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腾远,你凭什么限制她?!”萧湛凯眸中带着怒火。
“限制?”仿佛听到可笑的事情,薄腾远停顿了下,才继续缓缓道,“萧先生,你未免太小看她对我的感情了。”
“给她夫妻情事的第一个人是我,你为什么那么有自信她会舍得我呢?”
“夫妻情事”,这四个字刺痛了萧湛凯的心,无数针毫不留情的超他刺来,刺的他鲜血淋漓。
是啊,他们早已成为夫妻,碰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曾经在心底里设想过好多次,可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不管她是不是为他守身,他都爱她鞅。
四年相伴,他们早该相依相伴,可他却,做了错事。
薄腾远没有放过对面男人任何一丝的表情,可面儿上却波澜不惊,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男人眉头紧簇,“你笑什么?”
萧湛凯的笑声带着悲凉,无助,他笑自己,为了那些本该是身外物的东西而放弃了那个女人。
年轻的男人站起了身,整了整西装上的褶皱处,严肃道,“二爷,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没办法再放弃她一次,选择权在她手中,不在你我任何一人手里,您还是自求多福吧,我们走着瞧,看你还能陪着她多久。”
爱是救赎,他已无力自救,只能把所有希望寄予她的身上。
这一夜,无比的凉,从头凉到尾,萧湛凯开车返回萧家,心脏处一抽一抽的难受,他知道,那是在提醒他,他犯了错。
车子被停在马路中间,男人趴在方向盘上,有泪无声的从眼角处滑落。
那一刻他确信自己宁愿失去所有萧家继承权,只为换她回到身边。
也许,做一对普通的上班族,也是快乐的。
那男人未来之前,薄腾远是心有把握的,可为何却被他的一番话说的内心动摇起来?
是她的摇摆不定,还是他内心太过不安?
一种坏情绪在他的脑海中无限蔓延,好在,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卧室内。
女人沉静的脸庞隐藏在被子里,还保持着蜷缩状,一只白皙的脚丫子被她蹬出了被子之外,薄腾远轻握住她的脚踝,轻柔的塞回被中,她还难受么?
薄腾远平躺在她身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竟然觉得很满足。
他还真是,不可救药,没的救了。
...
苏潇潇醒来时,只觉得身上好重,像压着一堆东西,率先印入眼帘的便是薄腾远的一整张脸。
作为35岁的男人来讲,他未免保养的太好了。
小女人尴尬了,怪不得这么重,他一整条胳膊都压在她身上,把她的脑袋圈在身边,潇潇心里发虚,只是,他的睫毛怎么那么长?
而且,还在动!
潇潇见他快醒了,赶忙闭上眼睛,装睡。
怀里女人的举动让薄腾远的心情瞬间变成晴天,她是害羞了么?
她闭着眼睛,硬撑着不睁开,只希望那个男人赶快起床,她好去洗手间,薄腾远也不急,单手撑着自己的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厌。
好一会儿,男人柔声开口道,“你打算要装睡装多久?”
他其实不想揭穿她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后背在他的掌心下,鸡皮疙瘩起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他不禁好奇,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身体反应?
苏潇潇:“...”
薄腾远炙热的目光让潇潇有些脸红,她才不会告诉他,她的最真实想法。
可身体是无法骗人的。
小女人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溜烟跳下床跑到了洗手间里,听着里边稀稀拉拉的水流声,薄腾远的一颗心这才安定下来,她好了。
到底比他年轻10岁,脸皮自然也比他薄了许多。
第11次,薄腾远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先前他已嘱咐过魏毅,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用联系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男人的手指划过屏幕,接听了电话。
“薄先生,你有没有看新闻?”那边,魏毅急切的说道。
薄腾远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萧,萧先生单方面向法院提起诉讼,离婚诉讼。”魏毅道,“娱乐版面已经是头条了,热搜也变成第一。”
“知道了。”匆匆数语挂断了电话后,男人上网搜了相关的新闻,呵,他的速度还真是快,这不是摆明跟夏家撕破脸?
还是说,他打算什么都不要了,他什么都不是,又凭什么和自己争?
想来,没那么简单。
几乎是同一时间,网络爆出夏幽的微博,声称自己仍在病中,丈夫却和自己闹矛盾,语言是具有说服力的,她的话自会有拥护者。
更何况,
女人是弱者。
“你在看什么?”一道女声在他的不远处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
男人望去,却不高兴了,“谁让你洗澡的?”
苏潇潇一怔,什么时候连洗澡也需要经过他的批准了呢?
“我自己。”
薄腾远:“...”
她还真会说话。
女人的长卷发被毛巾包成一坨顶在头顶上,时不时有水滴顺着她的脖子滴在衣服上。
薄腾远把手机放在一边,走到洗手间重新拿了一块干的毛巾,走到她身边,把“那一坨”解开,温柔的在帮她擦头发。
边擦边说,“你胃才好,你就想头痛了,对吧?”
男人喋喋不休的样子,让潇潇“噗嗤”一下笑出声,女人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旋即摆出认真脸,“没有,我真的没有在笑你。”
她真的没有觉得他啰嗦。
难得,他在擦头发,她竟然乖的很,没有嚷嚷着要自己来。
男人的手指尖触碰在她的头皮上,舒适的很。
“有时间,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的话刚出口,女人的脸就写满了不高兴,“我不去。”
潇潇对医院是有阴影的,当年父亲出事的过程她都全程在场,生命在那个地方稍纵即逝,仿佛生命随时可能消失不见,久而久之,再去医院时,她便开始害怕,先是心里有些抵触,直到后来演变为厌恶。
潇潇转过头,语气柔和,“我能不能不去?”
“不去也可以,家庭医生也是一样的。”男人淡淡开口,只是有些设备家里没有,始终需要仪器。
又不是中医,望闻问切就能诊病一样。
“好了,过一阵再说。”看着她的神情,薄腾远心软了。
一旦面对她,这男人所有的理智都不是理智。
根本不设任何的防线。
头发被吹好,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她的卷发多而密。
作为丈夫,薄腾远是合格的,作为一生至爱,苏潇潇不得而知。
年轻时,人们很容易爱上一个人,爱上了,就以为是永远,可是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永远里。
人人都知道永远是种假象,可总愿意陷在其中。
苏潇潇穿好衣服下楼时在客厅内发现了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的盒子,黑色。
“是礼盒?”潇潇若无其事的开口问向一旁的男人。
“嗯,别人送来的。”
女人弯腰去摸腻在脚边的两只喵,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薄腾远,见她跟玛奇朵玩的开心,若无其事开口道,“不好奇是谁送的?”
他这样说,潇潇自然给他面子,漫不经心的问,“谁送的?”
“合作商。”男人走到她附近,语气深幽,“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个是他们送来的生日礼物。”
“今天是你的生日?”潇潇站起身来,略带抱歉,她不知道。
“是的。”薄腾远点了点头,本来想着昨晚就提醒她,可她却状况不断,只好再抽机会提生日的事情。
潇潇有些慌乱,她不仅不知道他的生日,而且更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难不成,只用口头一句“生日快乐”便随便打发他么?
潇潇用余光看了看薄腾远,他在期待么?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他会不会很失望?
女人犯了愁,挠了挠头,抱歉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薄腾远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我知道,所以我都准备好了。”
“今天晚上,陪我过。”男人嗓音像是蛊惑一般,低沉温柔,让她的嘴里吐不出那个“不”字。
“好吧。”她这一声算是答应了,脑子里却在思考该送什么礼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