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界禁灵地大大小小分为许多区块散落在各个地方,有些禁灵地并不大,不过几座山头,有些却绵延百里。
而晋国所在的地方就是最大的禁灵地,俗称亚灵带。
这片区域非常的广,一个筑基修士全力飞行,从南道北起码要飞行三天,而最窄的地方也要飞行一日方可离开这片亚灵带。
在这里晋国处于一个四面包围的平原地带,这种独特的地理位置让晋国与周围的几个小郭产生了自己的文化。
虽然他们都有一些关于修界的传闻,但在禁灵地中,因为消息交流不变,在加上修士对于禁灵地的厌恶,久而久之不过百年换了三代人之后,这里边成为了一块化外之地。
晋国的人如何想霍时凝并不清楚,但这版本残卷却说明了晋国出现的原因与把皇宫设立在这葬骨渊之上的原因。
因为这里没有修士的打扰,最开始时又十多个小国一同生活在这片平原中,虽然偶有战争可大部分还算平静。
可一日一个灵根被毁的修士踏入了这里之后发现了禁灵地之内尽然还有这种像是桃花源一般的地方,虽然灵气稀薄,但相比于一丝灵气都无的地方来说,这里的环境要好许多。
那名修士自知灵根以毁以无可能在入道门,而来到这里之后他发现这里的百姓尽然对道门一无所知,就算了解也以为对付是神话中的人物,顿时修士心中大喜。
而他便开始了自诩精彩至极的一生,他联合一国打压另一国,在他的作用下三十多年,原本平静的亚灵带开始混战,民不聊生。
就在他以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当不了修士也能混一个凡人的皇帝坐坐的当时,他发现自己尽然开始迅速的衰老,本以为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能够活的他没有半年便死了。
人虽然死了,但他搅乱的局势并没有停歇下来,一次长达两百多年的战争在亚灵带上爆发了出来。
结束这次混乱的是晋国的开国皇帝,此人虽然是凡人但他却是从外面偶然之间迁徙而来的,他虽然不会法术但也知道国民口中的神话并不全是假的。
就在他平定了百年混乱建立晋国之初,一个修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修士说他偶然路过此地发现这里尽然是玄扼渊之地,因为这里地势的关系灵力无法流动,汇集在这里的怨气自然也无法消散,可原本按照正常的生老病死来说,自然死亡的凡人是不会产生怨气的,只有横死的凡人才会汇集怨气,虽然那点怨气在修士眼里连萤火虫的光都比不了,但积少成多,当怨气汇集到一定浓度之后,这里就地势就会彻底改变了。
两百多年的战争,死亡人数已经无法估计,修士来到这里之后发现怨气已经浓郁到了彻底改变这里地势的程度了,不用几年,这片看上去郁郁葱葱的地方就会寸草不生成为怨灵的家园。
当时那开国的先祖听见这话立刻跪下请求修士帮忙,修士说怨气已经很浓郁,如果这里是普通的地方他还能够想办法,可这里处于禁灵地之中,本来灵气就稀薄,光靠人力是无法彻底改变这个结果的。
那修士说完之后看着对方的脸,问他是否愿意为了这里而牺牲时,吴家的先祖同意了。
那修士就在整个玄扼渊中设计了一个永远的阵眼,而这个阵眼便是霍时凝脚下的皇宫,用紫气来镇住玄扼渊中的怨气,这种用阵法的方式来压抑怨气的方式霍时凝还是头一次见,不过想起一芷涧中用妖力来建设阵法,这两者在某种程度上异曲同工。
对修士来说怨气多了是麻烦,但在这亚灵带里如此多的怨气也得亏那修士想得出这话这种办法。
吴集听完霍时凝的话之后,脸色苍白的看着霍时凝道:“意思就是皇宫就是一座阵法的封印,如果这皇宫不在了,那整个晋国也不在了?”
霍时凝道:“不止晋国,应该是一整片都将成为死域。”
吴集此时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霍时凝道:“你先祖也应该是个能人,尽然能让这么个厉害的修士替他修建这座皇宫,并让你们一代一代的住下去。”
吴集想起那黑洞似的深渊与里面惨白的双手打了一个冷颤:“仙师有破解的方法么?”
霍时凝摇摇头:“我不是阵法师,对于这种阵法我完全是个外行。不过你想象你的父亲,祖父都一直在这里住着,怎么?你害怕?”
吴集眼睛开始不断闪烁,片刻之后他似乎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刚才听了仙师的一番话,朕。。我似乎猜到祖父想要从尤家得到什么了。”
霍时凝看着他:“是什么?”
“从先祖开始,不管晋国是风调雨顺还是闹出乱子,每一个坐在位子上的皇帝都不长寿,道目前为止活得最长的是太祖仁皇帝,也不过刚刚五十八岁而已。”
听到这里霍时凝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祖父是担心自己住在这封印之上影响寿数,所以才把念头打到了尤家?“
吴集道:“仙师恐怕有所不知,其实太祖仁皇帝在起兵时,尤家就已经跟随在了太祖仁皇帝身边,当时据说两人都是从外面迁徙而来的。对于尤家,皇家知道的并不少。”
“尤家每一代家主年纪都活过了七十岁。”
听着吴集补充的这一句话,霍时凝看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吴集不想在承受一次那种痛苦,他立刻道:“是尤家的根基,同样是尤家为何每一任家主都能寿终正寝的东西。”
霍时凝看着他:“你不知道?”
吴集摇摇头:“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尤家手里肯定有那东西。可惜我父皇去得太快了,当时连太子都还未来得及立,我知道的也全都是从前人的笔记与藏书中看得的。”
听完吴集的话,霍时凝回忆了一会,随后她摇摇头,尤三娘虽然常常提起尤家,但对于尤家的秘辛她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与她说过,虽然她进去了尤家的暗坟,但她很清楚里面除了一个已经被自己吸入体内的圆牌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这些无疑是在证明尤家应该清楚皇家已经等不及了,他们宁愿不要命也要把暗坟中的东西挪移走,那些东西是不是就是皇家梦寐以求的?
可站在修士的立场上,对于能够活到七十岁这种条件没有任何吸引力,她跟感兴趣的是尤家之前的身份是不是与西海有瓜葛,是不是与天脉之血有联系?
想起自己的身份,霍时凝心中已经有了些念头。
吴集还在观察霍时凝的表情,可惜霍时凝哪里会让一个凡人看清自己所想,她见这里已经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了扭头变想走,吴集大惊之下喊道:“仙师莫走。”
霍时凝扭头看着他
吴集急忙抓起书桌上的残卷问霍时凝:”仙师,这东西从太祖仁皇帝便传了下来,我也不知翻了多少次,可我看来看去里面并没有描写任何玄扼渊这种东西。“
霍时凝轻轻一点,吴集只感觉手上有异动,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书连名字都改变了。
“这不过是防止凡人乱碰反动的小法术办了,你们应该有看原本的方法,可惜到你手里尽然失传了。”
吴集看着自己手里不知翻了多少次的残卷,纸张还是那个纸张,甚至连自己父亲留下的朱批都纹丝不动,可里面正本的内容却完全不一样了。
吴集又问:“仙师,我今年也已经快半白的人了,眼看大限便要到了,仙师能否救救我?“
霍时凝看着吴集的眼睛,摇摇头道:“你想要长寿并不难,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就是了。你曾祖父当年就是如此,他禅让之后活了好几年,不是么?”
吴集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之后才道:“那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么?”
霍时凝笑了笑:“有得有失,你们享受了生而便获得的权利,掌控者无数人的生死与喜怒哀乐,同样也会付出代价。”
说完之后霍时凝看了看这个书房道:“只要这座皇宫一直在,这里的阵法便会一直运行,知道怨气渐渐消耗,估计到时候你们就能摆脱宿命了吧。”
吴集瞪大双眼:“这要多少年?”
霍时凝道:“怨气并不是一层不变的,怨气是由横死的人产生,积少成多。而这里灵力并不多无法自然的幻化这些怨气,久而久之便成了玄扼渊。你如果真想摆脱家族的命运,那就让这里的凡人少一些横死,多一些自然而亡,久而久之怨气没有了补充自然就不再需要你们了。”
霍时凝说完这些之后扭头便离开了这里,看着她腾空而去的背影,吴集嘴里一直在念叨自然而亡。
对于晋国今后会成为什么样子霍时凝并不知道,毕竟晋国处于的亚灵带实在是太大了,想要彻底改变那里的怨气就必须要让亚灵带流通灵气,这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能够做到的,就算哪日自己真成了半仙有了搬山蹈海的能力,那已经不知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估计那阵法已经都把那些怨气度化完毕了。
这一次皇宫之行已经没有得到尤家暗坟里面东西的下落,但她也不算白跑一趟,再一次从侧面让她知道尤家的来及并不简单。
就在霍时凝往混元门飞驰的时候,第二日一大早吴集就宣了彻夜未眠的霍佳明父子二人进宫,没有人知道三人在里面谈了一些什么,但从那次之后霍家的位置在整个晋国的上层大家族之中就隐隐有种超凡的位子。
霍家退出了权利的中心,看似失去了权利,可皇家却对霍家关系瞬间亲密了起来,不仅把女儿许配给了霍荀的嫡女,甚至把霍荀的二女儿指给了太子,成为了太子侧妃。
要知道太子妃嫁给太子五年并无所出,太子侧妃只要生下儿子,那霍家的位子可就无可撼动了。
这些事情不停的轰炸晋国的上层贵族间,可对于霍时凝来说那些都不重要了。
在不停歇的飞了十多日后,她终于来到了百洋洲的地界。
霍时凝坐在邬梭上,身边千阳吃了两块妖兽肉之后又把爪子抓向了一旁的灵石。
千阳这习惯霍时凝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制止。
妖兽中所蕴含的灵气对于千阳来说已经不够使用了,它现在想快点进阶除了修炼之外,就是多吃一些蕴含灵气的东西,天地间灵气含量最高并最易取得的就是灵石。
看着千阳把灵石当糖豆似的吃进嘴巴,叫吧叫吧吐出一坨坨灰色的杂质,霍时凝心就如同滴血。
实在是太败家了。
霍时凝自诩不算穷,跟着尤小羽偶尔还赚得荷包饱饱,可千阳这习惯让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她的荷包真的不够厚。
“要赚钱,这些东西卖出去应该能赚一部分。”
从巴岭右过来霍时凝带了不少好东西,除了送给师兄弟的,绝大部分她都要拿出来卖的。
进入百洋洲的地界之后,她陆陆续续的卖了一些,赚钱也赚了不少,可这一路她赚多少钱呀吃进去多少,算来算去她这一趟尽然只堪堪维持收支平衡。
每每看着自己的账本,霍时凝眼神就控制不住的朝着千阳狠狠挖两眼。
“呱呱呱!”一路上装傻已经炉火纯青的千阳突然叫了起来,霍时凝一愣随后停下邬梭,往外一看尽然是一个许久未见的熟人。
“孟泽师兄。”
对方似乎专门过来,他看着霍时凝立刻露出两排白牙笑道:“之前我就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跟了一路才发现尽然自己真没眼花,霍师妹,这么久没见可好。”
孟泽与上一次分开时变化不算太大,除了更壮一些。
霍时凝立刻让孟泽来到自己邬梭之中,为了方便霍时凝并不最求速度,所以一路她都选择地方更大一些的邬梭,这样她自己使用起来方便许多。
站在邬梭内,孟泽道:“你。。。变了。”
霍时凝摸了摸脸:“黑了?”
孟泽摇摇头:“眼神,一种从战场下来的眼神。”
霍时凝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巴岭右那地方走一趟,不变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