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忙完工作后,又在书房中抽了两支烟。
在第无数次看向门口,发现时渺依旧没有出现后,他终于忍不住起身,直接往卧室的方向走。
时渺正坐在床上看书。
恬静平和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容既咬咬牙后,走了上前。
他也不说话,就站在床边看着她。
时渺一开始是没有看他的,直到容既的目光她实在躲避不过去后,她才终于抬起头。
“你干嘛?”她问。
容既只沉着眼睛看她。
时渺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发现他依旧没有回答后也不再管他,直接合上书本准备睡觉。
但她刚要躺下,容既却抓住了她的手臂,再将她整个人直接抱入怀中。
这突然的动作让时渺一顿,但她也没有挣扎,就坐在那里任由他抱着自己。
容既的脑袋埋入她的颈窝,又低声说道,“郁时渺,你不能这样。”
时渺皱起眉头,“什么?”
“你要是不开心,可以打我骂我,甚至跟我吵一架都行,但你不能不理我。”
“你这是冷暴力,这是不对的。”
容既控诉着,听上去似乎很委屈,但那抱着时渺的力气却越发大了,时渺刚想要将他拉开一些,容既却以为她是想要挣扎,手很快又更收紧了几分。
“我疼。”
时渺不得不说道。
听见她这句话,容既这才终于将手松开了一些,但身体还是紧紧贴着她。
时渺抿了抿嘴唇,“容既,话是你自己说的。”
她这句话让容既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时,时渺突然张嘴,直接往他肩膀上咬了下去!
这动作是容既没有想到的,但他也没有任何挣扎,只坐在那里任由时渺咬着。
他身上仅穿了一件衬衣,不一会儿时渺便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松开牙齿,往后退了一些。
这次容既倒是任由她拉开了距离,甚至还问了她一声,“消气了?”
“不消气的话就接着咬。”容既的话说着,又将肩膀往她嘴边送。
时渺却是不动了。
容既低头看着她,“不生气了吧?”
时渺慢慢垂下眼睛。
然后,一滴眼泪突然砸在了容既的手背上。
容既先是一愣,随即慌了,“你怎么了?三儿,你不要吓我。”
“你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生气?”
他抬手去帮她擦眼泪,近乎失措的,“你不要哭。”
时渺咬了咬嘴唇后,自己抬手揉了揉眼睛。
“你还是生我的气是么?那你咬我好了,来。”
话音落下时,他甚至将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臂凑到时渺面前,“肩膀不好咬就咬这里。”
他那如同献宝一样的模样让时渺愣了愣,然后,她气笑了,“我说了我不咬了,你是受虐狂吗?还是真不觉得疼?”
看着她的笑容,容既的心情总算是松懈了一些,又轻声说道,“当然疼,但你哭,我的心更疼。”
他这句话让时渺的表情一滞,然后,她垂下眼睛。
容既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我没有骗你,这里是真的疼。”
“我知道你不开心了,三儿,我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因为我觉得我问心无愧,但现在我才知道,不论我做没做,让你不安就是我错了。”
“你放心,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以后我做什么事,去哪里都告诉你好不好?”
容既抓着她的手,用力的贴近自己的胸口。
——那里正在剧烈的跳动着。
时渺看了看他的手,又抬起眼睛看他。
“我也不是想让你什么事都告诉我,就是……”
容既将她的话打断,“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我用这种方式对不对?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昨天我去你公司的时候,那个人是在你的办公室中,对吗?”
“是。”容既回答,又很快说道,“但我只是吩咐她做一些事,监控录像我都可以翻给你看,我连碰她一下都没有。”
“那份蛋挞,是买给她的吗?”
时渺这句话让容既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什么蛋挞?”
时渺将他推开,伸手去拿手机。
正好她昨天拍了照片,此时第一张就找到了。
“就是这个。”
容既的眉头还是紧皱着,“这个不是给你吃的吗?”
“我昨天没有跟你说要去公司,可是我到的时候,点心也差不多时间送到。”
时渺的话说完,容既先是一顿,然后他猛地看向她,“所以呢?你觉得这东西是给别的女人买的?”
时渺没说话。
容既气的想要笑,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嘴角僵硬根本扯不起任何的弧度,于是很快放弃,只说道,“你觉得可能吗?郁时渺,我就只给你一个人买过东西,你是不是忘了前段时间我每天都去接你到我公司?”
“所以……”
“所以这东西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上次见你喜欢吃,我就让人每天固定买,就为了你每次去都能吃到,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查购买记录,你看看是不是从上个月开始每天都会买。”
话说着容既就要去拿手机,时渺只能拦着他,“行了,这么晚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昨晚还一整夜都没睡着呢!”
容既越说越气,想要伸手去捏她的脸颊,但又怕她疼,只能自己握成拳头,“所以导火线就是这个是吗?那你昨天为什么不问我?”
时渺看了一眼他的手,轻声说道,“因为……太巧了。”
“什么?”
“你正好不让我进办公室,正好衣服有些褶皱,又正好有人送了点心进去,这一切加起来……”
时渺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眼睛看着他。
容既却是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其他了。
——她在乎他,吃他的醋他自然开心。
但这一点开心比起自己这一天一夜受的折磨来根本微不足道。
可让他埋怨她,迁怒她,他又做不到。
别说责骂,他现在连说她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她掉一滴眼泪,他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