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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跃动,喜字馨香,洞房里弥散着清甜、柔和的光芒。

萧梓璘绕过屏风,往床边走了几步,又退回去,轻轻靠在屏风上,深呼吸了几次。他俊脸飞红,酡颜微薰,凤眼含笑看着汶锦,显然是喝多了。

“娘子,为夫饮酒过量,今夜不能洞房,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不能洞房也好,你睡榻上,我给你铺被褥。”

汶锦对和萧梓璘洞房欢爱充满期待,交织着紧张与悸动。萧梓璘忙碌了这么多天,又连夜赶回来迎亲,肯定累坏了。两人不行周公之礼也好,让他好好补补觉。两人是夫妻了,朝夕相伴,年轻力壮,还怕没有尽享敦伦之乐的机会。

“我说不能洞房了,你怎么这么高兴呀?”萧梓璘晃晃悠悠朝汶锦走来,坐到她身边,又靠在她身上,“娘子,不能洞房了,你该失望才是。”

“失望是什么感觉?有饿肚子难受吗?”

汶锦看了看屏风外那桌冷却的酒席,扁了扁嘴

“哎呀!我的娘子饿肚子了。”萧梓璘一下子跳起来,又捧着汶锦的脸笑起来,“还好我没忘,一会儿就有人送热饭菜进来,为夫先伺候你洗漱更衣。”

萧梓璘拉着汶锦站起来,刚要抱她去洗浴室,一本画册从他身上掉下来。

“什么东西掉了?”汶锦弯腰拣起画册,看到是一本春宫图,和周氏给她的那本一样,顿时羞红了脸,轻斥道:“这是什么污秽东西?竟然带在身上。”

“娘子,为夫错了。”萧梓璘拿过春宫图,扔到床上。

“你何错之有?是我说话……”

萧梓璘揽住汶锦的肩膀,很郑重地说:“为夫不该从你的包袱里拿出这污秽东西,不该因为好奇就带在身上。在给宾客敬酒时,这污秽东西掉出来,恰巧被人拣到。为夫怕被罚酒,说是娘子压箱底的,臊得岳父和舅兄头都抬不起来了。”

“你……”汶锦气得直呲牙。

原来这本春宫图是周氏昨晚给她的那一本,就放在床头的包袱里。萧梓璘什么时候拿走的,她根本不知道,没想到这人怕被罚酒,就老实交待了。

哪家姑娘出嫁,娘家都会送一本春宫图压箱底,寓意就不言而喻了。

可新郎带在身上,被人发现,就老实交待是妻子压箱底的东西。这要是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难怪海诚和海岩都替他害臊了。

萧梓璘见汶锦要发威,赶紧朝洗浴室跑去,“娘子,我备水伺候你洗漱。”

汶锦要去追,正巧有喜娘带丫头进来,给她行礼请安。冷却的酒席撤了,丫头又摆上了几碟清香精致的小菜,又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娘娘请用膳。”

“嗯,下去吧!”汶锦给荷风使眼色,让她赏红包。

丫头伺候汶锦脱掉嫁衣,换个家常衣服,又拆发卸掉了钗环头饰。汶锦一身轻松,朝洗浴室斜了一眼,轻哼一声,坐下来吃饭。

“姑娘,不,王妃娘娘,殿下给你调好了水温,等你去洗漱呢。”

汶锦娇嗔一笑,说:“让他在洗浴室候着,我一会儿再去,水凉了定不饶他。”

“是,娘娘。”

吃完饭,汶锦去洗漱,看到萧梓璘很听话地守在洗浴室,而且自己早洗漱完毕了。汶锦拒绝了他殷切地伺候,又罚他去吃饭了,要把饭菜吃得一点不剩。

汶锦洗漱完毕出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已收拾干净,萧梓璘穿着中衣中裤趴在床上。看到汶锦进来,他双手捂着脸,笑得浑身乱颤。

“你笑什么?”汶锦在他腿上轻轻踢了一下。

“你坐下,我跟你说。”

汶锦知道他没好话,坐到床边,很警惕地盯着他,“你想跟我说什么?”

萧梓璘盘腿坐在床上,把春宫图拍在汶锦手上,“娘子,为夫觉得这本画册画得一点都不好,不细致入微,画工也不好。在西南省时,你连错宗复杂的河道都画得很精密。若是画一本这样的图册,肯定要比这本画得好。”

汶锦挑了挑眉头,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画好了,为夫细心保管,除了我和你观看、演练,不让任何人看到。你还要多画几本,等我们的儿女婚嫁时用得到,别在外面买那么粗糙的。”

“你考虑得真周到,还有什么要说?”

萧梓璘想了想,说:“画好之后的事说完了,为夫还想说说画之前。”

汶锦斜了他一眼,翻开春宫图,轻哼问:“之前要怎么样?”

“为夫以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充分准备,这样才能得心应手。就比如你要画这样一本画册,我们不把人家画的演习一遍,怎么知道他画得……”

萧梓璘的嘴被捂住了,他闭住气息,顺势一倒,汶锦就趴到了他身上。汶锦松开手,要起来时,早已身不由己,被萧梓璘控制,身体紧紧固定在他身上。

一个标准的女上男下的姿势。

“放开我,呵呵,放开……”汶锦被他掻弄得浑身发痒,忍不住笑出声。

“这样不好,还是换个姿势,咱们就从第一种开始练。”

萧梓璘抱紧汶锦,身体一翻,就把他罩到身下,在她发间、脸上、脖颈上印下了深深的热吻。在与她口舌相交的同时,手又伸进她的衣服,轻轻抚摸她如玉的肌肤。尽管他的手有些生硬,但饱含热度与温情,传递着最热烈的挑逗。

红烛晃动,坦诚相见,炽热的*灼烧初冬的夜色,点亮了一方光明。

……

萧梓璘平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这次的姿势不好,以后都不要再用了,你也不要画这一势。还是第二次的姿势好,比第一次……呵呵,也好。”

“不说自己笨,还怨……哼!我为什么不画?没准人家喜欢呢。”

“不许说人家,不许画。”萧梓璘火热的双唇含住汶锦的唇瓣,细细吮吸。

汶锦推开他,娇喘几声,说:“不画不行,二十四式就不全了。”

“那我们自创一式。”萧梓璘拿起画册,仔细研究起来。

“呵呵,我看你还有什么新鲜的。”汶锦躺在他胸前,轻轻抚摸他的胸膛。

“我想到一式,练一练。”

“哈哈哈哈,不要……停手……”

“我没打算停,看把你美的。”

……

一场酣战结束,汶锦已累了筋疲力尽,连喘气都嫌费力气了。萧梓璘身披绒毯,盘膝坐在床上,运功调息。听他说一会儿还要再试一次,汶锦直接昏了。

萧梓璘把汶锦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难怪古人把周公之礼、敦伦之乐奉为人性之本,要是知道男欢女爱、灵肉结合这么美妙,我早在认识……”

“你早在被大宫女调教的时候就欲罢不能了,是不是?”

“我没大宫女拿下,就我跑掉了,六皇子被两个大宫女抓回房了。事后,他哭了,问他什么,他也不说,我就害怕了。哎,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醒了?”

“我没睡。”看到萧梓璘又一次跃跃欲试,汶锦赶紧钻进被子,一动不动了。

萧梓璘把汶锦连被子一起搂在怀里,长舒一口气,“我也累了,睡吧!明晚演习第四式、第五式和第六式,二十四式,八天轮完,要是一晚四次,六天轮完。”

汶锦轻微的鼾声传来,萧梓璘也喃喃着进入梦乡,夜安静了。

从天蒙蒙泛亮开始,文妈妈就在院子里转悠,到现在都一个时辰了,屋里那两位还没动静。她几次鼓起勇气想去叫门,到了门口,手举起来,又放下了。

临阳王府没有丫头,除了女暗卫,最年轻的女仆也三十朝外了,而且不在正院伺候。算上飞花和落玉,汶锦带来了大大小小十四名丫头,六个婆子,这院子里都是她的下人。正因为如此,才没敢叫他们起床,也没人嫌他们不起。

直到现在,红日东升,天光大亮,文妈妈都溜出一身热汗了。

“飞花,来来来。”文妈妈看到飞花走出屋子,就如同盼到了救星。

“什么事?”

“不管你是暗卫还是丫头,总之是临阳王府的人,你去叫殿下和王妃起床。”

飞花皱眉道:“府里又没长辈等着请安敬茶,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临阳王府没长辈,镶亲王府有吧?还要进宫请安吧!”

“也对。”飞花几步迈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就打开了。

萧梓璘朝院子里看了看,招手说:“进来伺候吧!”

文妈妈喜滋滋带头进到卧房,嗅到情迷的味道,她脸上堆起欣慰的窃笑。

汶锦也起来了,穿着中衣,披着披风,站在窗前,呼吸新鲜空气。看到文妈妈整理她的床铺,她顿时脸染红云,转头看到萧梓璘调笑的眼神,她更害羞了。

内务府两名太监来收元帕,验过之后,装进锦盒,道了喜,收了红包,走了。

“赶紧伺候殿下和娘娘梳洗。”文嬷嬷又指挥丫头换被褥铺盖。

洗漱更衣完毕,用过早膳,萧梓璘先带汶锦去镶亲王府请安敬茶。

萧梓璘扶汶锦坐上轿子,说:“走角门吧!还近一些。”

汶锦知道要走与镶亲王府隔的那道墙上开出的门,问:“小龙呢?”

“孤蛟把它送回山里了,这次缉捕叶氏母子及其同党,小龙立了大功。”萧梓璘还想再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没多说,跟汶锦坐进一顶轿子。

汶锦知道他有事,问了一遍,萧梓璘才告诉她。原来,那日小龙把海璃吞进肚子,虽说又吐了出来,可海璃当天晚上就死了。

后来查明,是海琪和洛川郡主斗法,让海璃做了牺牲品。镶亲王府怕影响名声,对外一直没说。直到现在,海家上下都不知道海璃已经死去多日了。

汶锦摇头轻叹,没说什么。

海璃小小年纪,被叶姨娘和海老太太带得心术不正,不聪明,却狠毒,落到这般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叶姨娘已死,估计连海诚都不可能为她落几滴伤心泪。

轿子停在镶亲王府正房的院门外,萧梓璘扶着汶锦下轿。萧梓恩带几个年幼的弟弟在等候在门房里,看到他们,赶紧出来迎接,行礼请安。

文妈妈送上荷包,他们又一次行礼道谢。

萧梓璘牵着汶锦的手,说:“进去吧!”

萧梓恩前面带路,登上台阶,回头冲萧梓璘拧了拧眉头。萧梓璘明白他的意思,轻哼一声,给飞花和落玉使了眼色,握着汶锦的手紧了紧。

“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他们刚走近垂花门,花枝招展的海琪和落川郡主就很急切地迎出来,跪在门口,挡住他们的去路。在海琪和洛川郡主身后,还有海琳及几个一头珠翠的女子面带娇羞偷眼看萧梓璘。想必她们就是海琪和洛川郡主给萧梓璘开脸的侍妾吧!

“跪哪里了?不知道挡了殿下和王妃娘娘的路吗?一点眼力也没有。”

飞花和落玉走上前左搡右挡,海琪和洛川郡主各自靠边,让出了一条路。几个侍妾赶紧挪到了各自主子的身后,汶锦这才看清她们属于谁。

汶锦微微一笑,说:“文妈妈,赏。”

“赏?她们没有给王妃娘娘请安,该罚才是。”

萧梓璘看了看汶锦,给文妈妈使了眼色,“王妃宽厚,让你赏,听话就是。”

文妈妈很不情愿地拿出荷包赏了海琪和洛川郡主等人,她们也很不高兴地接受了。两人约好给汶锦难堪,不给她行礼,今天倒是很统一。

明华郡主出来,看到他们,连招呼都没打,摔帘子又进去了。丫头婆子迎出来,请安道喜,接了赏钱,打起帘子请他们进去。

正房的大厅内聚满了人,看到萧梓璘带汶锦进来,脸色都很精彩。镶亲王沉着脸坐在正中的软椅上,镶亲王妃与他对面而坐,正哭天抹泪。

四位侧妃、数名侍妾站在他们身后,都小心翼翼伺候。镶亲王长子萧梓琏及其妻杜氏、三子萧梓腾及其妻祈氏分列两边,端茶倒水,倒是殷勤孝顺。

镶亲王长子萧梓琏正是现任镶亲王妃所出,他居长为嫡,却不是元配嫡妻所出,身份有点尴尬。因他在萧梓璘的梦里娶了程汶锦,汶锦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萧梓琏与镶亲王长得有五六分象,神态阴沉,令汶锦极其排斥

三子萧梓腾夫妇倒是热情,看到汶锦和萧梓璘,赶紧行礼问安,还凑趣讨要荷包。萧梓琏见萧梓腾行了礼,也带杜氏很勉强地行礼问安。

诸多侧妃和侍妾也来问安,说了一堆吉利话,唯独明华郡主对他们充满敌意。

“这是怎么了?王爷一脸阴沉,王妃娘娘哭哭啼啼,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还是嫌我们新婚喜庆给你们添堵了?”萧梓璘板起脸,语气里充满挑衅。

镶亲王很怵萧梓璘,见他变了脸,忙叹气道:“你祖母自被送到西山寺就病了,今天一早派人来说,没看到你成亲,死了也不甘心。还说要是能喝孙媳一杯茶,就是在西山寺终老,他也放了。璘儿,要不你去跟皇上和太后娘娘说说。”

萧梓璘点点头,“这好说,等四日回门之后,我跟皇上和太后娘娘请旨到西山寺皇庄住几天。我和我的王妃到西山寺看她、给她敬杯茶不是很简单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跟皇上和太后娘娘说说情,把你祖母接回来。”

镶亲王妃哭道:“若母妃喝不上孙媳敬得茶,殿下夫妇也别敬我茶了。”

“这样最好。”萧梓璘笑了笑,转向镶亲王,“要不王爷的茶也免了吧!我直接开祠堂敬我嫡亲母妃,在府里敬完茶,还要进宫,时间很紧。”

萧梓璘对镶亲王夫妇向来不客气,对李太贵妃更是嫌恶至极。论规矩,镶亲王妃是扶正继妃,也是正妃。汶锦刚过门,理应给她敬茶请安。

镶亲王妃向来不聪明,明知萧梓璘不买她的账,还想借李太贵妃要挟,结果被萧梓璘将了一军,自己下不来台,连带镶亲王也没面子。

“你先去祭拜你母妃吧!死者为上。”镶亲王沉着脸发了话。

“我母妃本来居上,无论是死还是活。”萧梓璘拉起汶锦就朝外走。

海琪和洛川郡主等人也想跟着到祠堂祭拜,被几名女暗卫横眉冷目拦住了。

汶锦和萧梓璘换上素淡的衣服,到祠堂祭拜萧梓璘的生母程氏。礼毕,两人在祠堂里听老嬷嬷讲程氏当年之事,镶亲王就派人来请他们去正房。

萧梓璘本不想再理他们,汶锦劝他维持表面和气,他这才带汶锦去了正房。

汶锦和萧梓璘一进去,就有人铺上厚厚的垫子,又有丫头端来了两杯茶。这一次,镶亲王夫妇都精了,汶锦跪下递茶,他们就接过去喝了,还赏了她。

镶亲王放下茶盏,说:“你们进宫吧!晚上府里有家宴,早点过来。”

“知道了。”萧梓璘拉着汶锦给镶亲王夫妇行了礼,转身就走。

“等一下。”镶亲王妃站起来,上前拉住汶锦的手,说:“你还没喝海侧妃和洛侧妃的茶呢,还有那四位侍妾,也都开了脸,你也训导她们几句。她们过门的时候,临阳王府正在修葺,就娶到了这边,现在改建完毕,也要把她们接过去了。”

萧梓璘冲汶锦微微一笑,眼底充满包容和宠溺。意在告诉汶锦,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他都支持。他知道汶锦不是绵软之人,不会委曲求全,苦了自己。

汶锦笑了笑,从容淡定地说:“母妃有所不知,刚才在门口,两位侧妃及几位侍妾连给我行礼都免了。我想她们或者不想认我,这样的话,我就没资格喝她们的茶了。至于怎么安置她们,还请母妃容我和殿下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文妈妈乐了,难怪海琪和洛川郡主不给汶锦行礼,汶锦还让赏她们,原来在这等着呢。这两人自恃年纪大,连尊卑规矩都忘了,一辈子呆在镶亲王府也活该。

镶亲王指了指萧梓璘,“你们现在商量,按理说怎么办,该由你直接做主。”

“内宅之事由我的王妃全权打理,我不能插手,以免乱了内外规矩。这么多人进府不是小事,是要从长计议,等我和王妃商量之后再做定论吧!”

汶锦很满意萧梓璘的答复,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进宫去。

海琪和洛川郡主住的那座院子是三年前盖的,虽在镶亲王府内,却是萧梓璘出的银子。她们在这座院子住着,花用由镶亲王府供给也理所当然。

镶亲王就是分家也该有萧梓璘一份,而且还是一大份。他的王位是自己争来的,他可以不要镶亲王府的家业,但镶亲王府不能不给。

海琪和洛川郡主是李太贵妃做主娶进府的,由镶亲王府供给她们不是理所当然吗?汶锦早就打定主意了,不接她们回临阳王府,也不会出银子养她们。

“走吧!”萧梓璘牵着汶锦的手,很坦然地往外走。

镶亲王夫妇及萧梓琏都不高兴,但都怕惹恼萧梓璘,谁也不敢说什么。

海琪和洛川郡主及几位侍妾望着他们的背影,眼底充满嫉妒,都快喷火了。

明华郡主狠狠瞪了汶锦一眼,“你就是个妒妇,没有教养,不懂规矩。”

在场的人都听到明华郡主痛骂汶锦,却没人斥责她,还有人暗暗叫好呢。

萧梓璘沉下脸,要冲明华郡主发威,被汶锦拦住了。

明华郡主自幼养在李太贵妃身边,自己最是没规矩、没教养之人,却爱谴责别人,都形成习惯了。李太贵妃年轻时和明华郡主品性相似,不败给陆太后才怪。

“殿下,明华郡主自幼得太贵妃娘娘教诲,祖孙感情自是深厚。太贵妃娘娘年迈,在西山寺礼佛,也会挂念明华郡主,真可怜她一片护孙深情。”

萧梓璘转身对镶亲王夫妇说:“我看明华思念祖母都语无伦次了,难得她孝顺祖母,这是好事。这样吧!我明天派人送到西山寺,在祖母身边尽孝。”

“你……”

明华郡主听说要送她去西山寺,怔了片刻,张开嘴就哭了。镶亲王夫妇还想接李太贵妃回来呢,当然不想让明华郡主去了,可他们无法改变萧梓璘的意思。

萧梓璘拉起汶锦就出去了,屋里哭叫吵闹全都抛到了两人脑后。

他们乘坐马车刚到达宫门,就有慈宁宫的太监迎出来,扶着汶锦下车。

“临阳王殿下、王妃娘娘,你们可来了,慈宁宫出大事了,正等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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