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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脖子上的伤口很细,真真是幸运,若是再深那么一些,就得血溅三尺。

宇文玠微微弯着身体给她涂药,膏状的药附着在伤口上,好像多了保护层一样。

白牡嵘始终扬着头配合,他涂药时还是很温柔的,没让她觉得疼。

“你为什么最终没有动手杀了楚夫人?已立下生死状,即便杀了她,也合情合理。”涂完药,宇文玠直起身体拿过纱布,缠在她脖子上。

在脖子上缠纱布不是很舒服,白牡嵘微微皱眉,这种感觉特别像给狗系项圈。

“你说我要是真的把她杀了,楚震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我们都宰了?那是他的地盘,他兵马几万,咱们长出了三头六臂也不是对手。所以,我在电光火石之间放弃了杀她的想法,还是留着她的性命更好,我们也能安全离开。”白牡嵘说着,一边抬手摸脖子上的纱布,虽缠的不紧,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也或许,你根本就没想杀人。”虽黑白分明,但她也并非是那种会下死手的人。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没吱声。人是一条命,岂是说杀就杀那么简单的。揍人是可以的,揍得半死不活,只要有一口气,都能恢复过来。

宇文玠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你不是有话要对本王说么?”

他忽然问起这个,白牡嵘也猛地想起来,“对,我是有话要问你。姜率和他的夷南军要被送到北方去,那么会从哪儿走?我担心楚震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说不准在路上做些什么。”

宇文玠看着她,顿了顿,随后开口,“你是准备去搭救么?”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白牡嵘是觉得不能让楚震得逞,多艰难才寻到了生路,岂能被再次斩断。

“你独自一人也能做到么?”坐下,宇文玠看着她,继续问道。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到同意与否,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有什么做不到的,姜率和他手底下的人难道是死的不成?里应外合,没有不成的。”看着他那较之寻常要关切的样子,白牡嵘也缓缓地眯起眼睛,她忽然有个想法。

此次跟着来边关,她抱着两个目的,一个是看看大梁的边关,见识一下除了皇城之外的山水。另一个就是,要找他的印鉴。

在将军府的时候,她都忘记这事儿了,而且连续两晚喝多,根本没机会翻找他身上有没有带印鉴。如果实在没有,就只能去护卫那儿搜搜了。

看她忽然间莫名其妙发亮的眼睛,宇文玠也不知她又想起了什么。

就在这时,房门被从外敲响,两个人各自移开视线,“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是这驿站的小兵,托着托盘进来,上面是饭菜。

驿站的饭菜,是别想精致了,但胜在量多。而且主食还算精细,不是那种粗糙的粮食。

小兵把饭菜一一的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就退了下去。

白牡嵘拿起筷子,看了看那些菜,然后就笑了,“你能吃的少之又少,这个你吃吧,看起来没多少油。”把青菜推到他面前,这人的肚子不知有多娇弱。

宇文玠的表情并不是特别好,看着那些做的粗糙的饭菜,看起来他都不能吃。

白牡嵘不再管他,自己开始吃,吞咽时脖子有些疼,不过比上次受伤可舒服太多了。

那时伤口太深,流血过多,以至于身体被后腰遗患所支配。这次应当没事儿,只是一点点血而已,不足为惧。

她吃的香,宇文玠却只是吃了几口主食,然后就不再吃了。看白牡嵘吃得香,其实倒是几分羡慕。即便吃脏东西也不会肠胃不适,这也是一种本领,生铁般的肠胃。

他是不行的,如这种做的不干净又放了许多不明油的菜,他吃进肚子,得连续几天别想舒坦。

“你若不放心,去跟上看看也没什么不可。本王告知你路线,其余就看你的本事了。”宇文玠只能帮到这一步了,他是不会派自己的人去帮忙的。

“多谢了。”白牡嵘挑高了眉尾,似乎是表达谢意,她揪下来一块蒸包来,然后起身,站在了宇文玠面前。

“你要做什么?”她明显不怀好意,宇文玠微微向后移动身体,想要躲避她。

“谢你呗。”用右手捏着一块蒸包往他嘴里塞,他自然躲避,白牡嵘受伤的左手就自动的摸上了他的衣领,看似要抓住他阻止他后退,实则在抓住他衣服的时候手就开始往下滑。

虽是手臂疼,但她目的明确,快速的在他腹部摸摸索索,没摸到目标就快速的转移,往他腰间摸。

宇文玠躲避,但最终还是没躲过那块蒸包,被塞进了他嘴里,然后他就跳起来了。

白牡嵘一副失望的神色,还没摸遍呢。不过,她现在倒是觉得,他自己的印鉴可能真的没在他身上。

印鉴有大有小,他的印鉴有多大也不清楚,如果很大的话,带在身上得多沉重。

把她塞进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宇文玠才表现出几分不快来,“你在做什么?”

“占便宜呗。”白牡嵘笑了一声,说的理直气壮。

宇文玠显然是对她很无语,前一刻还好好的,给她处理伤口也老老实实。忽然之间的就像变了一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休息吧,夷南军北上的路线,会派人给你送过来的。”宇文玠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难保她一会儿不会再出什么花招。明明喝醉了之后肆无忌惮,平时清醒时大多是说大话。可谁知她又经历了什么,清醒时也开始动手动脚,说她欲求不满真不是冤枉。

眼看着那小子落荒而逃,白牡嵘耸了耸肩,可能把她当成怪阿姨了。

想了想,她排除了一下宇文玠身边的护卫,虽说护卫有四五十人,但几乎次次都紧跟宇文玠的也只有那几个而已。

都是熟脸,她也分得清谁是谁,而且她认为,他们几个势必会住在宇文玠的四周,不会距离太远。

想了想,白牡嵘随后走出房间。推开了门,入眼的便是这驿站的灯火。而灯火也仅限于这一处,再往远处看,便是一片漆黑。倒是天上的星辰格外的明亮,一颗一颗好像眼睛似得,看得人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有护卫从楼下上来,脚步匆匆。

白牡嵘看过去,随后立即问道:“小王爷住在哪间?”

护卫停下脚步,虽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很听话的抬手给指示告知。

宇文玠住在二楼左侧的倒数第二间房,白牡嵘看了看,随后点头,知道住在哪儿就妥了。

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的夜景,她手臂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疼,但这种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和她之前所经历的那些疼痛相比,完全就是毛毛雨。

随后,她也回了房间,驿站也进入了安眠。除了在驿站外值守的护卫,还有安歇在马厩的马儿不时的发出些声音来。

就在夜深人静之时,灭了灯火的房间一个人影悄悄地溜了出去,没有一丝动静,整个房间好像都熟睡了。

过了将近两刻钟,那身影又悄悄地溜了回来,一直顺利的溜到床边,坐在那儿,然后身体就开始抖。

这个时辰,一个人坐在床边无声的抖,实在是诡异可怕。

不过,抖着抖着,白牡嵘就笑出了声音来,因为实在是太高兴了。

展开一直握在手里的纸,白牡嵘举到头顶看,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一个字,但是在左下角,却盖着一个红红的印鉴痕迹,就是宇文玠的印鉴。

可把她高兴坏了,只是溜进了一个房间,她就找到了日思夜想的东西,果然在护卫那儿。

印鉴很大,印在纸上也足有一个巴掌大小,难怪宇文玠不会带在自己身上,这么大往哪儿放啊。

不敢笑出太大的声音,把她憋得肚子疼,最后躺在床上,举着那张纸看了又看,真是没白来,成功。

这张纸是从皇城离开的时候带在身上的,就是为了如果找到了宇文玠的印鉴就印在这张纸上,毕竟如果她把整个印鉴都拿走,肯定会被很快发现的。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待回到皇城之后,她再在这纸上填上字。就算到时宇文玠否认是自己的字迹,但印鉴做不得假。

几分得意,将纸折好放起来,可体会了一回把自己聪明坏了的感觉。

一觉到天亮,直至有人在外敲门才把她吵醒。

从床上下来,白牡嵘穿上靴子走至门口开门,门外的是宇文玠身边的护卫。

上下看了他一眼,白牡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莫不是自己昨晚去偷印鉴的事儿被发现了?

不过,她想多了,护卫拱手低头,随后双手平摊,上面是一张纸,绘着路线,旁边还有注解。

看到这张纸,白牡嵘就明白了,伸手接过,然后扬了扬下颌,“谢了。”

护卫再次低头,然后便离开了,白牡嵘则拿着那张纸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迅速的回到房间里拿过自己的披风,跑着离开了房间。

蹬蹬下楼,招呼驿站的小兵把她的枣红马牵来。

枣红马经过一夜的休息,已吃饱喝足,白牡嵘跳上马背,驱使马儿离开了驿站,眨眼间就上了官道。

她一切行动都是随性,不做过多拖沓和迟疑,随着她上了官道后,驿站里才有几匹马跟着出去,远远地跟着她,显然是不放心。

宇文玠虽不会管姜率以及夷南军的死活,但最终还是不放心白牡嵘,务必得看着她才是。

顺着官道向北,在官道穿入两座山之间的时候,处于西北方向有两座山交叉在一起。中间有一条小路,看起来是经常有人通行的样子。

白牡嵘确认了地图上的路线,然后便调转马头直接进了那小路。

最初的路径有些狭窄,不过对于马儿来说并不算难事儿,在其中小跑,很快便走出了狭窄之处。

两侧山林茂盛,但中间的路却很平坦,再往深处走,却是豁然开朗。

原来,这山也只是一小片阻隔而已,这后面是农田,而且很多,一片接着一片。

这个季节,农田荒芜,什么都没有。但是靠山的边缘是有路的,应当是种田的季节附近的百姓们开辟出来的道路。

不过神奇的是,宇文玠是怎么知道这路线的,他又不是当地居民。

离开了农田的区域,一条土路就出现了,驾马上了土路,即便这个天气,也能看到土路上有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

就是这条路了,一直向北,从边关大营出来,走的就是这儿。

姜率和夷南军是‘有罪’,所以他们这一路的待遇不会好,说不准夜里都不会让他们休息,得一直赶路。

骑马顺着痕迹去追,尽管走的是不平整的土路,但枣红马跑的也分外起劲儿。

太阳升上了半空,白牡嵘也不禁觉得有些饿,而且左臂不是很舒服,但也幸好并不疼。

马儿的速度再次加快,在崎岖的土路上奔跑,路过数不清的村庄和山,最后终于在下午时分听见了土路前头发出的噗通噗通的声音,还有一些听不清楚的说话声,像是骂人,又像是吵架,反正声音特别大。

白牡嵘也勒马降了速度,缓慢的跟进,没用上一刻钟,便远远地看见在土路上前行的队伍。

人很多,土路弯曲,所以前头有很多人都看不见。

所有的夷南军都被很粗的绳子连环捆绑,就像几串大蚂蚱似得。

押送他们的是楚震的玄甲军,不知是哪个将军手底下的兵,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拎着马鞭,不时的扬起马鞭抽打他们,让他们快走。

被抽打到的兵士愤怒异常,破口大骂,换来的就是更重的抽打。

有的人脸都被抽的皮开肉绽,但仍旧是不惧怕,愤怒支配身体,怕是眼下有刀子亮出来,他们也不会退缩。

找到了人,白牡嵘也放慢了速度,为了避免被那些押解的兵发现,她远远地跟着,有时前面的土路太长的话,她会在有遮挡的地方躲一会儿,之后再跟上去。

太阳逐渐偏西,前头队伍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明显是都没给那些夷南军吃的喝的,他们能走得动才怪呢。

就知道楚震得想尽办法折磨夷南军,如果他们能自动的死在半路上,那就更好了。如果死不了,就创造机会让他们去死。

太阳落了山,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前头行路的‘罪人’们吵吵嚷嚷,惹得那些押送的兵士大发雷霆。叫骂声和鞭子声都格外的刺耳,白牡嵘远在后头都听得见。

后来似乎那些押解的兵也抽打的累了,最后停了下来。这条土路都被占领了,虽夷南军的人数多,但全部被捆绑在一起,又不给吃喝,他们虚弱的很,即便是想反抗,怕是也没力气了。

那些押解的士兵终于从马上下来了,命令夷南军原地坐下不许动,一部分人转圈巡逻,另一部分人生火,准备做些吃的自己吃。

白牡嵘也下了马,迂回的绕到了土路后面的山上,观察着山下的动静。

篝火亮了起来,那些兵士也在忙着做饭,显然他们这一路一直吆喝也没休息,都累得很。

那些夷南军兵士则都坐在一处,双手被负后的捆绑,像被束缚住了翅膀的鸡。有的可能是不甘心,一直在试图挣扎,但凡被巡逻的兵士看见,得来的就是一鞭子。

黑夜很安静,鞭子抽打人时发出的声音特别的响,在山间还有回声,听着就知打在身上得有多疼。

那些兵士应当是在煮粥,毕竟在野外,也就这玩意儿最方便了。

虽不是特别好的精细粮食,但煮熟之后的粥开始散发香味儿,连在山上的白牡嵘都闻到了。

连续没吃没喝只在赶路的夷南军之间也响起了吞咽的声音,他们也很饿。

一大锅粥煮好,那些兵士也都迫不及待的准备去吃饭了,巡逻的兵士数量减少,大部分都聚在一起吃饭了。

时机正好,白牡嵘也缓缓的从山上往下走,尽力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接近土路边缘时,白牡嵘直接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一点一点的接近。

那些吃饭和巡视的人没听到她的动静,但是紧挨着山边坐在地上的夷南军兵士听到了。有两个人猛地回过头来,很精准的找到了趴在地上的白牡嵘,距离他们仅仅两三米的距离。

白牡嵘立即竖起食指放在唇前要他们噤声,那两个兵也认出了她来,同时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们俩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但是心脏却砰砰的跳,看来,要得到解救了。

匍匐的爬到他们身后,白牡嵘手指间转出一根极细的箭来,箭尖锋利,呈三角形态,完全可以当匕首用。

动手,开始割那很粗的绳子,它们紧紧地捆缚在这些兵士的身上,双臂被转到身后,缠的太紧,他们的手都变成了紫色的。

小心谨慎的割了一会儿,绳子终于被她割开了,那兵士也立即扭动双手,很快,双手得到了自由。

没有任何话语,他转头看了白牡嵘一眼,然后接过了她手里的那支箭,动作小心的给他前头的人割绳子。

他们一共被排成了数列,每一列都用一根绳子捆绑,这绳子很长又很结实。

从某一个部分断开,那么左右两侧就都容易挣开了。、

所有的兵士一个挨着一个的开始暗暗的扭动双手,绳子也一段接着一段的被解开。

白牡嵘又退回了山林里一部分,然后开始往队伍最前方处移动。

那姜率也不知怎么样了,耿直到可以说没什么心眼儿的人,也是楚震的眼中钉,这一路上不知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儿。

在山林间小心的移动,终于挪到了队伍最前头,也瞧见了单独被捆绑着的姜率。不同于那些夷南军,可以坐在地上,他是被捆在树上的。这些人,都不肯让姜率坐一会儿。而且,他的头耷拉着,好像的确是遭受到了什么虐待。

观察了一会儿,这队伍前头一直都有一个兵士在守着,他是不走动的,看样子他主要的目的就是看守姜率。

躲在一棵树后,白牡嵘盯着巡视的兵走远,随后脚下一动,无声无息的靠近那个站着不动的兵士。

由他身后立手成刀,直接劈在了他的肩颈一侧。下一刻,那兵士无声无息的身体一软,往地上倒去。

白牡嵘托着他,将他一点点放在地上,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随后,她直接转到了姜率那儿,先歪头看了看他的脸,然后动手把捆在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姜率没有任何的动静,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一股腥味儿。

顾不上那么多,解开他后,白牡嵘就把他拖到了山林里,速度很快,一直拖到了深处,才把他放在了一片树丛后。

借着昏暗的光线,白牡嵘上下的看了看他,在摸到他腹部腰部的衣服湿湿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受伤了。

但所幸的是,他还留有一口气,还活着。

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姜将军?”

姜率发出了一丝较为微弱的声音,但却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就在这时,山下忽然响起吵闹的动静,白牡嵘一凛,知道是巡视的兵士发现自己的同伴被攻击而姜率不见了。

几乎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下面的动静就变了,那些夷南军反抗了,看来都从绳子的束缚中解除了。

他们若是反抗,那些负责押解的小兵数量不及,结局也只能是死。

但,他们不死,就得是那些夷南军死,总得有人死,这事儿才能解决。

索性不管了,白牡嵘继续拍打姜率的脸,他脸上那些胡渣像乱草似得,她拍他几下都嫌扎手。

终于,姜率的神智渐渐恢复,然后睁开了眼睛。起先黑乎乎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逐渐的,他看到了白牡嵘模糊的轮廓,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彧王妃?”他有气无力,整个人似乎也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似得。

“没错,是我。我不放心,担心你们会死在路上。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若是不来,估计你们都得死在路上。”她盘膝坐在那儿,单手托腮,一边笑道。

姜率松口气,同时听到了山下的动静,“这是、、、”

“你手下的兵在反抗呗,很快就能解决,押送的兵士只有你们七分之一,人太少了。”即便夷南军没吃没喝,体力不行,但人是没有极限的,精神支配身体。

“多谢彧王妃。”姜率最初还以为是宇文玠,但自己猜测错误。

“你的谢我领了,不过你的兵也不差,铁骨铮铮,始终没人求饶。”这一点,白牡嵘非常的佩服,不是谁都具备这种精神的,在那个世界的历史上,就出现许多的出了名的汉奸软骨头。

姜率欣慰一笑,“他们都是夷南汉子,虽来自不同的寨子,以前也有恩怨冲突,但现在都是异姓兄弟。”

“所以啊,我才觉得你们不能死。诶,打斗声没有了,看来你的兵赢了。走吧,去给你查看一下伤势。”说着,白牡嵘起身,拖拽着把姜率扶起来,然后架着他往山下走。

靠近山下,血腥味儿也飘了过来,夷南军也正在找姜率,见白牡嵘和他从山上下来,立即跑过来几个人,把虚弱的姜率接了过去。

走出树林,前后的看了看,山路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些尸体,有那些押解的兵士,也有夷南军的兵士。

一部分夷南军在收尸,还有人在弄火,是打算将尸体处理了。

说真的,看到这种场面,白牡嵘不由得生出一股应该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的激情来。但,之后就觉得自己好笑,在这个时代,杀人犯法是对普通老百姓才起作用的。

姜率被扶着在土路上平躺下来,然后就有人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势。

这之间,又有一个兵士跑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粥,是之前那些押解兵士煮的。

白牡嵘坐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感慨万千,他们对姜率是真的忠心,明明都饿的像狼一样,但都没有去争抢吃的,反而先给姜率送来了。

一边处理伤口,姜率一边喝了一碗粥,他的状态比刚刚好了很多。

腹部的几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姜率就站起了身。别看受了伤,但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他这身体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彧王妃,请受小人一拜。”姜率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白牡嵘跪下了。

随着他跪下,四周那些夷南军也都跟着跪下,一时间,白牡嵘恍若接受朝拜的帝王,弄得她也愣了。

回过神儿来,她就笑,把姜率扶起来,然后摇头,“你可别这样,我受不起。我做这些,纯粹是我个人兴趣,你们也不必有负担。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当初我随口一说要你们去北方清雪救灾,就是想有个借口让你们离开楚震的管辖。但是,事已至此,这北方你们也去不成了。”拽着姜率坐下,她一边说道。

姜率点点头,“却是如此。”若自己一人,怎样都成。但还有这么多忠心跟随他的兄弟,他得为他们负责,寻找出路。

“将军,我们回夷南吧。”其中一个兵士忽然说道。

白牡嵘一听,然后点头,“这主意不错。虽说夷南河关口现在换了人,但那儿是你们的根据地。你的这些兄弟大部分老家都在那里,回去之后即便不再保家卫国,但也能回家与家人团聚。只要低调点,楚震怎么可能找得到你们。”

“夷南地形复杂,能叫得上名字的就有六十六峰九十二洞,夷人分布各处,不熟悉地形的人是甭想轻易攻进去的。唉,谁又想到会落得这个下场。”当初带兵离开夷南河来到西南关口,可没想到会以这种结局收场。

“世事难料嘛,谁又说得准。活着才重要,何时何地都不能放弃是真的。姜将军和你的兄弟们始终都没放弃,这让我十分佩服。你们回夷南的话,路途很远,这么多人,总是不能一路乞讨回去。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等着。”白牡嵘笑的几分险恶,话落,她站起身,穿过人群朝着来时路走去。

姜率以及那些夷南军都看着她离开,直至消失在土路的拐弯处。

大概一刻钟,白牡嵘的身影再次出现,她笑容满面,好似得了什么大便宜似得。

走回来,她手里拎着一个钱袋,是黑色的,一看就是男人的。

把钱袋扔给了姜率,“这个拿着吧,到哪个城里去当铺兑换,能换不少钱,够你们一路用的了。”

姜率看了看白牡嵘,随后打开钱袋,里面除了两锭银子外,还有一枚玉佩。

“这是、、、”姜率瞧这玉佩,不是一般的东西。

“我的财产呗。天色太晚了,我也得回去了,得跟着小王爷回皇城。你们也上路吧,咱们有缘再见。”看他们都安全了,白牡嵘也没什么心思了。边关一行,可谓收获多多,连宇文玠的印鉴都搞到了,想想她就不由得想笑。

姜率站起身,冲着白牡嵘拱手抱拳,随后又深深一拜。他手底下的兵士也跟着拜她,白牡嵘轻笑,一边摆摆手,就快步离开了。

一路上有人跟着她,她也是在进山之后才感觉到的。想想就知道是宇文玠不放心,所以才会派人跟着她。

回到了自己放马的地方,还有另外四匹马在那里,都是从驿站跟出来的护卫。刚刚他们一直藏在别处,白牡嵘到了这儿就对着空气叫他们出来,他们也才知道,原来她一早就发现他们了。

“走吧,大事已成,我也放心了。”跃上马背,白牡嵘摸了摸饥饿的不得了的肚子,然后调转马头往外走。

那四个护卫跟着,其中一个脸微皱,因为白牡嵘刚刚拿走的钱袋就是他的。

之前,白牡嵘用玉佩换碎银子的时候,就是把玉佩扔给了他。他那时要交给宇文玠,但宇文玠没要,要他存放着,回了皇城之后换成银子分发给之前给白牡嵘碎银子的护卫。

谁想到,那玉佩放在身上才仅仅几天,就又被白牡嵘抢走了。

这位王妃,简直与强盗无异,让他们无话可说。

山间的夜晚黑的如同被墨汁泼过一样,马儿走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几乎是到了半夜,才进入靠近官道的山林里。

终于顺着来时的那条两座山之间的缝隙出来后,倒是依稀的能看到一些官道的影子。

护卫拦截住了还想往驿站那边去的白牡嵘,表示要顺着官道前行,因为一大早宇文玠就与剩余的队伍离开驿站了。

白牡嵘倒是没想这宇文玠这么着急,居然一大早就离开了。

调转方向,马儿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四个护卫两个在前两个在后,把她围在中间,但看起来却像押送似得,和之前押送夷南军没什么区别。

奔跑了一段路,白牡嵘实在是饿的没力气了,猛地勒马,使得后面的护卫也紧急勒马,三匹马险些撞上。

前面的护卫也停下了,都看她,不知又怎么了。

“不行了,白姐要饿抽了。一天水米未进,再饿一会儿我该低血糖了。我听到山里有野鸡在叫,你们去抓野鸡来,我要吃。”从马背上下来,她的确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直接走到官道边缘坐下,怎么也不走了似得。

护卫无可奈何,真的是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管时机对不对。

但,王爷都奈何不得她,更何况他们呢。

没办法,四个人从马背上下来,一个人负责马匹,另三个人就进了山。

很快的,山林里亮起了篝火,一个护卫很痛快的燃了火,还支起了架子,准备给她烤野鸡。

白牡嵘也挪动脚步进了山,在火堆边坐下,后背靠着树干,有气无力。

两个护卫拿出水袋来送到白牡嵘手里,她喝了几口,算是缓解了一下口干舌燥。

动手,把缠在脖子上的纱布解下来,缠了一天像狗项圈似得。

“王妃,待一会儿填饱了肚子,咱们就赶紧上路吧。始终没和王爷汇合,王爷必然会担心的。”坐在对面的护卫看着白牡嵘,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白牡嵘看过去,想了想,“等我休息好了再说吧。”

她是将随心所欲发挥到底了,两个护卫根本是毫无办法,只能任她由着性子来。

很快的,去抓野鸡的两个护卫回来了,一人手提着两只已拔毛剥皮的山鸡,另一个手里则拎着一只剥了皮的兔子,都血粼粼的。

两个人如同保姆和伙夫似得,回来后,就把野物穿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木棍上,然后架在篝火旁早已准备好的架子上烤。

看他们做事的方式,显然是熟练万分,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闻着肉被火烤之后散发出来的香味儿,白牡嵘不由得流口水,“既然你们手艺都这么好,为何去往边关的路上时,夜宿山林没有抓这些东西填肚子?得吃肉才有力气啊。”

“因为王爷不喜欢闻这气味儿,他闻到了之后会不断的咳嗽。”所以,他们也不烤这些东西吃。

无言以对,宇文玠真是难伺候,毛病太多了。身体过敏,肠胃不好,这回终于轮到呼吸道了。

他全身上下除了外皮长得特别好之外,一身的臭毛病。

闻着山鸡和兔子散发出来的香味儿,白牡嵘不由得凑近篝火,盯着那开始吱吱冒油的野物,她不由问道:“根据你们的经验,是兔子好吃还是山鸡好吃?”

“若是撒盐的话,兔子好吃。但眼下也没有盐,山鸡会更好吃一些。”护卫说道,这是他们的经验。

白牡嵘很期待,这不加盐的野味,不知是什么味道的。

等待了好一会儿,护卫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野味上插了插,随后就确认已经熟了。

分别将一只山鸡和兔子送到她面前,想吃哪个她先选择。

各自扯下一条肉来,白牡嵘放在嘴里品尝,都品尝过后,她点点头,“在我看来,兔子好吃。”话落,她直接把兔子拿走,开吃。

护卫也不言语,四个人开始分吃两只山鸡,他们跟了白牡嵘一天,除了喝水就没吃过东西,也饿了。

“回了皇城,也就不会有这种经历了。所以呢,我决定慢慢赶路。你们几个若是觉得不行,那就一会儿去追赶宇文玠。放心吧,我不会跑的,优哉游哉溜达溜达,相信有个五六天,总是能回去的。”白牡嵘扔掉一截骨头,一边说道。

四个护卫满面苦色,对她真的是无可奈何,头疼不已。

看他们几个面上的苦色,白牡嵘笑出声,至于吗,她就是想慢点走而已。宇文玠那赶路的方式,跟要去投胎没什么区别,太累了。

还是这样慢慢悠悠的适合她,也正好让她适应适应这野外生活,日后离开皇城,免不了整日这样过日子。

而且,她今天听到姜率说夷南有六十六峰九十二洞,听着就绝险无比。在那种地方藏身,很安全。所以,丰城的话,现在变成了她的第二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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