你……”秦沣眉心立马皱在了一块儿，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东西，无法出声。
时汐笑得同往日那样的温柔，清澈地眼睛抬起来时里面亮晶晶的，映着秦沣的脸庞。“高三的时候，我压力特别大，妈妈因为工作也很少回来，时谨也因高二学习繁忙，我们俩很少说话。我唯一的朋友菲菲她上大学去了，那会儿联系也少。在学校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整天面对老师的讲课，面对无数的卷子和水性笔，我就越来越觉得没意思。”
“学习没意思，吃饭没意思，睡觉没意思……”
“那段时间我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每个晚上我都在想，我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