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安多曳给司机小周打去了电话。
司机小周说顾总去了汇银风投部忙集团事务去了,让他留在医院里守着唐可。
机会难得,安多曳想单独跟唐可见个面。
毕竟装神志不清,也是挺累人的。
安多曳赶到VIp病房时,唐可正安静的躺在监护室里,接受着医生的各项检查。
等医生给唐可做完检查之后,安多曳才走进了病房。
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唐可侧头看向安多曳;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安多曳分明从唐可的眼眸中看到了杀气。
对!就是那种想置她安多曳于死地的狠厉之意!
“唐可,顾沉谙不在这里,你不用跟我装。”
安多曳在唐可的病床边坐了下来,“你如此装疯卖傻……不累么?说真的,我看着都觉得你累。”
突然,原本还好好躺着的唐可,在下一秒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情绪失控的惊声尖叫起来;那尖叫声的穿透力真的很强,让人听着着实的不舒服。
“唐可,你别再装了!顾沉谙不在,没人看你的表演!”
直觉告诉安多曳:唐可就是装的。
但她装得太像了;
甚至于下血本把自己瘦到瘦骨嶙峋的地步。
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她是真被受到过长期虐待的。
还有她手臂上的香烟烫伤,着实看着楚楚可怜。
“啊……你走……你走!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你走!”
唐可突然就发疯了,她从病床上爬起身来,然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病房里乱窜,甚至于还用自己的脑袋往墙壁上去撞。
“唐可,你别再这里演了!”
安多曳走上前来,一把将撞墙的唐可薅住,“我都说了,顾沉谙不在,没人看你这精彩绝伦的表演!”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要去找沉谙……我要去找他!”
唐可疯疯癫癫的推搡着薅住她的安多曳,然后着魔似的朝病房门外奔去。
却被司机小周拦了下来,“你别乱跑了!我家太太根本就没动手打你,你跑什么跑?叫什么叫?”
可唐可却像一头失控的惊兽,慌张恐惧的在病床里又摔又砸。
直到病床里没有东西可砸为止。
唐可的失声惊叫,把医生吸引了过来,便看到唐可坐在墙角里,正抱着头瑟瑟发抖着。
“唐可,你少在我面前演戏。”
安多曳根本不相信唐可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惊恐和惧怕,“给我发那些pUA短消息的人是你吧?别敢做不敢当啊!”
可唐可只是疯狂的摇着头,嘴巴里一直念叨着:“我要去找沉谙……我要去找沉谙。”
“你想找顾沉谙是吧?那我带你去啊!”
安多曳上前来将蹲坐在角落里的唐可拉起身来,“我知道顾沉谙在哪里。”
“不……不要!我不要跟你走……你是坏人……你放开我!”
唐可奋力的推搡着安多曳,一边推还一边朝着门外求救着,“来人啊,救命啊!医生……快救救我……”
“顾太太,请您冷静一点儿,病人被长期的虐待过,所以精神失常,认不出顾总。”
医生上前来劝说安多曳,却被安多曳一把给推开。
“亏得你还是个医生,难道看不出来她是装疯卖傻的吗?”
安多曳冷笑一声,“唐可,别演了,这里没人是你的观众。”
“啊……求求你,别抓我……别抓我!我会乖……我再也不跑了!”
唐可挣脱开安多曳的手,再一次躲到墙角里,惊恐万状的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样,整个人哆嗦得厉害。
“你不是要去找顾沉谙吗?我带你去啊!”
安多曳是真的想不通:唐可有装神志不清的必要吗?
还只是为了博取到顾沉谙的同情和怜悯?
就在安多曳第三次伸手想来拖拽唐可时,一只铁钳似的手紧紧将她伸向唐可的手给扣住了。
安多曳回头看去,顾沉谙那张阴寒的脸便映入在了她的眼帘里。
“顾太太,你究竟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沉很冷,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之意。
“她要找你,我正准备带她去呢。”
男人冷凝的声调,安多曳的呼吸微微截停了一秒。
“顾太太,我跟你说过:你跟我怎么作都可以……”
顾沉谙将安多曳人整个人拖离开了唐可,“但唯独不能伤害唐可!”
“顾沉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害唐可了?”
安多曳哼声问。
“不但我看见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
顾沉谙的声音又寒上了几度,“唐可是个病人,她已经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你还对她动手拖拽……顾太太,做个善良的女人不好吗?”
“顾沉谙,我哪里不善良了?”
安多曳气得说不出话来,“唐可明明就在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你早已经被她蒙蔽双眼?无非分清是非?”
“装?”
顾沉谙嗤笑一声,“唐可有装的必要吗?”
微顿,顾沉谙缓缓吁了口浊气,再次凝视着安多曳:
“就算她神志不清是装的,那她满身的伤和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呢?也是装出来的?”
顾沉谙的声音高上许多,也凌厉了许多。
看着蹲坐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唐可,又看了看面目狰狞着朝她吼的顾沉谙;
这一刻,安多曳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有的辩解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甚至于还有点儿可笑!
因为顾沉谙做为自己的丈夫,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这个妻子。
“顾沉谙,既然你这么偏袒她,信任她……那我们就离婚,你跟她过呗。”
最终,在话赶话之下,安多曳还是说出了这句伤感情的话。
顾沉谙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次,我尚且可以原谅你一回。”
顾沉谙沉声低厉,“但不会再有下次。”
“别啊……现在就把婚离了吧,免得你的心尖宠受委屈。”
安多曳冷生生的在笑。
“安多曳,如果你非要偏执的一意孤行,重复做伤害唐可的事……”
顾沉谙暂顿住了,他凌冽着双眸紧盯着安多曳。
“那便如何?”
安多曳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