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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反而是让光明神不由为之怔了一下,最终,他笑着说道:“当然是相信自己,前辈,任何人都是先相信自己。”

“如果自己并不可信呢?”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如果自己都不可信,别人能可信吗?”光明神徐徐地说道:“那么,我又怎么相信前辈呢?我自己都相信不过的话,前辈又焉能值得我相信?”

“这话是有道理。”李七夜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徐徐地说道:“我来,并没有让你相信我,我来,有很多的选择。”

“比如……”光明神不由看着李七夜。

李七夜慢慢地喝着茶,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比如杀了你。”

李七夜这样的话一落下,光明神的双目一凝,顿时绽放了光芒,他双目一绽放光芒的时候,犹如是最原始的光明在那里诞生一般,这样的光明瞬间冲击而出的时候,它可以驱散任何黑暗,任何黑暗的力量,都对抗不了如此纯粹原始的光明。

这样的纯粹原始的光明在绽放的时候,这并没有去绝杀,而是纯粹的净化,在这样的光明净化之下,似乎,不管你有多么强大,多么无敌,都会在这净化之下烟消云散。

李七夜没有抬头看光明神一眼,依然是低头头喝着茶,过了好一会儿,李七夜这才喝完了一杯,递过去,光明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为李七夜满上。

“前辈来是要杀我了。”最终,光明神稳住心神,看着李七夜。

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说道:“这不好说,要杀你,也没有什么难,也不需要等到现在。”

“前辈是仙吗?”光明神看着眼前普普通通的李七夜,看着李七夜的一举一动,他也看不出具体的端倪来。

但是,在自己面前,依然的如此气定神闲,甚至扬言要杀他,这不是能装得出来的,那就是信心十足,甚至是举手之间就能斩杀他了,如果是这样,唯有可能是仙了。

他师承三仙,而李七夜与他师尊们相识,那就是极有可能是仙了。

“这并不重要。”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重要的是,你信与不信。”

“我不信。”光明神摇头,说道:“我便是我,不可能是假的,我的人生,由我自己亲自经历,我自己每走一步,都一清二楚,我渡过自己的人生,又焉能是假。”

“是呀,自己渡过的人生,又怎么可能是假呢,任何人渡过自己的人生,自己亲自经历,都不会认为是假。”李七夜不由认真地点头,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是假的呢?”

“不可能——”光明神十分坚定,一口否认。

李七夜看着光明神,露出了浓浓的笑容,说道:“如果你给自己一个假设,如果自己真的是假的,那该怎么办?”

“这——”光明神听到李七夜这样一说,他自己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只好说道:“我不可能是假,前辈,你误会了。”

这也不能怪光明神如此的笃定,他自己的人生自己一步一步、一日一日地活过来,他能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吗?

自己从降生,到问道,到大成,再到问鼎元祖,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而且,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身边的人来人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是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这怎么可能是假呢。

“你只是假设一下。”李七夜慢慢地喝着茶,徐徐地说道:“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如果自己是假的,那么,是谁偷走你的人生呢?又或者问自己,如果自己是假的,你愿意去坚守这样的人生吗?”

“如果自己是假的——”在这个时候,光明神不由怔了一下,他不由深思起来。

他当然不相信自己是假的,不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人生,都是真实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真的假设一下,如果自己是假的?那么,自己是谁呢?自己当下的人生,需要坚持吗?一时之间,还真的是把光明神给问住了。

“如果你自己是假的,那么,你愿意过自己的人生吗?愿意坚守自己当下的人生吗?”李七夜慢悠悠地说道。

“当然了,这是我的人生,谁都偷不走,也不可能是假。”光明神态度十分坚定,然后摇头,说道:“前辈,我的人生,是不可能假的,从出生到现在,我都亲身经历,一清二楚。”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悠然地说道:“如果,你是仙呢?”

“我是仙?”光明神不由呆了一下。

李七夜点头,徐徐地说道:“如果你自己的真身是仙人,而现在你这个只不过是假身罢了,那么,你想当仙人呢,还是坚守现在的自己呢?”

“这可能吗?”光明神都一下子被问住了。

他光明神,当然是强大无匹了,他自己就是最强大最巅峰的元祖,更是有三仙庇护祝福,实力何等的强大,甚至是可以挑战无上巨头。

但,哪怕他实力再强大,与传说中的仙人相比起来,那还是有着十分遥远的差距,就算现在的他如此的惊才绝艳了,但,未来也不一定能成为仙人。

万古以来,除了古之仙人之外,真正让得无上仙道的,那也就仅仅只有大荒元祖和斩三生罢了,就算已经是无上巨头、惊才绝艳的仙成天,都未能成为无上巨头。

那么,如果他的真身是一个仙人,而不是光明神,不是一位元祖,那么,他会怎么样选择呢。

“所以,你是当光明神,还是当仙人呢?”李七夜慢悠悠地看着光明神。

“我当然是选择我的人生,我就是光明神,这就是我的人生。”光明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态度坚定无比,说道:“仙人,我所向往,我一生修道,也期盼未来能成仙人,但,我还是我,我的人生是我自己走出来的,而不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不管是仙人,还是其他更加强大的存在,这都不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便是光明神。”

“所以,前辈,我的人生不会假,我就是我,也是光明神。”光明神迎上李七夜的目光,态度十分的坚定地说道。

李七夜慢悠悠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可惜,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就是假的。”

“前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的人生,是我自己一步又一步走出来的,不会因为你一句话而否认,就是假的。”光明神摇头,否认。

“因为我救了三仙。”李七夜看着光明神,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么,三仙都被打得快要灰飞烟灭了,怎么给你留下传承呢?”

“这不可能——”光明神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李七夜,沉声地说道:“前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没有开玩笑。”李七夜慢吞吞地喝着茶,缓缓地说道。

光明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李七夜,徐徐地说道:“前辈,你要知道,我成为元祖,虽然是创有自己的光明大道,但,我最强大的大道,并非是我自己所创的。”

“我知道。”李七夜轻轻地点了点头,徐徐地说道:“苍天大道光明纹。”

“你怎么知道——”光明神不由脸色一变,后退了一步。

李七夜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认为,你所谓的光明之道,乃是由三仙在后期所创,但,并非是如此。当年三仙登天,他们霍然转身离去,那是因为不可敌。但,他们还是远视了遥远的苍天一眼,所以,得之感悟,创下了‘苍天大道光明纹’。”

李七夜慢悠悠地说道:“后来,三仙回到这个三仙界,从来没有使用过这条大道,因为他们自认为当年创下这一道,只是自己窥得苍天凤毛鳞角罢了,这也不是他自己的完整之道。”

“尽管是如此,这依然是我师尊他们传授给我的。”光明神徐徐地说道。

“不,三仙只传授给了一个人。”李七夜淡淡地说道。

“谁——”光明神不由问道。

李七夜看着光明神,最后缓缓地说道:“抱朴。”

“抱朴——”李七夜话一落下,光明神整个人如遭雷殛一般,后退了好几步。

“对,抱朴。”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抱朴,这个世界第一个参悟天地的人,一开始,他自己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修道的人,因为他认为在三仙界,他是唯一知道什么是一个道的人,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三仙早就在了……”

“……抱朴问道,上下求索,在三仙看来,那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对于大道充满了向往。”李七夜徐徐地说道:“所以,三仙就点拔了他。”

“抱朴是三仙的亲传弟子。”对于传说中远古的第一位始祖,抱朴是三仙的亲传弟子不是什么秘密。

“不,从严格上来说,三仙并没有收他为徒。”李七夜意味深长地说道:“从更深层次而言,三仙视抱朴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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