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潇湘凑近凤灵,神秘兮兮地道,“看在你心地善良的份上,我就跟你说了实话吧。哥们儿,你猜对了,我就是个男人!假装成女人,专门调戏美貌男子!”见对方凤眼浅淡,一脸淡定无波,就有种要把这种表情打碎的劲头,“话说你还挺关注我的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暗恋我,专门找人打听过我的名字?”
凤灵看傻逼的眼神,“实名上网,网吧电脑上有名字。”
雷潇湘无趣,后背回到椅背上,哦了一声,“快吃吧!马上就有学生来吃早餐了,看尊驾这长相人品,以及小学妹的神情表现,好像你也不是一般人。赶紧吃完,被人看到我和你一起吃饭,对你不好。”
凤灵皱眉,“……”
雷潇湘低着头,催促着,“快吃,快吃!”
“老板娘,来一笼小笼包,一笼蒸饺,两碗豆浆,外加两个烧麦,谢谢!”
雷潇湘手中的勺子哐当一声砸在桌上,头低得更厉害了。
凤灵不由抬眼往外看去。
“咦,凤灵?你也来吃这家的包子呀,怎么从来没遇见过你。这家店的包子最好吃了,我们经常来吃!”
凤灵垂了眼睛,道:“赵兄,李同学。”
赵吾炜点点头,笑道:“凤灵,江湖上都笑你是女生绝缘体,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和女生、一起、出来吃饭,呢……”
雷潇湘理直气壮地回过头,朝那两人笑笑,“老同学,早呀!”
李蕊似笑非笑地睃了赵吾炜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雷潇湘唔了一声,抓起桌上的勺子,呼呼地飞快吃了起来。
老板娘很快将点餐上齐了。
现在时间还早,除了他们四个就没有别人。四人分坐两桌,各吃各的,一时静默无言。
半晌,赵吾炜终是忍耐不住,回过头若无其事地道:“潇湘,你和凤灵……你们认识呀?”
雷潇湘浅浅地道:“不认识!”
李蕊再次冷冷地哼了一声。
赵吾炜和雷潇湘同时怔了怔,均闭了口。
雷潇湘第一次觉得这里的包子不怎么香了。早知道会碰上这俩货,就不来这里吃了!早餐店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来这家店吃包子呢!
包子好吃,但其实她只在这家店吃了两次而已,自从遇上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了。鬼使神差的,她怎么就又来了呢!真是背运!
李蕊目不转睛盯着对面埋头苦吃的雷潇湘,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泰然自若呢,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怎么就好意思面对她,还露出笑容呢?她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潇湘同学,你在和凤灵谈恋爱啊?我记得凤灵有女朋友的吧,你又在故技重施,朝大学的校草下手了吗?”
赵吾炜脸色大变,“李蕊!”
李蕊大声道:“本来就是!丑人多作怪,正经本事没有,手段却高明,专挑校草下手!你曾经不也是深受其害,哦不,是乐在其中,至今还难以忘怀吧!”
赵吾炜脸上青红交加,“李蕊!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别人!你要出国留学,是你的事,我要留校也是我的事!我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不能强迫我干不想干的事!”
“我要是强迫你,你觉得她敢腆着脸在我面前吗?不就是顾及着你,我才没把她的丑脸挠花吗!”
李蕊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几步奔到雷潇湘面前,伸出手掌,“雷潇湘,都是你,都怪你!你这个小三!”
凤灵右手下意识一拦,巴掌就打在伤口上。
雷潇湘如芒刺在背,没被打,脸上却火辣辣的。包子铺的老板娘和帮工好奇地看过来,雷潇湘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一般,赤身裸体地在被人用眼光凌迟。
赵吾炜连忙拉住李蕊,“你干什么!有事说事,不要打人!”
李蕊尖声哭喊,“我早就想打她了!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你救她的时候,我就想打她了!四年前,我就该打了!我受了多少委屈和煎熬,难道我不该打她吗?要不是因为她,我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吗,你知不知道,为了她,我都快得抑郁症了!我去看精神科你知道吗?”
赵吾炜头疼地道:“那都是因缘巧合,你不要钻牛角尖好不好,李蕊!潇湘根本就是个旁观者,我们的感情真的与她无关!”
李蕊失控地道:“无关个屁!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不喜欢她吗?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是谁偷偷要到人家号码,偷打电话偷发短信的?我都抓现行了,你不敢承认吗?”
赵吾炜静默一下,“都是我的错,行吗?不干旁人的事!”
男人出口伤人不伤人,在一个女人面前维护另一个女人,那才是真正的伤人!
李蕊大怒,咬牙切齿地大叫大嚷,“雷潇湘,雷潇湘,我要弄死你,打死你!你是个鬼,你为什么总是要缠着我们!好不容易高三毕业了,你怎么就非要考到一个大学里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雷潇湘牙齿咯咯乱颤,从凤灵身后走出来,站到李蕊面前,抓起她的手,用尽全力地扇在自己脸上。
啪!
目光狠厉,“够了吗?”
李蕊从来没想过去真正地扇谁的耳光,可真扇了某人的耳光,她的心中却是那么的快活兴奋。
啪!第二耳光!
啪!第三耳光!
雷潇湘抓着李蕊的手,狠狠地朝自己再扇了两个巴掌。她看着李蕊,一字一顿,“三巴掌,还你了!够了吗?”
整个包子铺寂静无声。
“如此,你们也该够了吧!”
李蕊想说没够没够没够,可不知为何,嘴巴怎么也张不开。胸痛生出的窒息感似乎要将她逼疯,喘不过气的感觉,又一次袭上来。
可这次,她没有别憋死,她呼吸过来了!
那口被人要夺走男友的闷气,随着时间和际遇,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只是再怎么岁月流逝,心中总是有一个结,只要看见制造那个结的人,她就无法克制地想爆发出来。
这几乎成了李蕊的一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