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剑的碰撞,火星伴随着铿锵声洒向四周,光影在林叶的缝隙中来回穿梭,刀光剑影,若是旁人在此定难以分清二人动作。
劈砍之间,火羽暗暗心悸,虽是他进攻不断,而对方时刻处于防守,只是他已经拼尽全力,而反观那司马慎却似还留有余力。
一个沙场宿将,武艺了得他早有预料,只是沙场对阵之法与对人之法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对自己的剑法很是自信,在现实中,除了老头子已经没见到人可以击败他了,结果现在……
“震!”
司马慎轻叱,手腕一动,一股巨大的震力让火羽往后连踏数步方才彻底稳定下来,只是脸上却是惊疑不定。
司马慎那笑容不变,似总是温和待人:“先生可还要继续?”
火羽沉默片刻,反手归剑入鞘,拱了拱手:“赵王殿下武艺高强,我不如也。”
司马慎笑容更盛了,一个能够直面失败且毫无动摇的剑客,他果然没有看错人,也不枉自己亲自来这一趟。
火羽沉声道:“赵王殿下亲自前来,想必不止是为了与我打上一场吧?”
“为什么不呢?一位出现在这边疆苦寒之地,挑战诸多胡人,一人一月内斩杀胡骑过百的侠客,可是世所罕见,孤心痒得很呐。”
火羽默然,他与其他玩家不同,玩这个游戏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剑术,不得不说这个游戏实在是真实,甚至他毕生所学在这里用起来竟无半分阻塞,与现实的身体没什么区别。
而相比于现实,这个古代的环境实在是太适合他了,太多的侠客他可以挑战,太多的地方可以施展武艺,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这塞外,与兵士对抗以磨炼技艺。
他一人杀过百胡骑,自然不是什么冲击军阵,一百个骑兵组成的军阵只有超人才可以做到一人灭之,他是多次行动,或为袭杀,或为捉落单者,但是无论如何确实是做到了与骑兵对阵并胜之。
“赵王殿下过誉了,不过无论如何,在下已经败了,想必赵王殿下也可以放在下离去了吧?”
火羽再度拱了拱手,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位赵王殿下的可是一直在封锁他啊,无论他往哪边行动都会瞬间被拦下。
司马慎笑了笑:“孤与先生切磋的心愿自然是了解了,只是还有些事情却是让孤无法就这么放先生离开啊。”
火羽心中一紧,故作淡然道:“不知殿下所言何事?”
“孤尝听闻,血滴子首座下有四大天字行走,平日里不受血滴子首座调动,各自拥有绝对的自由,而其中一人不愿留在这梁土,居于塞外,火羽先生可知?”
司马慎似笑非笑,是疑问句,却更像是肯定句。
火羽眉头微皱,似有些不耐烦:“在下并未听过什么血滴子,更不知什么天字行走,赵王殿下可否让在下离开了?”
司马慎长叹:“孤并未在试探先生,若非知先生底细,孤怎会前来?”
接着,不等他回答,又说道:“只是先生之能,孤却是爱惜得很,不若先生入我王府,孤愿高位以待?先生以为如何?”
“不如何!”
火羽猛的出剑,剑芒若寒霜,他是剑客,但是没人说剑客就需要光明磊落,做个君子模样,这袭杀什么的他也是很擅长的。
加入血滴子,那也只是因为里面高手如云,能让他得到磨炼,同时有些琐事也确实可以通过血滴子处理罢了。
司马慎见那剑来,却是不慌不忙,整个天下能在武力上与他一战的只有蜀国的建宁王刘安!
两人是如此的相似,同为王侯,手掌重兵,更是武艺卓绝,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建宁王刘安不受他的兄弟蜀皇刘鸿的猜忌,至少会放心给他掌兵权,用其北伐,而他却是被处处防范,并州铁骑之强,冠绝天下,只是凉州丢失,上庸被克却也被严令禁止南下。
也是,当年他就曾有过“想夺嫡”的流言蜚语,让父皇都不得不暗示其离去,司马渊作为开国君主,自是不愿让嫡长子继承的铁律毁在自己的手上,有些事情,一旦被破坏了,就再也弥补不回去了。
现在想想,当年那些流言蜚语,也定是那东宫流传出来的罢了。
不过无妨,他本便无心皇位,只是其皇兄不信罢了。
思绪瞬息而过,那长剑离自己不过数寸之近,只是他却是面露不屑,对方很快,但是在他眼里,还是太慢了!
不过下一刻,他却是汗毛倒竖,一种致命感升起,毫不犹豫往后暴退,下一刻他原来所在的位置,有着数枚飞镖没入土里,其力道之强,已无需多言。
环顾四周,或是树上,或是林间,加上火羽,四道身影将他围绕,封锁住了四方。
火羽呼了口气,心里暗道:“赶上了。”
自从见到对方那一刻起,便立刻在组队频道发了数条消息,更是发了定位,而那个频道算上他只有五个人,组建血滴子的玩家首座以及其他三位天字行走,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只是不知道在现实之中到底是什么人罢了。
“血滴子四大天字行走,竟然都在我并州,当真是让孤意外啊。”
司马慎双目微眯,不过脸上的笑意却已经敛去。
血滴子的情报藏得很深,火羽在并州的消息就已经是他能够探查到的极限了,这还是因为对方常年居于并州,甚至于这次一月杀胡骑过百太过惊世骇俗这才让他找到了人,只是其他几名天字行走他却是毫无消息。
“来并州一趟,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如果留下大周的诸侯王,不知道会算多少功勋?”
一人隐在夜色下,戴着银制面具,看不见真容,不过言语之中却满是戏谑和兴奋。
另一人冷漠地说道:“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司马慎目光闪烁,只是笑容重新回到脸上,不过这笑容似乎……带着嘲弄?
“诸位莫非以为,本王便没有后手?”
话语刚落,大地便开始震动了起来,初时很浅,只是很快便剧烈。
树上那人瞳孔微缩,以他的视角,已经可以看到那上百个怪兽——马上骑者全身覆盖在重甲之下,只露出双目中些许,手持马枪,寒芒如电。
胯下战马亦是如此,身体没有一寸裸露在外,面帘覆面,开有眼孔,鸡颈护脖,由甲片缀成,当胸覆披身,马身甲起伏间发出令人胆寒的碰撞声,搭后令战马身后防御依旧,驰骋中发出的轰鸣,如同战争堡垒!
数万并州铁骑中真正的精锐,只有三千数量的具装骑兵,赵王亲骑!
没有人马具装的图,只有这个马没有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