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月，喝茶。”堇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打断了睦月和夏春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森夏夹在两个人中间居然无知无觉，心是真的宽。
“你的。”堇端着托盘绕到森夏身后，俯身靠近她。她说了太多话，必须补充水分。
森夏端起茶杯，她杯中的茶汤颜色明显和睦月的不同。她被堇注视着，老老实实开始小口喝。
堇满意的收好托盘，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苦么。”睦月看见森夏一言难尽的神情，问她。
“不苦，味道有一点点奇怪。”森夏回答。
“看起来像……”睦月凑近她，闻出了茶汤中的成份。
“别告诉我，我怕知道之后喝不下去。”森夏制止睦月，然后喝完最后一口。
堇接过她手中的茶杯。
无论吃饭吃药，只要不超出她的饭量和接受范围，她一律非常配合。不需要哄着，不需要额外调味，他唯一可以努力改进的就是尽量去掉异味。
.
“睦月，货车上的东西卸好了。”红叶走进客厅，通知睦月。
“差点忘记货车里的东西。”睦月放下茶杯，问森夏，“有没有房间方便放游戏机。”
“什么游戏机。”森夏好奇的问。
“两台前田实验室的最新产品，目前只适用里世界一个游戏，前田送给你解闷的。还有四台普通电脑。”睦月解释。
森夏转头去看菖蒲。
“想玩？”菖蒲看懂她的眼神。
森夏连连点头。
“放在书房吧，方便你从卧室过去。”菖蒲招来女仆，准备搬运游戏机。以她看见新书舍不得放下的脾气，他不觉得她有时间玩里世界。不过反正书房足够放下无数台游戏机，放着好了。
“游戏机配备了VR眼镜，眼镜里装了控制芯片，已经和你们的力量纹绑定了，可以直接登录里世界。游戏操作和芯片的操作方法相同，也可以使用普通手柄。”睦月大概介绍了一下前田的新产品。
“VR真的能实用于游戏了，好神奇，我以为要有生之年。”森夏感叹。
“局限性很大，需要力量支持，算是芯片的高级外设吧。”睦月继续解释，“这两台游戏机预设好了角色，是你们扮演的女王和王子。你们的人物属性和普通玩家不一样，所以保密起见，最好不要和玩家多接触。”
“明白。”森夏回答。
“出于平衡考虑，你们不能主动攻击普通玩家。普通玩家先手攻击你们的话，你们反击玩家不会暴露id。”睦月想了想，“没有了。”
“前田送游戏机过来，单纯给我玩，没有附加任务？”森夏等着听前田的任务，听到最后没听到，略惊讶。毕竟里世界和她的唯一关系就是合作项目。
睦月摊手，“他没说。”
.
在森夏惊讶的时候，小春已经去问前田了。
【的确是送给夏解闷的哦，也给你和她培养感情的机会嘛。游戏里方便你英雄救美，大展英姿，快夸我是送助攻的好队友。from白】
【我和她的感情不需要培养。from春】
【NONONO，感情需要时时呵护。直男思维要不得，浪漫，惊喜，新鲜感。from白】
小春直接关闭了信息界面。
.
睦月做完了送游戏机的兼职工作，抱着笔记本开始进行自己的份内工作——检查房子周围的摄像头，加密网络，屏蔽信号等等。
森夏搬家之后，菖蒲没有允许睦月过来，这是睦月第一次进到新房子里。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本职工作。
所有工作做完之后，到了夜幕四垂，明月初升的时候。
“路上小心，有事联系我。”森夏站在门厅和睦月告别。睦月找前田申请了代号，她们今天刚刚互加了联系人。
“不用担心，我可是在旧都长大的孩子。”睦月紧紧抱住森夏。
“你身上的香气……”她拈起一缕森夏的头发嗅了嗅，抬眼看见夏春漆黑的脸色。
“不要送我，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她放开森夏，转身离开。
“好，注意安全。”森夏忍不住叮嘱。
“她好得很。”小春从后面抱住她。
“睦月是女孩子，晚上走夜路不安全。”森夏把手盖在他的手上。
小春突然用力抱起她，直奔二楼。
她认为睦月是女孩子，容许睦月肆无忌惮的亲近她，对睦月露出甜蜜羞涩的笑。睦月当着他的面，把她抱在怀里。睦月的手扣在她腰后，他甚至看见睦月的指尖微微下陷。
.
菖蒲站在厨房，拿着平板翻看邮件。堇选材，处理，烹调有许多细节要问他，他已经养成了没事呆在厨房的习惯。
“她小时如何过生辰的。”堇靠在橱柜上，盯着汤锅下的一圈蓝色火焰。
百合坐在窗台上，闻言抬头向菖蒲看去。
“不过。”菖蒲简洁的回答。没有人知道她的生辰，没有人记得给她过，包括当时的他和徐惊鸿。所以徐惊鸿格外在意，想办的盛大隆重。
“今年是第一次。”堇轻声说。
菖蒲点头。
汤锅中的汤发出汩汩的声音，堇调小炉火，掀开砂锅盖子留出一条小缝。
他母亲一贯认为生辰要大办，他每年会收到数不清的贺礼，除了亲近之人送的衣物，乐器，书画，另有丹药，灵草，甚至活人。生辰当日歌舞，戏班子，宴席一直热闹到晚上，最后是母亲做的长寿面。
……他现在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长寿，母亲的愿望实现了少半。
相比之下，她空顶着徐惊鸿妹妹的名义，无声无息的活在庞大的家族中，太可怜了。之后家主换成徐惊鸿，恨不得把整个徐家堆在她身上。
一苦一甜，是为因果循环。
.
“我听说夏春准备再去找两只白孔雀。”百合望着窗外的夜色中的花园，突然冒出一句。
“白鸽子，白鹭，白孔雀，夏春有本事抓只白泽放花园里。”堇嘲讽道。
百合默默翻窗走了。
“你有计划了么。”菖蒲关掉平板，抬起头看着堇。堇雪白的衬衣领上缀着一枚扶苏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暂时没有。”堇嘴上说没有，眼神里不见一点焦急。
“有点不想让她参加生辰宴。”菖蒲低头。
“你在担心什么。”堇侧头去看菖蒲，难得见到他如此犹豫不决。
“说不好。”菖蒲叹气。如果他有说得出的理由能说服徐惊鸿，就不会在这里白担心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堇对徐惊鸿很有信心，徐惊鸿保护妹妹的战斗力是无穷的。
“希望一切顺利。”菖蒲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