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多曳看到顾沉谙那张满带邪肆的脸庞时,她只想做一件事:
就是狠狠的赏他一巴掌!
“顾沉谙,你简直……简直无耻到找不到任何形容词了!”
安多曳咬牙切齿,“你的吻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玷一污,更是一种耻辱!”
顾沉谙的眼眸慢慢的冷凝下来。
因为他从女人的眼里,并没有看到被他亲到时的娇羞感,或是半推半就的朦胧美;
有的只是对他深深的厌恶!
“安多曳,你……你真的变了!为了霍罡的小崽子……你连自己的本性都忘怀了吧?”
顾沉谙掰过安多曳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底,“安多曳,你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我带你去看病吧……会好起来的!”
“顾沉谙,你它妈才有病呢!”
安多曳一巴掌直接呼了过来,却被顾沉谙用大掌扣住了手腕。
“多曳……别闹了。我们会重新有孩子的……乖点儿好吗?”
顾沉谙想用自己的真诚打动安多曳,可起到的却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重新跟他有孩子?
安多曳哼声冷笑,“顾沉谙,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儿良知,就把小诺还给我!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在伤害他了……你已经走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顾沉谙无法理解安多曳的执念。
他深深的凝视着女人,想从她的眼眸里读出点儿理智;可女人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怒,甚至于恨意!
“安多曳,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对霍罡的小崽子有如此深的执念?”
顾沉谙沉声说出了自己的提议,“孤儿院的孩子那么多,我们可以先领养一个,然后慢慢再要我们自己的孩子……”
“顾沉谙,你就应该一个人孤独一辈子!”
安多曳冷笑着,嘶声怒讽,“孤独的死在某个见不得阳光的阴暗犄角旮旯里!”
“你就这么恨我吗?”
顾沉谙俊脸上的愠怒在慢慢的堆积,“霍罡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对他如此的向往?连同他的小崽子也成了你的心头肉?”
“顾沉谙,我不想跟你多说一个字了。麻烦你把小诺还给我……算我对你的最后请求。”
安多曳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纠缠,似乎多说一个字都让她觉得累。
身心俱疲的累!
发自肺腑的累!
又或者,这应该叫做失望!
彻彻底底的失望!
“安多曳,我可以把那个小崽子还给你。不过……得等明天一早,我才能带你去找他。”
顾沉谙轻轻的在安多曳那嫌弃甚至于厌恶的面容上浅啄了一下:
“今晚的漫漫长夜,我会好好陪你!”
“……”
这男人什么意思?
曾经跟男人欢跃的记忆笼罩过来,安多曳知道那是男人想耍流牤时的前奏。
一般情况下,这样状态下的男人,无论是智商还是理智,都会往下方走;然后什么虫就开始上了脑!
“顾沉谙!你简直……简直恶心透了!”
安多曳当然没心情跟男人一起度过漫漫长夜;她眼里心里只有她的乖小诺,根本无心跟这个男人继续待下去,哪怕是一秒钟!
“我让你恶心?那你到是说说……谁让你不恶心?霍罡吗?”
顾沉谙的愠怒已经无法自控了,他阴霾满布的俊脸在一点一点的扭曲。
“顾沉谙,别用你那肮脏的心去肆意的诋毁别人!”
安多曳咬了咬唇,“把小诺还给我吧……算我最后求你了!你不能伤害小诺……真的不能!我会痛恨你一辈子!真的!一辈子!”
说完之后,安多曳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心理学上的陷阱,又或者是怪圈。
她也意识到:自己越是这么求着顾沉谙,只会适得其反;反而会让顾沉谙更加变本加厉的反利用儿子小诺来刺激她!
这是心理学上的大忌!
果然,顾沉谙阴森森的笑了笑,“既然你对那小崽子如此的上心,倒不如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诚意!又或者,你能为他做出多大的牺牲……比如说,今晚陪我?”
安多曳不再求饶,也不再争辩什么;只是平静的看着顾沉谙。
“那就让霍罡好好教教你顾沉谙怎么做人吧!”
安多曳本想抢在霍罡的前面找到儿子小诺;至少那样霍罡不会直接跟顾沉谙兵戎相见!
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直接让霍罡来教顾沉谙做人,才更直接,更好使!
“做人?嗯……这个提议不错!要不,你也教教我怎么做人吧……比如说现在,其实我们是轻车熟路的,不是么?”
不得不说,中文是博大精深的;只是一个‘做人’,就有着不同的含义。
很明显,安多曳口中的‘做人’和顾沉谙口中的‘做人’,并不是同一种做人。
“顾沉谙,你简直不要脸到……”
还没等安多曳把话说完,她突然被男人直接翻转了过去;她的半张脸被贴在了沙发上。
“顾沉谙,你敢这么对我,我一定杀了你!”
知道男人要来什么,安多曳惊慌起来,颤抖着声音怒骂起来。
然后,一切都阻止不了男人的滔天愤怒!
真的很痛!
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
从后边一直蔓延到了身形的四肢百骸之中:跟屈辱掺杂在了一起;让安多曳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更没有足够的前导之戏,所以一心只有儿子小诺的安多曳,她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没有任何的准备。
涩得她几乎哭出了声!
“乖……别乱动。会痛的。”
其实顾沉谙也挺不好受的;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安多曳并没有准备好。
“多曳……我们再要个孩子吧……这些年,我一直做梦想跟你要一个孩子!”
顾沉谙的声音变得嘶哑,“那个夭折的孩子会在天上等着我们……他还会……还会回来的!多曳……乖点儿……等我们有了孩子,一切都能好起来……一切也能回到从前……你值得我宠爱一生!”
“……”
安多曳痛苦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每一秒对于安多曳来说,都是煎熬!
在这样的生生厮磨下,其实两个人都很痛苦;所以顾沉谙也没能持续很久,便草草完事了。
他将身之下的她整理好,然后一点一点亲着她的后背。
“顾太太……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宠你……尽兴的宠你!”
可安多曳只想刀了这个狗男人:她摸索到了沙发边包包里的美工刀;那是她过来谙园时放进包里的。
这一刻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就在安多曳蓄力想给得逞后的男人来上致命一刀时,‘哐啷’一声巨响,谙园别墅的大门竟然被人硬生生的踹开了。
“顾沉谙,你个王八蛋!老子杀了你!”
闯进来的霍罡刚顾沉谙趴伏在女儿安多曳的后背上,怒火中烧的他直接扑过来,拎起顾沉谙直接甩开了。
霍罡的臂力,是真的大得惊人;能把身型健硕的顾沉谙一把甩开,真不是一般人能徒手做到的。
“丫头,顾沉谙那混蛋有没有欺负到你?”
而安多曳瞬间羞得无地自容。她紧紧的用毯子包裹住自己,良久都没有吭声。
顾沉谙刚爬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就被霍罡的一脚侧踢,直接踹出了三米开外。
“老子今天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姓霍!”
野蛮附身的霍罡,对着顾沉谙就是一通好踹。
“主子爷,留个活口吧。小诺还在他手里。”
要不是霍盲提醒,霍罡真会直接活活手撕了顾沉谙。
暴躁中的霍罡这才冷静了一点儿,薅住顾沉谙的衣领怒声质问:
“快说!你把诺小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说老子直接弄死你!”
“呵……呵呵!”
顾沉谙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嘴角的鲜血,“霍罡,你越横,你的小崽子遭的罪就会越重!你觉得我死了,你家小崽子还能活么?”
“顾沉谙!你它妈简直猪狗不如!”
霍罡冷斥一声后,便抬眸朝霍盲眼神示意:现在动手。
霍盲的动作快如鬼魅:刚刚还冷酷深沉的顾沉谙,下一秒便成了霍盲的猎物。
“霍罡,你要敢弄死我……那你的小崽子也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顾沉谙说出这句无情的话时,安多曳的心一下子寒沉到了谷底。
愤怒让她瑟瑟发抖!
“敢威胁老子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霍罡不愧是道上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被顾沉谙一个晚辈威胁道呢?
“阿盲,把他的手机抢来解锁,然后给他的司机小周打电话。让他带小诺来交换顾沉谙!”
霍罡算准此刻不在顾沉谙身边的司机小周,一定跟诺小子在一起。
即便不再一起,他也一定知道藏匿诺小子的具体地点。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半个小时前,司机小周的确跟诺小子在一起;
但现在他已经在赶来谙园的路上!
司机小周实在不放心顾大总裁一个人去谙园;他担心前太太安多曳会带着霍罡的人在谙园里埋伏顾大总裁。
实在放心不下的司机小周,跟两个看守交待一声后,便赶来谙园保护顾大总裁。
车刚开到半路,他便接到了顾大总裁打来的电话。
“顾总……”
蓝牙接通后,里面传来的却是霍罡的声音。
“顾沉谙在我手里。带小诺来换……不然,老子剁了他!”
说完,霍罡一脚踹在了顾沉谙的心口;逼着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听到了吧?你晚来一分钟,你家主子就会多出六十秒的折磨!”
“霍罡,你怎么对顾总,我就会怎么对你小崽子!你的崽子才三岁……也不知道他经不经得起我一脚踹下去呢?”
也只有顾大总裁遇险的时候,司机小周才会智商上线。
敢威胁他?
那他就拿小崽子来反要挟霍罡!
毕竟一个才三岁多小崽子的扛打能力,要远弱于顾大总裁这个成年人。
“狗东西,你敢动诺小子一下,老子一定会把你剁得稀巴烂!”
霍罡瞬间就怒了。
曾经的他,本想用诺小子来对付顾沉谙的;
随曾想天意弄人,诺小子竟然是自己的亲外孙啊!
不但没能要挟到顾沉谙,反而被顾沉谙反要挟到了!
霍罡就更不愿说出诺小子是顾沉谙的亲种了!
“放心,在你把我剁得稀巴烂之前,我一定会把你小儿子先剁到稀巴烂的!”
司机小周偶然的智商上线,总能实际的解决问题。
“一个小时内,你带诺小子来谙园交换顾沉谙。过期不候。”
霍罡隐忍着怒火,说出了最后通牒。
“好!但你要是敢伤害顾总,你小崽子也会同样受到伤害的。”
想到什么,司机小机立刻改口道:“不过地点必须定在环郊别墅,也就是你女儿唐可住的地方!”
知道自己斗不过霍罡,司机小周便想到拉上唐可一起。
想必唐可会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不会对顾总的安危坐视不管的。
——
可等司机小周赶回顾家祠堂,要带走霍罡的小崽子时,却惊愕的发现:小兔崽子竟然不在了!
两个看守就倒在锁着小崽子的门边;他们的脖子上各有一枚麻醉剂。
难道是霍罡的人?
应该不是!
要霍罡已经找到小崽子,根本不可能跟他‘闲聊’这么久的。
那带走小崽子的人会是谁呢?
司机小周一时间想不到会作案,且能成功作案的人。
原来,螳螂捕蝉,真有黄雀在后。
其实早在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里,司机小周怒战机车男,并从机车男手里夺走诺小子时,那只‘黄雀’就已经在现场了。
他一路不动声色的尾随着司机小周找到了小家伙藏身的顾家祠堂。
在见到顾沉谙以及司机小周都走出祠堂之后,他才让人伏击了那两个看守,从而把诺小子给带出了祠堂。
“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顾沉谙让我把你转移走。”
小诺正寻思着要怎么忽悠门外的看守,就听到了两人噗通倒地的声音。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头戴骷髅面具的人。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见来者不善,小家伙本能的往后退。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顾沉谙交代我:你要是不听话,就打到你听话为止!”
骷髅面具一直在强调:他是顾沉谙派来的人。
好让小家伙意识到:你该恨的人是顾沉谙!越恨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