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只恨当时自己手上没有东西。
否则一定会直接砸在他身上。
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门开了。
时渺还是站在那里没动。
程放提醒了她一句,“到了。”
时渺握了握拳头后,抬脚。
下一秒,程放的声音又传来,“虽然知道你不会说,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时渺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
而那个时候,身后的电梯门也已经合上。
她连回答程放一句都来不及。
但想想,她又能回答什么?
他说的对?
想到这里,时渺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笑,但僵硬的嘴角却扯不出任何弧度。
——只有一片苦涩。
……
酒店楼下。
容既坐在车内,第三次拨通那个号码。
依旧无人接听。
他的脸色越发严肃了,而那时酒店的经理也给他回了消息,派人去敲过门了,但没有人开,他们也还在继续联系中。
放置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握紧了,然后,他直接开门下车。
酒店的经理就在大堂,看见他的时候立即上前来,“容总。”
“把房卡给我。”
容既的话让经理一顿,容既倒是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说道,“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
他的态度强势,经理自然也不可能再拒绝,只能将房卡递给了他。
容既直接拿了就走。
在抵达她房门前时,容既先按了门铃。
——无人应答。
他也没再犹豫,直接刷卡开门。
客厅中的空调开了暖风,窗户也都被关的严严实实,因此烟味十分浓重,混杂着酒味再加上过高的温度,让人有一种随时会窒息的感觉。
时渺靠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容既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三两步走到她身边。
“三儿,郁时渺!”
她没有回答。
他立即将手指放在她鼻子下,又确认了她脖颈上的脉搏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三儿。”
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又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温度似乎正常。
容既还是不放心,正要打电话让人送温度计上来时,她突然干呕了一声。
“三……”
容既的话还没说完,时渺已经直接往洗手间的方向冲!
她吐的无比狼狈,但整个人倒好像是清醒了许多——在容既想要靠近的时候,她伸手将他推开了。
她刚漱完口,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衣服上,手撑在洗手台上,眯着眼睛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怕你出事。”他回答。
时渺轻笑了一声,“我能出什么事?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去死吧?”
容既不说话了。
时渺有些站不稳,在身体往下滑之前,她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然后,她抬起头看他,“你是不是想来找我和解,怕我真的去警局告你?”
“不是。”
他回答的很干脆,或者该说是……有恃无恐。
时渺忍不住笑,“你还真是自信,是自信我不会真的去告你,还是自信……我根本动不了你?”
“在你眼里,其实我和两年前没有任何区别是么?依旧那么无能、懦弱,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