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去派出所,蒋大妈立刻就软了下来:“别啊,怎么动不动就去派出所呢?都是一个院儿住着的邻居,有事好商量啊!如果不愿意全出,你给一半的费用也行啊?”
“不可能。一分都不会给的。”江勋说得很清楚,“我没有见过主人把偷东西的小偷打了,还需要主人付钱的。如果这事儿解决不了,那就去派出所!”
蒋大妈哪里敢去派出所啊?
只要一去派出所,肯定得给扣住了,到时候再因为偷东西给拘留几个月。
拘留是小事,咬牙忍忍就过去。
可这从派出所出来了,名声就彻底完蛋了啊!
将来一说,这人蹲过监狱,谁都不敢靠近他。
“行,我不问你要了,还不成?”蒋大妈气哼哼地扶起儿子,往屋里走去。
“妈,疼啊,我疼……”
“疼就忍着点,你现在喊有什么用?这大半夜的医生也没上班啊!”蒋大妈嘟嘟囔囔,她也想不明白,牛大志这好好地干嘛去偷东西。
“蒋大妈,今儿大志挨了打身上疼,我就不说什么了。赶明儿情况好点了,得写个保证书,再咱们院儿里表一下态!还有啊,别忘了给人家江勋两口子道歉!”梁大妈在背后提醒着。
蒋大妈根本不理会。
道歉?
保证书?
当个管院儿,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啊?
呸!
院子里的人都散了之后,叶黎和江勋回了屋里。
叶黎对江勋说道:“你猜猜看,这牛大志是从哪儿出来的?”
“从哪儿?”
“后院!”叶黎道。
“后院?他大半夜不在自己屋里睡,去后院干什么去了?”江勋挑了挑眉梢,“难不成?跟那位有关系?”
叶黎也觉得肯定有关系:“黄秀秀在后院,我觉得他和黄秀秀之间肯定有点什么。”
而且,她刚才距离牛大志挺近,闻到牛大志身上有股子味,这味和黄秀秀家里的味挺像的。
“今儿晚上他可是得到教训了。”江勋扯起了嘴角。
“牛大志可倒了霉了。”叶黎心情很好的上了床,钻进了江勋的怀里,“估计这段日子,他都不敢胡闹腾了。”
“嗯,至少能够消停几天。”江勋摩挲着叶黎的后背,“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忙。”
“经过刚才那一场闹腾,我真是有点睡不着了。想想也真是可惜,这鸡毛掸子我才买的,这下子就报销在了牛大志的身上!刚才蒋大妈讹我们钱的时候,我怎么都没想到让她把鸡毛掸子的钱给赔了呢?”叶黎一副懊恼的样子。
江勋笑出了声:“你可真是可爱。”
“什么意思?你在笑话我?”
“不是笑话你。我说的真可爱,就是真可爱的意思!并没有任何要笑话你的意思!”
“那就好。”
小夫妻二人随便又聊了两句,就迷迷糊糊地都睡了过去。
蒋大妈家里,牛大志趴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他的身上很疼,被鸡毛掸子抽了不知道多少次。
想躺下都很艰难。
“那个女人是真的狠啊!”牛大志想起叶黎用鸡毛掸子抽他的情形,“那家伙……手上的力气真大,差点给我抽死了。”
蒋大妈看见儿子后背上这一个长长的鼓包连着一个长长的鼓包,心疼得都掉眼泪。
“真是冤家啊!你说你这大半夜里,不睡觉去偷什么鸡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蒋大妈问道。
牛大志支支吾吾不肯说。
其实今晚上偷鸡一事,都是那黄秀秀怂恿的他。
他本来和黄秀秀正在忙活呢,那滋味快乐似神仙。谁能想到,她家里的小兔崽子偷摸溜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了,捂住屁股闯进了黄秀秀的屋里。
他都来不及穿衣服,就让这小兔崽子给瞧见了。黄秀秀也吓了一跳,就问这小兔崽子干嘛去了。
这孩子说他去叶黎家的厨房里去偷鸡去了。
没想到这厨房里养了一只小狗,那小狗子扑过来直接把他的屁股给咬了。
他哭着去找黄秀秀。
黄秀秀心疼儿子,见儿子被咬了,更是生气。
这就怂恿他去帮儿子偷鸡。
他不愿意去也不行啊,那小寡妇也绝着呢,说他不去的话,以后就不准他来了。
所以,他只好去偷鸡去了。
谁能想到,他比那小兔崽子悲惨多了,不仅挨了狗咬,还被老鼠夹子给夹了手指头,又吃了鸡毛掸子,还跌了个大跟头掉了两颗牙。
悲催死了!
“你哑巴了?我问你话呢?你大半夜不在屋里头睡觉,你干啥去偷鸡?”
“我……我想吃鸡还不行吗?您甭问了,让我消停会儿成不成?我都快疼死了。”牛大志嚷嚷道。
“成成成,你趴好了,让我瞅瞅你屁股上的伤口严重不?这被野狗咬了,赶明儿得去打疫苗去了,要不然命都要没有了。”
提起打疫苗的事情,蒋大妈想起来了,这又要花一大笔钱了。
“老天爷啊,你这鸡没偷到,得花一堆钱看病去!这……这都是什么事儿?”
“您别嚷嚷了。”牛大志心里烦躁,他媳妇走的时候怕他乱花钱,把家里的那点钱都卷走了,他现在兜里没有几个子。
想到这儿,牛大志不由得生气:“这个小寡妇,算盘打得真他妈的好……”
“小寡妇?”蒋大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大志,这和小寡妇有什么关系啊?”
“没……没啥事。”
“说实话!是不是你去后院跟那小寡妇鬼混了?”自己儿子那尿性,她这个当妈的比谁都清楚。
“我没,我没有。”
“你没有啊?你没少有!大志啊,你怎么就这么不长心眼呢?你媳妇这都走了这么多天了,你不去找你媳妇,你天天和小寡妇鬼混,那点种子都洒到小寡妇的地儿里头那都浪费了!她又不能给你生儿子?你媳妇能啊!你找她,她肯定不能白白给你睡,是不是要你钱了?”
“没!没有……”牛大志支支吾吾,“我白占她便宜的。”
“放屁!你蒙谁?那小寡妇是那吃亏的主儿?说吧,一次给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