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在霍时凝耳边嘀咕:“这不可能吧?妖兽只有修炼道化形才能变为人形,但这猫四儿模样是个魅,一个魅怎么能变成一只猫?”
疑惑并不仅仅在武阳脑中,所有人都很惊讶。
弋阳此时进来了,盯着一三六小队众人的眼生他咳嗽了两声后道:“咳咳,这个,猫四儿的父亲是千型魅,她继承了一部分能力。”
众人恍然大悟
段洪生感慨道:“没想到联盟尽然如此藏龙卧虎,千型魅可是很罕见的,现在估计西海也不多见了。”
刚说完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噶擦碎裂声响,段洪生一抬头看见猫四儿正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一动不动,段洪生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记得弋阳说过猫四儿从出生就被亲身父母抛弃了,他们外人觉得千型魅难得,但站在猫四儿的角度上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段洪生觉得自己失言,可坐在一旁正在与范楚成对弈的韩潇却完全没感受到猫四儿的不满开口道:“她能变形是基于从父系那边继承来的血统,而隐藏自己确实从她母亲洞霜那里继承的。”说道这里他抬起头好心的看着对面范楚成问:“海族洞霜非常罕见,记载亲眼所见的修士不超过五个人,当时我们为了找她的母系费了老大劲儿。”
范楚成很想问海族洞霜到底是什么为何见到的人如此少,可他实在是无法顶着猫四儿快杀人的眼神开口,纠结了半晌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
范楚成想给猫四儿留面子,但对面的韩潇仿佛根本没看见猫四儿一样接着笑道:“看你表情明明是很想知道洞霜到底是什么罕见的海族,怎么一直忍着不问呢?”
范楚成觉得背后都要被猫四儿的眼神给烧穿了,他吱吱呜呜的半晌干笑道:“呵呵,这个。。这个。。不太。。”方便二字范楚成都还未说出口韩潇笑着道:“哎,范队长你也太墨迹了,我直接说吧,洞霜海族本体就是深海大乌贼,他们特别善于影藏自己,因为生活的位置都在深海,所以知晓得修士特别的少。他们上岸唯一的目的就是繁育后代。也不知道猫四儿的父亲当时是怎么与她母亲认识的。”
范楚成此时都快给韩潇跪下了,难道他没看见猫四儿那几乎快要杀人的眼神了么?怎么这人还在说?
弋阳看着都快哭了的一三六小队众人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韩潇的肩膀道:“你别在开玩笑了,怎么总喜欢作弄人呢?”
范楚成一愣,作弄?
随后小樱的声音响了起来:“韩潇,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作弄别人。至于猫四儿,她在意的不过是范楚成队长你屁股下面的东西。”
范楚成立刻站起身回头一看,只见蒲团上铺了一层雪白的坐垫,这坐垫他还真没见过,以为是那些侍女从新扑上去的。
范楚成指着坐垫道:“这个?”
小樱走过来取下坐垫道:“这是猫四儿的绣品,本来放在外面的谁知被人放在了蒲团上,如今给范楚成队长一屁股坐在下面,她不好意思开口。”
范楚成看着被弄了一个大红脸,他真么想到尽然是这样。
韩潇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后面接过自己绣品的猫四儿大声笑道:“猫四儿,你脸皮也太薄了吧?就为了拿回自己的绣品能在这里等上一天?”
被当中戳穿心事的猫四儿整个人都僵硬了,拽着自己的东西扭头便走。
段洪生简直就被他们六队的人弄疯了,他张大嘴巴问老神在在的坐在窗前画阵法的小樱:“这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猫四儿在意的根本不是她的身世被当众说出来,她在意的是我们队长屁股下面的秀帕?”
小樱一脸“你都知道了还要问”的表情看着他
段洪生捂着嘴哀嚎道:“天啦,刚刚我冷汗都出来了。”
弋阳笑道:“他们性子都比较奇怪,范道友不用在意。猫四儿别看她外表那样,其实她是我们当中性子最内向的,如果不是熟人她都不敢跟别人说话。”
刚说完,窗外就传来一阵猫叫,弋阳一听立刻闭上了嘴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范楚成回头看着依旧坐在自己面前的韩潇张了张嘴,韩潇此时表情一本正经,仿佛刚刚笑崩了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他落下一子后对范楚成道:“范队长,该你了。”
范楚成此刻哪里有什么下棋对弈的心情,可惜他刚想说要不就到这里,但韩潇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他一脸期待,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下,范楚成忍了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棋盘上。
看着范楚成坐立难安的模样,小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霍时凝:“。。。。。。。”
直到夜色降临,出去“活动活动”的邢六与光二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屋他们的驻地。
光二郎依旧很开心,他一回来屋内就没一刻安静过。
“哟?韩潇你尽然能喊道范队长陪你下棋,范队长好人啊!”
依旧被拉着下了一天棋的范楚成面露菜色,他异常热情的一把拉住光二郎的胳膊特别急迫的说:“你想下棋么?我让你!”
光二郎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会下棋,哦不,是看都看不懂,看不懂。”说完怕范楚成再叫住他一溜烟的就跑没了。
范楚成看着不为所动的韩潇终于明白为何韩潇喊自己下棋他答应时韩潇会笑得那么开心,而六队的其他人会用傻瓜似的眼神看着自己。失算,太失算了!范楚成现在真想给自己一嘴巴,怎么韩潇问自己会不会下棋时他不注意一下周围人的反应,嘴一咕噜就说了,说了还不打紧韩潇已邀请他就立刻同意,真是悔不当初。
可屋内其他人能够理解范楚成的郁闷但都不约而同的在精神上对范队长报以深刻的同情。
霍时凝此时坐在小樱对面看她雕刻阵盘。
武阳,段洪生正与弋阳说话,不知三人说的是什么时不时的爆发出笑声。
“如果不是知道你对阵法一窍不通还是个剑修,你这么看着我雕刻阵盘我可是会生气的。”
“啊?”
小樱放下手中的刻刀抬起头,她依旧是那九岁小女孩的模样,但不管是眼神还是神态都异常严肃,这种反差感让霍时凝适应了好几日才谩骂接受。
“对不起。”
霍时凝后知后觉,其实她真对阵盘没有太大的兴趣,也根本没想过偷师这种事情,不过是觉得小樱雕刻阵法时所激起的灵力流动很感兴趣,这让她想起自己筋脉时的灵力循环。
霍时凝连忙把自己的目的给小樱说了,她听后脸色平静重新拿起了刻刀在黑色的阵盘上接着刻下未完成的阵法。
“你对灵力的流向很敏感,以你现在的修为能对体内筋脉的灵力流向有所察觉已经不容易了,你没想过学习阵法?”
霍时凝脸上闪过瞬间的尴尬,其实她对灵力的敏感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方刑发现了,当时方刑就说霍时凝可以去学一些阵法。
可惜对于阵法来说,感应灵力的流动只不过是最基础的技能,许多阵法的排列与结子的启动顺序才是一个阵法师最关键的重点。
霍时凝对于这些向来是没有任何天赋,她耐着性子看了半个月阵法的书籍之后,方刑不得不说在这上面,她真的没多少天赋。
听完霍时凝略带尴尬的回话,小樱脸色依旧平静道:“也罢,不过你对灵力的流动如此敏感对于你剑修的身份来说却是好事,毕竟理解剑意也是需要通过灵力来进行的。”
剑意,所有未始解的剑修最渴望的能力。,
可以说一个剑修只要能够自如的在自己的剑气中蕴含剑意,那证明他离始解仅半步之遥。
霍时凝如今修剑道那么多年,白骨哀也陪伴在自己身边,可对于剑意她始终无法摸透那么一点儿,她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到了金丹都无法始解,成为剑修中的一个笑柄。
看着霍时凝略带苦涩的笑容,小樱第一次脸上露出了疑惑:“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对于自己修道时候的难题霍时凝并不太在意面子问题,她直接道:“前辈说得太简单了,如今我连剑意的门槛都没摸到,离始解远了去了。如今我压制这自己的修为就是怕等到金丹我都无法始解,这说出去算什么呢?”
小樱听后脸上带着讶异说:“介意你把自己的本命飞剑给我看看么?”
霍时凝为自己始解已经烦恼很久了,之前一直找不到门路如今有个人愿意听自己的唠叨她也不客气,直接祭出白骨哀递给了小樱。
结果白骨哀小樱微微皱起了眉头,接着伸出手轻轻的拂过白骨哀的剑身后对霍时凝说:“这柄剑与你身上的气味一样,是你从小待在身边的东西还是。。。”
后面的话小樱没说完,霍时凝却已经点头道:“它是我肋骨所化。”
“生于血,长于骨,藏于体,它就是你的一部分。”
霍时凝听着小樱的话笑了笑。
从小樱第一句就说白骨哀与她同出一源霍时凝就知道小樱这个人不简单,剑修的本命飞剑通常会与剑修息息相关,但能够讲出同出一源的却并不多,白骨哀是她的肋骨所化有昭明王母炼制而成,小樱这么一个第一次看见白骨哀的人能够明确指出,光是这一点霍时凝就对她刮目相看。
小樱手指轻轻的触碰白骨哀刀背上的鳞甲图案,微微歪着头道:“它与你本为一体,你可以试着激出它的灵识,有了灵识的指引始解会容易很多。”
灵物会产生灵识,修士所用的不管是道器,灵器都属于灵物的范畴,不过它们是人造的。
只要是灵物拥有足够长的时间,适合的灵气环境都会逐渐产生灵识拥有自己的意志。
但这并不包括白骨哀,虽然有时候霍时凝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白骨哀想做什么,但那认真的说并不属于灵识,而是因为双方同出一源而产生的微妙联系。
一个灵物想要产生灵识,除了外部环境之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时间。
白骨哀时间太短了,别说灵识,连沉淀都不足够。
今日听到小樱说让试着沟通白骨哀,霍时凝觉得是不是太着急了。
看着霍时凝的表情,小樱淡淡的放下手对霍时凝道:“如果你的本命飞剑是其他情况我今日绝对不会开这个口,你们同出一源本就是一体,这与其他剑修的飞剑情况是不一样的。再说你对灵力的流动很敏感,这对于引导它也是一个大大的好处。”
听完小樱的分析之后,霍时凝郑重的起身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不管小樱说得对不对,她能不能够完成,至少她给了霍时凝一个思路,一个打破现在瓶颈的思路。
小樱受了霍时凝的大礼,接着又道:“我说的这几句话你的礼也还给我,这便够了。剑意本就只能依靠剑修自己摸索,我只不过动动嘴皮子受你一个大礼已经占足了便宜。”
小樱这话看似是让两人互不相欠,其实还是霍时凝得到了好处。
对于修士来说,能够正大光明像前辈学习的只有自己的师傅与门派,她与小樱无亲无故,小樱能够开口指点本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这里面的意义完全不是她所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小樱对霍时凝的感激并不感兴趣低下头依旧开始雕刻自己的阵盘。
霍时凝听完小樱的指点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即可就想回屋开始试着与白骨哀沟通激发它的灵识,正当她准备起身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座小山似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光二郎被风雪吹了一脸哇哇叫到:“邢六,你够了没有?赶紧把门关上!”
邢六喘着气脸上带着着急,一看这脸色大家全都站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提问的是范楚成,他此刻显得比六队的队长弋阳还急迫。
邢六一边喘气一边道:“下道。。。下到处。。有。。有。。。”
“有什么呀!呀!你这个毛病真是要急死人!”光二郎急的哇哇大叫
邢六一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脸突然开始变红,急的鬓角上的汗珠都出来了,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我。。我在。。。下道处。。看。。看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