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忙完回卧室的时候,发现容既的电话还没有打完。
她也没有过去,就躺在床上听着他说话。
他说的是英语,且言辞激烈语速极快,时渺只依稀听见了“南格”“资金对冲”几个词汇,但具体指的是什么,时渺并不知道。
之前虽然也参与过一些基金对冲的项目,但那是在程放任职期间,他本人就是米国一家对冲基金的经理人,但那些项目并未做公开,所以每年时渺都只能看见一些笼统的报表。
后来程放退出后,Patrick就带着公司逐步转型,所以时渺对这些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她躺在床上原本是想要认真听容既说的,但后面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床边的位置依旧是空的,平坦的枕头也不像有人入睡过的样子,阳台更空无一人。
时渺下了床往外面走。
——容既果然在隔壁的小书房中。
他关了门,时渺刚推开一条门缝便闻见了浓烈的烟味。
她忍不住咳了一声。
原本盯着电脑屏幕的人立即看了过来,皱着眉头起身,“你起来了?”
“你一夜没睡?”
“嗯,这里烟味重,先出去,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话说完,他已经将门再次关上。
时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回到了客厅,打开电脑。
此时米股的交易时间已经停止了,大盘的走势并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但时渺很快注意到了一支之前从未发现的新股。
昨日的交易金额居然高达五千万美元。
交易金额算不上顶多,但这对一支新股来说自然是不同寻常的,而且时渺查了一下这只股票的发行和背景,却发现信息量十分模糊,和当初的南格……倒有些相似。
时渺正盯着屏幕看的时候,小书房的门打开了。
容既还在打着电话,语气却已经比昨晚平静了许多,“嗯,时间不够。”
“我知道。”
熬了一个晚上,他的声音都是嘶哑的,在反手将书房门关上时,他也看见了坐在客厅的时渺。
微微一顿后,他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好,先这样吧。”
他在时渺身边坐下,手也将她搂住。
他身上还有烟味,时渺皱了皱眉头后,忍不住将他推开了一些。
容既却没管,挂了电话后,揽过她的身体就要去吻她。
时渺将手掌贴在了他的嘴唇上,拧着眉头,“烟味很重。”
容既似乎笑了一下,倒也没有勉强,拉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后,起身,“我去洗漱,你叫人把早餐送上来吧。”
时渺却又很快将他拉住,“你昨晚是在忙这件事?”
容既先低头看了看她拉着自己的手后,这才看向了她指的电脑屏幕。
微微一顿后,他笑了起来,“你猜?”
时渺皱起眉头。
她不松手,容既干脆将她拉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来,我跟你说。”
时渺没回过神,“为什么要去房间说?”
容既没有回答。
时渺倒是反应过来了,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出!
但容既却看准了她的动作,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乖,先陪我洗个澡。”
“你自己洗!”
“这浴室这么大一个人洗太浪费了。”
时渺还想说什么,但容既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浴室的门被容既勾脚关上。
水声响起,混杂着时渺越来越小的抗拒声,最后,那声音又变得软糯,夹杂着一两声啜泣。
……
两个小时后,服务生将早餐送了上来。
容既看着他们将东西布置好后,这才返回卧室中。
时渺正躺在床上,眼睛虽然闭着,但容既一眼就看出她没有睡着。
他笑着去抱她,“起来吃早餐了。”
时渺没有回答,但在容既的手碰到她时,她立即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容既的小臂都红了一片,可他不在意,直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再不吃就真的来不及了,你怀着孩子呢,早餐不能不吃。”
他抱着她在餐桌上坐下,又端了牛奶去喂她。
为了避免呛着,时渺不得不自己将杯子接了过来,但眼睛依旧没看他。
容既倒也不生气。
毕竟得了便宜,还是得卖一下乖。
喝了几口柠檬水后,他主动说道,“那支新股是欧臣操纵发行的。”
就这么一句话,时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眼睛也定定的落在了他身上。
但容既却什么都不再说了,只悠然自在地继续吃着早餐。
时渺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推了他一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还是没开口。
时渺正要推第二下的时候,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脸上还是笑盈盈的,“郁时渺,你胆儿越来越肥了。”
时渺咬着牙,“你耍赖!”
“耍什么赖了?”他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昨晚……”
“就查了一下事情,没做什么。”
时渺一愣。
容既抓着她的手就不愿意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这是他之前就成立了的,大概是上次南格的事情,所以他之前一直都很小心,我才没有注意到。”
“那昨晚……”
“他不是以为我还在警局么?”容既笑了一声,“自然就无所顾忌了。”
“那……”
“没事的。”容既捏着她的掌心,“有我在,你怕什么?”
时渺看着他那带着血丝的眼睛不说话了。
容既又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下午两点有个会。”
容既看了一眼时间,三两口将早餐吃完,拉着她的手起身,“走,陪我睡一会儿。”
时渺一愣,正要拒绝的时候,容既却意识到她在想什么,笑了起来,“你想什么呢?就单纯睡觉,不做了。”
时渺的回答就这样被他堵在了喉咙间。
容既倒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拥着她倒在床上后便直接闭上了眼睛。
时渺刚睡醒,此时自然是没有睡意的。
但她只稍微一动,身边的人就将她抱紧了,脸埋入她的颈窝中,声音嘶哑,“别动,让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