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容既便直接往外面走。
专用的电梯,从顶层到大堂都还需要两三分钟的时间。
等他抵达大堂时,正好看见被拦在门口的郁时渺。
她正皱眉看着面前的保安,要开口解释什么时,容既却直接开口,“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明显的阴沉。
——他已经努力控制了。
换做是从前,他现在已经直接把人拖上去。
再不老实,他就干到她老实。
但他没有。
那胸口翻涌的怒火被他用力的压了下去,舌尖甚至都已经舔到牙龈处的腥甜了,但面上他还是保持了冷静。
听见他的声音,时渺的身体明显一震。
然后,她转过头来看他。
“你要去哪里?”容既又问了一声。
“回家。”
时渺的声音很轻。
容既深吸口气后,说道,“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等……”
“我想先回去。”时渺说道。
容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说道,“然后呢?”
他的问题让时渺一愣。
容既看着她,继续说道,“你先回去,然后呢?等我晚上回去,你不还得面对我?”
“郁时渺,你不想看见我,是吗?”
这个结论很荒谬,但容既还是说了出来。
她对他的抵触,他都能感觉到。
这些抵触不是她对他笑一笑、跟他上床就能消失的。
相反,她做的那些,其实是她努力的结果。
——她在努力地朝她靠近,但她的潜意识却在抵触这份情感。
“不是……”她的声音在颤抖着,牙齿也咬得越发紧了。
容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把门打开吧。”
旁边的保安原本是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往这边看一眼的。
突然听见容既的声音,他的身体不由一震,抬起头发现容既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时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也不敢耽误,赶紧将门打开。
容既又看向了时渺,“我让人送你回去。”
话说完,他已经转身往回走。
时渺就站在原地没动。
容既的脚步很快,她甚至还没下好决心要不要上去拉住他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她眼前。
而后,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声音恭敬,“太太,容总让我送您回去。”
……
当天晚上,容既没有回来。
这似乎在时渺的预料中。
但当她一个人站在窗外,眼睁睁的看着天空一点点泛白时,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又看了看眼前空旷的、陌生的房间。
她盯着床头上那张自己的照片看了许久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转身出去。
佣人还没上班,她便自己走了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正撑着疲惫的双眼,声音嘶哑地问她,“去哪里?”
时渺搜寻了一番那些破碎的记忆,还是没能想起那个地方的名字,只能指着前方,“您往前开,我给您指路。”
司机很快应了。
不管是多繁华的城市,清晨的路上依旧透着几分寂寥,道路也异常的通畅。
在走过几段路后,司机发现身后的人突然安静了。
他忍不住问,“然后呢?怎么走?是这里吗?桥江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