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玄霄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哼,成仙,区区仙道,我玄霄从未放在眼里,十九年了,十九年我失去了太多,本以为此次出关,能够有所成就,可惜啊,如今的琼华派令我大失所望,原以为强大无比的妖界,更是不堪一击,统统是一群无能之辈!实在枉费我这些年一番苦修!“
“可就是这群碌碌无为之辈,却让我被冰封了十九年,遭受了十九年的寂寞悲苦,十九年的屈辱憎恨,如今,我要做的就是带领琼华派举派飞升,完成前人所不能成就的大事,你这道人修为不错,我很欣赏,你若是不想死,就给我立刻退去,否则,我也留你不得。”说着,玄霄脸色一冷,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气势压向李长生。
一旁,云天河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玄霄,见他意态潇然,神俊如故,心底却是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大哥?你怎么会?”云天河一脸陌生的看着玄霄,一脸难以接受的样子。
见状,玄霄脸上的狂傲之色稍稍收敛,看着云天河少见的露出一丝笑意,“天河,有一阵子不见了,大哥很是挂念你。”
闻言,云天河苦笑一声,神色黯淡的看着玄霄,大声问道:“大哥,这些天来的一切,都是你骗我吗?是你和掌门一起在骗我?!其实,你只想取回望舒剑,只想升仙,只想强夺幻瞑界的灵力?!”
“天河,有些事,我确实没有对你说真话,但也未必说了假话,事到如今,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还是把你当兄弟,绝无害你之心。”玄霄一脸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
“绝无害我之心,可是,你明知菱纱是望舒剑的宿主,还伙同掌门一起装作不知,让菱纱彻底成为望舒剑的宿主,如今,更是不断的激发望舒剑的力量,让菱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弱,这也叫没用骗我?!!“云天河的两只手死死地抓在一起,指甲嵌入肉中,流出血来,牙关紧咬,说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见状,玄霄的神色仍是沉静如故,从容续道:“天河,你不必焦急,待我成仙,救回韩菱纱不过是举手之劳……”
“够了。“云天河愤然打断了他,一脸悲愤的看着玄霄:“待你成仙,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菱纱呢?你就一点不为她想想,她犯了什么过错,要被你们这样折磨,为了你们的成仙,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怎么能撑得住,师父说过,善心合方成仙身,大哥,你已经入魔了。”云天河声嘶力竭的怒吼,悲愤地直视着玄霄,心中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烈的怒火。
不仅仅是担心韩菱纱,同样也是因为玄霄在他心中的形象破裂的缘故。
“你师傅?就是这个道人吗?“玄霄平静的看了李长生一眼,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缓缓开口道:”你这个师傅,的确有些本事,不过天河,成仙之事,尤其是他一个散修能说了算的,天河,你体质特异,能够天生不受寒冰之气侵扰,想必是万中无一的资质,不如与我一同修行,不久即可白日飞升,从此逍遥天地间,岂不是很好?”
语气分外轻松,竟全不把云天河悲愤的质问放在心上,清俊的面容上意态宽容,微笑着向云天河望来。
这样亲切自然的样子,却让云天河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心寒,“大哥,你变了,你变得好陌生,你明明说过,只要找到三寒器,就能压住体内的阳炎,是不是这三寒器还不够,我可以再去找,一直找到让你恢复为之。“
李长生听到这话却是缓缓摇头,这玄霄已经是入魔了,那里是区区几件寒器能够压制的的,恐怕就算是把他冰封在极地玄冰之下,也浇不灭他心头的魔火欲望了。
玄霄哈哈大笑,笑声中已有几分狂意:“变了?这却是从何说起?那三件寒器自然管用,我十九年来从未这样清醒过,以前在禁地之中,每时每刻都有许多景象出现在脑海里,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现在我出来了,这样很好,非常好!”
“罢了,天河,既然你还有心结,做大哥的也不逼你。”说着,玄霄从怀中取出一颗淡蓝色的宝珠,随手一挥,那颗宝珠便落在云天河眼前,“天河,你说过想找夙瑶要水灵珠,她却不允,你的事,大哥一定替你作主!我如今把它取了出来,便送予你吧。”
“水林猪!!!”云天河见状一愣,曾经一直想要拿到手的水灵珠,现在这么简单就拿到手了,可是,云天河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之色。
见状,李长生却是心头一动,没想到玄霄居然如此狂妄自大,连水灵珠都不看在眼里。
不过,玄霄看不上,有人看得上,一旁夙瑶气得全身发抖,大喊道:“不可!玄霄,你疯了?本派宝物岂容你如此糟蹋?!”
“聒噪,给我滚!”玄霄闻言冷哼一声,袖袍一甩,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将夙瑶击退数步,退后时脚步不稳,险些又是一个趔趄,多亏一旁的璇玑及时扶住了她。
“夙瑶,昔日你将我冰封,令我日夜痛苦煎熬,时常想将你千刀万剐!如今我破冰而出,碍于情势,要与你共使双剑,但你最好识相,凡事只管点头去做,不然我连你都杀!”他原本神态十分镇静从容,便是方才与归邪那等妖界高手相拼时,仍是优容洒脱,谈笑间破敌制胜。然而此时说到愤怒处,不觉勾起往日痛苦回忆,双手愤怒地在空中挥动着,俊目中杀气四溢,全身上下如沐火中,迸发出暴烈炙人的声势。
身后众弟子看到玄霄这般愤怒情状,只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夙瑶远远地避在一边,默默不语,一双凤眼黯然垂下,双拳紧握,面容中流露出不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