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茶雅大队那拨人,围在滕祥秋门前的留守处的职工家属们也散了。
滕祥秋想了想,从空间里挑选了一罐麦乳精,半斤奶糖,一盒点心,一瓶汾酒,2斤猪肉,分别捆扎好,用红纸贴了一下,又封了几个10元的大红包备用,便上郝大奔家来。
郝大奔家住在离仓库尾的一幢平房里。
滕祥秋到的时候,郝大妈正在煮晚饭。
见滕祥秋手中提着的礼物,两眼放光,非常热情地将滕祥秋迎进门。
“哎呀,小滕,大家隔壁邻居地串个门,还拿什么东西!”
郝大妈嘴里拘礼着,双手却迅速地接过了滕祥秋手中的礼物。
“郝大妈,一点小意思,给大妈和弟弟妹妹们补补身子,还请大妈不要嫌弃!”
滕祥秋也客套地道。
“不嫌弃,不嫌弃,你这么客气,大妈怎么会嫌弃呢!”
“我大叔在家吧?”
“在,在,在,老郝,小滕来了——”
听到喊声,郝大奔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脸上还戴着一副老花镜,刚才应该是在房间里看文件还是书。
见此时滕祥秋带着礼物上门,肯定是有什么事求他办理,眼角余光稍打量了一下郝大妈手里提的礼物,便把滕祥秋拉进房间里。
“你小子白天的事,处理得有些鲁莽了,这时来找我,说吧,有什么事?”
滕祥秋为郝大奔竖了个大拇指道:“大叔就是大叔,一眼就看透小子这点心思。白天的事,大叔也看到了,那种情况下,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至于将来的结果会怎样,一切都顺其自然吧。眼前,就是穆大妮和穆小妮姐妹的户口,我想请郝大叔帮帮忙,将她们姐妹的户口落在我的户口上。”
郝大奔用手指敲着书桌,沉吟道:“这有点难!”
只是有点难,并不是不能办,那就有门。
滕祥秋一见有门,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上,道:“郝大叔,我也知道难办,你想想办法,队上给出个证明,地方派出所那边帮忙打理一下,一切费用我来出。”
郝大奔并没有拒绝滕祥秋递过来的红包,而且接过后,还用手指捏了捏红包的厚度,这些微表现并没有逃过滕祥秋的眼睛,见郝大奔不言语,再次递上一个红包。
郝大奔这才说道:“我试试看,但不一定保证能办成。公社派出所那边,你让安俊也帮你跑跑。”
滕祥秋应道:“行,这我理会得,安保卫那里我会去打理,等你帮我把队上的手续办下来,公社派出所那边,我让安保卫帮我跑。”
郝大奔点点头,道:“这样子,把握性就更大了。你小子,也真是舍得花本钱,你爸妈的那点抚恤金恐怕被你糟蹋得差不多了吧?”
“嘿嘿,用在娶媳妇上,也不算糟蹋。”
“你小子悠着点,那姑娘还不到18岁吧?这上面,你可不能犯错误!”
“放心,郝大叔,我好歹是五好青年,怎么可能在这上面犯错误呢?现在虽然名义上穆大妮是我未婚妻,但目前我真的拿她当我的妹妹,不到法定婚龄,我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最好如此!”
又和郝大奔聊了会家常,郝大妈叫郝大叔吃饭时,滕祥秋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队部来了一辆拉设备的解放牌汽车。
茶雅大队的书记萧宏胜消息特灵,跟着找上山来,与郝大奔联系,要让地质队的汽车帮助跑两趟县城和公社,把县里和公社拨给茶雅大队救济粮和物资帮助运回茶雅大队。
地质队常年在野外工作和生活,避免不了经常与驻地公社、生产队打交道,少不得有许多事要麻烦到当地的公社与生产大队,利用地质队本身的优势,力所能及地帮一帮驻地的老百姓,无论是地质队的哪一级干部,都不会拒绝。
当然,支农也是每一个单位应尽的义务,何况当地的领导都找上门来,更没有拒绝的道理。
正好是农忙季节,郝大奔不仅答应后勤科的汽车帮助茶雅大队运送物资,还答应组织留守处的家属职工帮助茶雅大队双抢。
于是,除了当天值班的职工外,留守处的所有的职工(包括郝大奔)和家属全都参加了义务支农队。
还别说,留守处的职工不多,但家属的阵营还是蛮大的。
郝大奔家7人,包括郝大奔一家七口人:专职宝妈郝大妈,17岁在县城上高一的大儿子郝成全也放暑假回来了,15岁在遥夏公社上初二的老二郝成福,13岁在茶雅大队工农兵小学上六年级的三女郝成丽,10岁在茶雅大队工农兵小学上三年级的四女郝成圆,7岁在茶雅大队工农兵小学上一年级的小弟郝成生。
安俊家4人:安俊(没值班),安大嫂,安龙(12岁,茶雅大队工农兵小学五年级学生)、安虎(10岁,茶雅大队工农兵小学三年级学生)。
常爱民家4人加入支农队3人:常爱民(值班,不能离开),常大嫂,常红英(15岁,遥夏公社中学初一学生),常红光(14岁,遥夏公社中学初一学生)。
和贵平家4人加入支农队3人:和贵平(值班,离不开),和嫂子,和程林(10岁,茶雅大队工农兵小学三年级学生),和程凤(2岁,和嫂子背着)。
滕祥秋家4人(包括穆大妮和穆小妮)。
总共23人,除了值班的常爱民和和贵平两人离不开,21人(包括没有劳动能力的和程凤,和嫂子背着她也参加了支农队。
支农队由郝大奔带队,集合后,坐上解放牌卡车,往山下茶雅大队开去。
穆大妮与穆小妮在车上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她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坐过汽车,这回是头一次坐汽车,虽然从山上到山下才短短的五里多路,而且路况还不是很好,全是沙土公路。
忐忑的是她们昨天还是茶雅大队的社员,今天就变成了地质队留守处的家属,而且还成了留守处支农队的一员,不知回到生产队会是一种怎样的景况,心里着实没底,忐忑着呢。
听滕大哥说了,他正在想办法将她们姐妹的户口迁到地质队,那样她们姐妹就成了居民户,是吃国家粮的居民户了,两姐妹一时兴奋得找不着北,一夜都没有睡好。
路虽然不好走,但五里路,坐车还是很快就到了,20分钟不到,便到了茶雅大队路口,随车的茶雅大队书记萧宏胜将支农队安排在小雅生产队进行双抢劳动。
支农运输物资的卡车开走了。
来得及,晚上送支农队回留守处,来不及,则支农队自己走回留守处。
茶雅大队由几个自然村生产队组成,这几个自然村分别为小雅生产队、穆厝生产队、黄屋生产队、牛脚坑生产队等。
没有安排在穆厝生产队,穆大妮与穆小妮回到茶雅生产大队参加双抢,就避免了许多尴尬与不适。
萧宏胜将留守处支农队交与小雅队队长萧建民。
萧建民望着留守处支农队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心里嘀咕道,这些人一看就没有干过农活的人,安排他们做什么呢?
但是大队派下来的任务,他只能坚决完成。
于是,稍稍分工了一下,男劳力全部安排去割稻子,女劳力安排去抱稻秆,孩子们全安排去拾稻穗。
穆大妮可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她跟着滕祥秋一起割稻子,穆小妮和滕祥馨则去拾稻穗。
滕祥秋前世小的时候倒是拾过稻穗,但割稻子却是不有干过,单从技术上,他还不如穆大妮能干。
但是他是修炼者,体力肯定是完胜穆大妮,加上练气三层的修炼者境界,各种适应能力肯定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因此,不多一会儿,他便像个老农一样,干得有眉有眼的,而且不知道累是怎么写的,从田头割到田尾,他是一骑绝尘,遥遥领先在所有人前头,甚至倒过来帮助穆大妮割她的那一垄。
其他人就不行了,郝大奔、安俊没割一会儿,就累得直不起腰来,割一会儿,休息一阵,一上午一垄都没有割完。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他们抬头看见滕祥秋割水稻的架势,差点将眼睛惊掉在地上。
滕祥秋不仅割得好,而且速度像一阵风,他割下的稻子,旁边几个妇女小孩子抱都来不及。
小雅队队长萧建民本来是看不上支农队的割稻子速度,才派了两个社员加一个谷斗来脱粒,结果仅滕祥秋一人割的稻子,他们都来不及打,萧建民只好再加派了两个劳力前来帮忙,但是仍然来不及,只好又派了四个社员加一个谷斗过来,才勉强能跟得上滕祥秋的割稻节奏。
有滕祥秋和穆大妮的表现,留守处支农队才不至于脸上无光。
不过,等中午吃饭时,留守处支农队的表现再次给茶雅大队的社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本队的社员双抢时都是家里送饭到田头吃的,留守处支农队则是生产队派专人给他们做饭,但是留守处支农队那个饭量简直把萧建民吓倒了,滕祥秋是不缺吃,穆大妮和滕祥馨是矜持,不敢放开来吃,其他人则没有这个顾忌了,全都如饿死鬼投胎,全敞开来吃,郝成全、郝成福两兄弟比赛吃来着,一个吃了八大碗白米饭,一个吃了七大碗白米饭,要不是饭桶见了底,两兄弟似乎还可以再吃八大碗似的,其他人也是如风一样地卷着米饭与菜。
将送饭的萧建民与负责煮饭的社员看得目瞪口呆。
萧建民看了看他们上午割完的稻子,又看了看两个空空的饭桶,哎呀我的妈呀,这什么支农队,割的稻子碾成了米,还没有他们吃的饭多,这个支农队再帮助他们双抢几天,还不把他们生产队吃穷?
于是,赶紧地去找了书记萧宏胜,让他赶紧地去感谢地质队的支农队,快点打发他们走算了,小雅生产队真的是供不起。
听了萧建民的汇报,萧宏胜也只有苦笑了份。
他只是想让地质队的卡车帮助大队运点物资,支农是留守处郝处长提出来的,工农一家人嘛,人家上门帮助双抢,他作为大队支书没有不欢迎的,人家这也是好心,真不是奔着吃他们茶雅一顿来的。
要是都像滕祥秋这样的小伙子,茶雅大队肯定举双手欢迎,但是,其他人,还是算了吧,双抢这活,还是留给本大队的社员同志们去干吧。
于是,萧宏胜又很不好意思地来做郝处长的工作,很委婉地提出双抢是一件很累的活,支农队的妇女孩子们真的不适宜做这些农活,加上留守处离茶雅大队路途有些远,下午还是让郝处长把队伍早点带回留守处吧,意思是说,晚上不供饭了。
听话听音,郝大奔当然明白萧书记的意思,中午家属们那个吃饭劲,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质队的职工与家属们虽然吃的是供应粮,但每月的定量也是有限的,家属们做饭的时候,也是按定量做的,有的人为了节省粮食,每餐煮饭时,量出来的米,还反手抓把米放回去,每月节省个斤把粮票,以防饥荒,实在是这年月的饥荒,饿怕了。
现在可以敞开来吃一顿,谁还控制得住?
郝大奔答应了萧宏胜。
不过,萧宏胜临了却又说了一句,如果那位叫滕祥秋的小伙子,愿意多干点,他倒是希望他能留下来。
这样呀?郝大奔略一考虑便同意萧宏胜的要求,但也是提出让萧宏胜帮一个小忙,便是关于将穆大妮、穆步妮户口迁到地质队的问题,希望萧书记协助一下。
萧宏胜自然知道大队长萧宏蔚带着萧宏佐、萧裕贞到地质队留守处去闹事的经过,微微一沉吟,便答应配合郝大奔的工作,能够迁走两个,大队少了两个人分口粮,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还可以恶心恶心一手遮天的大队长萧宏蔚,另外,自己也可以趁机向郝处长要点好处,不是?
于是,他也提出,在郝处长方便的时候,如果,他说是如果,地质队有内招的时候,是不是考虑给他一个内招指标。
这个郝大奔一口就答应下来了,的确,地质队每年内招的时候,都会放给地方几个指标,招一些地方的子弟进地质队。
郝大奔作为地质队后勤科的副科长,因工作关系,弄一两个内招指标还是有把握的。
于是,下午,留守处支农队除了滕祥秋兄妹和穆大妮姐妹外,其他人都提早收工随郝大奔回留守处了,郝大妈、安俊、安大嫂、常大婶、和嫂子这些大人自然知道早收工的原因,也不好说出来,全都忍住笑,默默地跟着郝处长回留守处了。
其他不明就里的地质队的子弟们,则一脸羡慕地望着滕祥秋他们,啊,他们怎么就可以继续留在生产队呢?这不就是说,他们晚上还可以继续敞开吃一顿?
但他们却没有想到,滕祥秋他们付出的劳动。
滕祥秋自然知道自己能留下来的原因,知道自己上午干得有些过猛了,这是大队支书看上了自己的劳动效率了,不过,无所谓了,能如此与大队支书搞好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最少目前对迁穆大妮姐妹的户口是有利的。
何况,通过今天高强度的劳动,他一直停滞不动的修为似乎有些松动,练气四层的门径似乎被触摸到了,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他愿意多试几天。
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力气是使不完的,何况,这点劳动强度,对别人来说是很强,对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