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属于一个挺有名的偶像。”小春粗略扫过搜索结果。
“整容冒充？”森夏只在小说中见过这种换脸的桥段。
“不是整容，真脸。”小春指挥着藤蔓搜索男子身上可供辨认身份的东西。
“偶像做杀手，难怪他说是兼职的。”森夏听到新奇的事，精神好了不少，“真的令人想不到。”
“他这样的心理变态，大概是通过做杀手满足病态的心理诉求。他喜欢看被害者的眼泪和恐惧，而不是钱。我给他钱，他的手纹丝不动。”小春不留情面的说下去。
“偶像每天需要做大量训练，作息不规律，工作四处飞，正好可以掩护里层见不得光的身份。谁也猜不到他日常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做偶像，更是为了做杀手。
“偶像生活在镁光灯下，杀手生活在黑暗中，天然给人两者格格不入的感觉，根本不会有人把他的两种身份联系在一起。
“他顶着偶像的身份，装作不经意的向人问起私人情报，大部分人肯定会非常乐意告诉他。比如他提起的立花。
“偶像简直像为这个丑恶败类量身定做的职业。”小春最后做出总结。
藤蔓没有从男子身上找到东西，所以必须从男子本身找到突破口，确定幕后真凶。
动摇男子的心智，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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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听着夏春品评他的生活和职业，觉得夏春深知他心。直到听到“丑恶败类”这个词。
“留点面子，夏春大人。”他费力的开口，花国语十分流利。
小春没想到男子还有力气说话。
森夏听见男子的声音，下意识向小春怀里挤了挤。
“即将死去的人，不需要面子。”小春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森夏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她相信他。
“你不能杀我。”男子喘了两声，“我是周夕月，我是花国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花国人。”小春放缓语速，藤蔓持续收紧，男子的脸色猛然涨红，“不管你是谁，私闯民宅，劫持女性，持刀行凶，三条加起来足够自卫击杀你了。”
他知道周夕月是花国人，才会选择用花国语刺激周夕月。
母语带给人的冲击力是最强，最容易接收到的。
“杀了我，你没办法和媒体交代。”周夕月尽量保持着说话的连贯性和清晰度。
“放心，不会留下痕迹让媒体和警察发现的。”小春露出一个信心十足的笑。
周夕月闭上嘴。
他不准备多说了。从做杀手那天起，他早已经想到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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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要杀他。】一道稚嫩的童声从门口传来。
森夏从小春怀里抬起头，没有睁开眼睛，不想被外人看到眼睛的变化。
“翔太和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和翔太的面貌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父亲。”小春压低声音，和她描述了来人的模样。
房子里的雾影被周夕月击败，导致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闯进客厅。
【春大人，我是小松，翔太的父亲。事情紧急，不得不闯入了您家，非常抱歉。】翔太父亲欠身行礼，翔太跟着行礼。
【有何贵干。】小春对上懂礼貌，知道道歉的人，口气和缓了几分。
【你们是翔太的恩人，我对你们十分感激。今天本来打算来告知你们有危险，没想到来晚了一步。】小松首先说。
【不敢当。翔太带我们甩开了跟踪者，投桃报李而已。】小春警惕的说。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小松上来直接给他们戴高帽，不知在图谋什么。
【时间紧急，我直说了。春大人，请把地上的人交给我处理。】小松权衡了几秒，干脆的说出了他的目的。
【不行。】小春断然拒绝。
【杀了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希望二位冷静下来，尽快执行你们原本的计划。】小松提前想到了春大人的反应。他想劝说的人，一直是春大人身边的少女，徐家的大小姐。
她的脖颈上有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到底来晚了，没能阻止周夕月伤害她。有这道伤口在，劝说他们放弃周夕月的难度大大升高了。
【原本的计划？】小春笑了，【平安神宫的神官消息很灵通啊。】
【我作为翔太的父亲，怀着对二位感恩的心，建议二位尽快离开这里。】小松真诚的说。
【离开这里，顺便把这个人留给你吗。】小春低头凑近森夏耳边，“找菖蒲。”
森夏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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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宝贵，请务必不要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小松脸上的焦急越发明显。
【你知道什么。】小春试图从小松的神色中找出蛛丝马迹。
【我不能说太多，但是我可以用我们父子二人的生命保证，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小松十分为难。
他不能背叛平安神宫，也不能坐视翔太的恩人走进陷阱。周夕月是陷阱里迷惑视线的弃子，杀周夕月，得不偿失。
【姐姐，快点离开吧。】翔太脸上满是担心。
【我真的不能多说了。】小松神色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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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菖蒲冲进客厅，一眼看到从她颈侧绵延到正面的血痕，怒色顿现。
森夏循着声音，转头。
菖蒲顾不上客厅里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压下心中的焦虑赶到夏夏身边。
“眼睛怎么了。”他侧身挡住客厅门口翔太父子的视线，低声问她。
刺眼的血色落在她衣服上，洇开，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把他的心烧出一个洞。
“暂时的。”森夏睁开眼睛给菖蒲看过，再闭上眼睛。
“我犯蠢了。别说话，万一震动伤口。”菖蒲略微放下心，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递给夏春。
小春伸手接住。
“夏夏，我问夏春几句话。”菖蒲说完转头去问夏春，“地上这个人做的？”
“收钱的杀手。”小春选了几个要点，“周夕月，花国人。他说解决了雾影和女仆，掌握了她身边每个人的行踪，委托人要求他必须完成任务。”
“涂药，直接涂。”菖蒲说完向躺在地上的周夕月走去。
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他握紧剑柄。
夏夏看不到，正好不用担心吓到她。他的新剑招还没找人试过，眼前这个不会动的东西勉强算得上试验对象。
他在心里对手中的长剑说，晚晚，这个东西伤了夏夏，更害得夏夏的眼睛暂时失明。
长剑发出一声嗡鸣，向着周夕月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