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画面里出现了无数提示:
绿色的【敌人弱点】
【敌人弱点】
【敌人弱点】
还有红色的【注意闪避】
【注意闪避】
那是敌人攻击的轨迹。
看得出。
这位年轻人没有任何搏击经验。
哪怕手里握了柄仪式匕首也根本不可能是掌握了巴顿流格斗术的莱茵侦探。
顾流年简单的后撤步,随后快速闪避的同时一脚给踹到【敌人弱点】上,将他踹在地上。
但下一刻。
整个蛛网都被振动了。
几十个人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向他冲了过来。
竟然还有冲锋枪什么的。
顾流年既不会用武器开大风车挡子弹,手里也没有枪。
他已经决定读档了。
下一秒。
【你死了】
这个提示竟然没有出现。
淡白色的光圈笼罩了他,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世界里。
乔伊用额头轻轻触碰着他的额头。
看见他醒来。
小乔同学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
虚弱的微笑着说道:
“下次你要是再死,我就救不了你了。”
乔伊美丽琥珀色眸子其中的光芒有些黯淡。
“所以啊,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然后她就这样靠在床边睡着了。
顾流年看着她疲惫的模样。
他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轻轻掀起。
从另一侧下了床。
然后看着小乔同学熟睡的面孔,轻轻的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晚安,好梦。”
他现在要去和那些家伙好好算算账了。
刚才在梦境中,他是劣势,但现在,一切可是都回归现实了。
是【未来游戏】的主场了。
艾洛卡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得很香。
顾流年没有叫醒小姑娘。
而是轻轻将二楼走廊的窗户关上。
毕竟,此刻属于北欧罗巴的夜风在秋日已经变得有些寒冷了。
他下了楼。
然后打开了储藏柜,开始补充‘弹药’。
作为顶级高玩。
顾流年一般是不屑于当氪金战士的。
但乔伊既然因为他而受伤了。
顾流年回想起小乔同学那琥珀般的眸子。
【初等防护药剂】放入背包。
【火焰附魔药剂】放入背包。
【精神干扰药剂】放入背包。
【绝能领域炸弹】放入背包。
【哈士奇药剂】放入背包。
【倾听药水】放入背包。
有没有用,无所谓。
这就是氪金战士的含金量。
顾流年开启了【神秘】天赋,喝下了初等防护和倾听药剂。
然后带上了黑色的侦探帽子披上大衣。
推开门。
门外。
林堡镇没有梦中那么惊悚,反而十分安静祥和。
或许这里还需要一手钢琴曲作为搭配。
他先去了那一间安眠教派的教堂。
教堂在月光下十分空明。
除了那一位带着黑色面纱的女神像外。
只剩下教堂正中心内石英钟摆不断的转动着,发出刻刻的响声。
没有任何人在这里。
“和我想的一致。”
在梦里。
顾流年看见的织梦者并不在这里。
他没有去墓地。
而是先以匿名的方式拨通了欧洲守夜人的电话:
“三十分钟后,比利时林堡会出现大规模异常现象,请迅速派人支援,牧师和骑士最好都来。”
电话打完。
他向着今天来的格斯家方向走去。
格斯家里二楼亮着一盏灯。
顾流年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那位格斯先生打开了半扇门谨慎的看着他:
“先生,这么晚了,您来这里做什么?”
他这个反应简直和艾洛卡如出一辙。
顾流年将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放在身前,然后平静的问道:
“黛拉夫人还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她刚才被吵醒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睡着。”
格斯叹了口气说道。
“在林堡想要进入熟睡,确实很困难。”
顾流年也耸了耸肩,
“毕竟,因为您‘夫人’的存在,我也没能睡个好觉。”
话音刚落,他狠狠的一拳打在格斯的腹部,随后狠狠的将他踹到在木质玄关旁。
精神系超凡者的身体素质一般都不太行。
下一刻。
几十位林堡沉睡的居民都在梦中闭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们从家里梦游着拿出各种刀具。
而顾流年则丝毫不在意。
他走到了亮着灯的二楼。
那里。
‘黛拉夫人’正睡得很香。
而在他身后。
蜷缩在地上没有进入昏厥格斯嘶哑的说道:
“别伤害黛拉,别伤害她,我求你了。”
莱茵侦探从怀里掏出了一柄仪式银质刀具,然后一边涂抹上火焰药剂,一边陈述到:
“或许,在你眼里,她是你亡故的妻子黛拉。”
“如果这是一次代表真爱的亡者苏生,我不会组织,因为我并不是原教旨人类主义者。
相反,我会祝福你们。”
但此刻,在我不受深渊干扰视野中,她只是一只白色蜘蛛罢了。”
没错。
床上趴着的本来就是那只织梦者。
白色的巨大蜘蛛下面。
包裹着的茧。
其中是黛拉的躯壳罢了。
没有任何灵魂。
这也是为什么顾流年今天听到只有格斯说话,他身旁的黛拉像个木偶人一样的原因。
他无比冷静的将带着流火的刀刃向着床上挥舞而去。
此刻。
织梦者张开峥嵘的口器。
发出无声的嘶鸣声。
饮下了【倾听药水】的顾流年终于明白了黛拉听到的噪音是什么。
那是无数人类重叠的梦呓。
画面中出现一排鉴定:
【混乱侵蚀,不朽意志鉴定,完全豁免】
【深渊传染,不朽意志鉴定,完全豁免】
【精神干预,不朽意志鉴定,完全豁免】
“愚蠢。”
他手中的烈火带着燃烧黑暗的痕迹。
将‘三阶织梦者’切成了两半。
白色蜘蛛被净化火焰燃着的地方。
瞬间变成了烤焦的样子。
或许用贝尔-格里尔斯说过的话:
“现在这只大昆虫,嘎嘣脆,鸡肉味,营养是牛肉的六倍。”
但顾流年没有这种奇特的爱好。
织梦者的骨质节肢停止了摆动,变成了僵硬的模样。
顾流年离开格斯家前,绅士般的拿起了那一顶黑色帽子。
他或许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爱一个人,不应只爱她的空洞的模样,而是爱她让你心神为止所动的一颦一笑。
一次不经意的捉弄,或是一次弄伤了手只为你做一道炒青菜的感动。”
格斯躺在地上。
无力的伸出一只手,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被顾流年打断了:
“如果你想忏悔,黑夜女士和守夜人拥有足够多的时间,但我没有。”
然后莱茵侦探推开了门。
他带上了那顶黑色的帽子。
潇洒而又平静的向着街道上无数梦游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