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对于修界来说,仙与魔都是修界的敌人。两者在修界大打出手使得整个修界几乎快要崩溃,天地间的规则把当时的修界一分为三,仙住在仙灵界,魔住在幽冥界。”
“可魔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在被赶出去的时候留下了一个空隙,那里就是隐荒山,当三界的界壁开始松动时小一些的魔就能通过那道空隙来到修界。”
“对付魔最好的办法就是引来仙,而这个任务便是我们天脉之血存在的意义。如果有那一天魔再次重新入侵,那就需要我们以身为引打开仙灵界通往修界的门。”
霍时凝听完这一切脑子发胀,觉得自己曾经所学所认知的一切都开始混乱了。
九青看见霍时凝的脸色他停了停,想到自己知道这一切时其实已经是大乘期的修士了,当时他也是用了好久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友,你是从哪里得知自己是天脉的?”
霍时凝机械试的回答道:“昭明王母,我碰见了昭明王母侍女的神念,它把我引导到昭明王母面前。从她那里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小友可以告诉老夫她对你说了什么?”
霍时凝道没有隐瞒把昭明王母当年的给她说的那些事情都给九青说了,他听完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还是那样。”
霍时凝瞪大双眼:“前辈认识昭明王母?”
九青微微一笑:“当年她还不是王母的时候老夫就见过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小姑娘,从小跟着她师傅学医。她跟你这么说其实是跟她的经历大有关系。昭明王母刚出生便被抛弃了,她是被她师傅养大的。
听到这里霍时凝心中隐约感应到九青接下来的话的内容了。
“她师傅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修士,并没有介意昭明的身份把她养大并传授给她一切。可惜两人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她师傅寿元便尽了。那时候西海开始不平静,昭明回到了西海。当年我见她时她还是个梳着辫子跟着她师傅的小姑娘。”
“前辈的意思是昭明王母因为师傅的原因所以她最希望的就是修士与西海的战争停止?”
九青点点头:“这是原因,但却不是全部。天脉存在的原因是保护修界不在受到仙魔的伤害,从另一种方面来说西海与人类的停战也是共同对付修界大敌的基础。”
“可。。。可怎么做?”霍时凝听了一脑袋的话之后,她想到得头一件便是这个问题。
九青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老夫并不知道。天脉之血实在是太分散了,许多天脉之血都是隐藏在他们表面身份之下的,如果不是见面基本不可能知晓。不过老夫那么多年的寻找也有了些成果。”
“小友,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小友必须牢记在心底,修界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霍时凝看着九青:“前辈请说。”
“一,小友请记住,仙魔的力量不是修界的修士能够抗衡的,那些魔气凝结的魔物修士就谈之色变唯恐不及,当他们面对真正的魔时,能够站出来抵抗的已经是少数了。
二,能够与魔正面抵抗的只有仙,但仙并不是你可以相信的对象,相信老夫,如果仙把魔赶回了幽冥界而他们还在修界,那将是整个修界的末日。
三,天脉之血能够存在就是要借着仙魔之间的对抗而小心的保持平衡从而活下来,尽可能的活下来。这才是天脉之血存在的真正目的。“
听着九青异常认真而严肃的语气霍时凝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她听完后当场就反问:“既然仙魔都如此强悍,他们都觊觎修界,那为何他们要离开,当年仙魔大战之后他们是被谁赶走的?”
此时九青的蓝光一阵晃动,窒息的沉默之后九青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离开了,并且非常想重新回来,回到这个他们杀戮战场。”
霍时凝抽了一口气。
“我开始对天脉之血产生兴趣到死这段日子,我把所有的时间全都花费到了寻找天脉之血上面了。我寻遍了修界上上下下能够去的所有地方,可惜得到的结果并不多。”
“七万年的那场仙魔大战之后,仙魔便被赶出了修界。但在这万年间,我找到他们从新出现在修界的记载就有十三次之多。有些年代太远我不过是找到了那时候的战场,而最近最完整的一次就是发现了前人的遗迹。”
“那前辈没有在那个大能遗迹中发现其他的?”
“没有,那遗迹被损坏得太严重了,只有半部碑帖与那截仙骨,其他的已经完全损坏。老夫也是从那遗迹中才知道天脉之血存在的真正目的。”
“可前辈,晚辈还是有一事不明白的,为何修界又隐荒山却没有仙灵界留下的入口呢?”
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九青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夫以为那是他觉得相比于魔,仙更可怕。”
再一次从九青口中吐出完全陌生的角色。“他?”
“是,他。老夫也不知道他是谁,也许是比仙魔更厉害的神,也许只是天道的规则,但老夫在追寻的这段时间内发现了他。呵呵,不过小友不比担心,要不是有他出手,七万年前修界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也因为他保住了修界小友才能站在这里。”
“他”霍时凝喃喃念道
“小友,老夫的残魂坚持不了多久了,见到小友老夫心中已经非常欣慰。至少能够弥补老夫这些年因为自大所犯下的错。小友如今不比想太多,专心提升修为才是重要的。”
说道这里他看了看霍时凝问:“小友是剑修?”
霍时凝此时才想起面前这位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同袍,他更是彻底改变剑修的修士,站在剑修的身份上,所有人称他一声始祖丝毫不委屈。
霍时凝立刻换了表情点点头道:“晚辈惭愧,才刚刚始解。”
“如果方便,小友可以把你的飞剑给老夫看一看么?”
霍时凝想也没想立刻祭出白骨哀递到九青面前,九青只看了一眼就说:“已经产生剑灵了?”
霍时凝点点头:“这飞剑是处于昭明王母之手,在始解时晚辈才刚刚与它联系上。”
九青哦了一声:“那小姑娘出息了。”说完之后他接过霍时凝呈上的白骨哀仔细观察起来,霍时凝看着一脸装死的白骨哀心中有些好笑,这家伙真一点儿不笨,知道谁厉害。
“咦?”
霍时凝连忙抬起头看着九青。
九青发出了疑问却没有立刻说话,他伸出手轻轻的在白骨哀身上一抹,白骨哀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你这剑并不只有你的气息,有些繁杂。”
霍时凝听完心中一紧,立刻就把白骨哀会吞噬其他妖兽骨骼的事情说了,九青听后道:“原来如此,不过你这剑也太贪吃了,怎么好的坏的全吞肚子里?难道它不知道贵精不贵多?”
霍时凝心道当时她那里想得到那些,光是白骨哀会吞嚼这事情就惊得她了,白骨哀那时候又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情绪,霍时凝也想不到那么多只能尽力去找那些兽骨。
看着一眼霍时凝的表情九青手一挥,接着白骨哀开始剧烈抖动,随后随着九青的双手离开,白骨哀尽然排出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些都是杂质,原本一个生于你身的好东西吃那么多垃圾,这简直是暴遣天物。”九青还对白骨哀的暴饮暴食耿耿于怀。
看见那九青随手丢弃的黑乎乎一团东西,接着霍时凝眼神一转便看见白骨哀瞬间瞪大了双眼:“这。。。”
九青有些得意的抬起白骨哀递给霍时凝:“这才是白骨哀真正的模样。”
此时的白骨哀完全没有了始解后的模样,它剑身便窄了不少,剑柄处那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石头依旧,不过光亮更显。
而剑身则是变化最多的,剑刃泛着雪白的光芒,全身透着那么一股通透之感,仿佛洁净至极的冰面,白得甚至能够微微渗透出淡蓝色。
而最大的却是剑柄,剑柄不同于之前的宽大便小了不少,剑尾处两条泛着白色光芒的光带围绕着剑柄,随着剑身的移动留下点点余晖,仿佛是两条美丽的光带。
如此美丽的白骨哀霍时凝一看就喜欢上了,她一脸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白骨哀道:“没想到随着它心意乱吃影响这么大,晚辈知错了,以后不会在由着它性子来。”
九青一听立刻摇头:“你这丫头怎么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这乱吃是不好,但你的飞剑天生带着吞噬得能力已经很少见了,它吞噬本就对自身是一种增强,只不过以后你别什么都给它,它才刚刚产生灵识就跟刚满月的小狗似的,不知饱。”
霍时凝听后点点头,接过白骨哀一脸欣喜的摸了又摸,之前白骨哀模样怪异她虽然不在意,可谁不爱俏呢?如果自己的飞剑能更随着自己的心意来谁都不会拒绝吧?
就在此时九青抬起头看着外面,霍时凝问:“前辈,怎么了?”
“你那个同伴也是个能人。”
霍时凝才想起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弋阳,她被九青的飞剑一刃卿吸入这里之后就跟九青说话,完全忘了外面还有一个人。
“他怎么了?”
霍时凝觉得一个金丹修士在大乘期修士面前能做的也没多少,可谁知九青却摇摇头:“他叫了一帮子人过来,准备强行破阵。”
霍时凝反射性的叫道:“这。。这怎么可能?这才多久?就算他出去找人也不可能这么快。”
九青一愣随后道:“老夫与小友说话这么多却忘了告知小友,为了尽力延长老夫这捋残魂存在的时间,这里与外界却是完全不同的,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外面估计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什么?那。。那该如何办?”
霍时凝看着九青,九青呵呵笑了起来:“小友不比担心,一时半刻他们也进不来。不过是看了那些东西心动而已。”
霍时凝想起了那储物楼楼顶中挂着的那些神器,霍时凝心道如果她是弋阳他也不会放弃的,不说其他的东西,光是一个九星尺就值得在跑一趟了。
或许是霍时凝的表情太露骨,九青问:“小友也想要外面的那些东西。”
不等霍时凝回答九青摸了摸下巴:“这可麻烦了,那些可都是阵眼,如今你们看见的不过是它空壳子罢了,等一出阵法灵气尽失那些东西也成了废品。”
霍时凝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接了一句:“然后就会如同那妖力阵法一样发生爆炸?”
九青在这里沉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如果没有霍时凝的提心估计他老早就忘了自己还弄了一个妖力为运行的阵法,哈哈笑了笑:“小友不说老夫早就忘了,做那层阵法不过是想把那些修士筛选掉罢了,如今的确引来了小友,没想到还来了两个小尾巴。”
“前辈,真没问题么?”
第二次弋阳进来绝对不会如同上一次一样,他肯定做了完全准备,如果不拿到九星尺霍时凝是不相信他会甘心离开的。
九青笑了笑道:”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看见的人不知道凡几。老夫也没多少时间了。“
说道这里那蓝色的光影闪了闪,九青继续道:“你也不用这样看着老夫,老夫本就已经死了那么久,如今留下的不过一缕残魂,能够在最后消亡前看见小友说完这些话老夫已经完成了心愿。”
说道这里他看着霍时凝:“小友,老夫希望你把天脉之血的使命继续传承下去,别反老夫曾经反过的错。”
说完之后九青手一挥,轻轻的在霍时凝额头上一点,霍时凝当即感觉一股庞大的气息瞬间便往自己识海中涌去,这种瞬间汇集的巨大力量让霍时凝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
“啊!!!!”霍时凝觉得自己的大脑疼得仿佛都要熟了。
”小友忍一忍,老夫的时间不多了,这是老夫唯一能帮到小友的。“
听着这仿佛天边想起的声音,霍时凝睁开被汗水迷糊的双眼,接着头一沉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