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应该想不到,她一个来自高度文明世界的现代人,居然被一个由她开启蒙昧的野人说出口的情话给打败了,还毫无还击之力。
原来,她的野男人还是个文艺青年。
因为没找到合适的话相匹配,她聪明的没有接茬。
她转过身倒着走,眼睛盯着高大俊美的禹,细细地看。
“真的?承诺我了就是一辈子,你可别后悔。他们都说我现在性格阴晴不定,我可不定什么时候能想通。”
威胁!绝对是威胁!
禹凝望着她,并随时注意着她脚后的情况,防止她摔倒受伤。
虎目如酒,浓稠而醉人。
“我许你的,是余生。”
元夕心尖又是一颤。
完蛋,四年之后,她还是被撩的那个。
什么时候才能反攻一次,也撩撩野男人呢?
寻思得太过入神,忘了把身子转过去,一块小石头趁机钻进她脚下。
哎哟!
元夕的惊呼还未出口,人已经被双大手有力的托住。
禹明明在她眼前,却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接住了她。
她后怕的看了看那块害她差点摔倒的石头,恨恨地用脚踢走。
努力维持的高冷形象,就这么不经意的被块破石头给破不了。
想要重新竖立,是不是有些晚了。
大手抚过她有些变色的脸颊,虎目中盛满腻人的温柔,“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今生今世,绝不食言。”
元夕惊愕地看着野男人,一时没找着话怼他。奶奶地,老说得这么煽情干吗,搞得她的矫情快要瓦解了。
她只是不太舒服的动了动,不食言也没人非逼着你食言,就是把我腰揽的这么紧是几个意思?好疼的说。
淡淡的绯红晕起,圆亮的眼睛有几分迷乱。
禹心知不能太过激进,未待她开口,已然扶正她的身子,撤手退了回去。
*
接下来几天,禹几乎完全取代了庄的位置,引得庄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
禹可是他的首领,别说取代了他的位置,就是取了他的命,那也是应该的。
毕竟,他才是导致二人长久分离的罪魁祸首。没定他的罪,已经是禹网开一面了。
不就是个近身侍卫的位置吗,让给他就是了。
庄乐得清闲地把八大侍卫变成九大侍卫,把元夕全权交给了禹。
凡有元夕的地方,必定有禹首领的影子,亦步亦趋,从善如流。
东带领七大侍卫远远跟着,几个凑在一块儿讨论他二人的实际关系。
二人从没有躯体接触,也没有多少语言交流,甚至连对视都极少,夜里更是从未见过禹出入宝首领的木屋。
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二人之间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若说二人有关系,二人却是分明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若说二人没关系,二人时常表现出的默契却任谁也不会相信。
“庄,你跟着首领的时间最长,和我们说说,禹首领和宝首领究竟是什么关系?”
八个人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聚在庄的院子里就禹和宝的关系同庄展开深入探讨。
庄把碗里最后一口酒倒进嘴里,喷着酒气问道“你们看呢?”
.....这不是问的废话吗,.我们要是看得明白还用问你?
“依我看吧,是禹看上咱家首领了,你说我看得对不对。”
“我倒不这样看,宝首领确实很好,但也不能说她就没看上禹,对吧。”
“你说这话我不认可,一定是禹先看上的宝。依我看,宝眼界高着呢。风和白都好看吧,就差把心掏给宝吃了,也没见宝动摇过。”
“也是,论人才,风和白虽然还没长成,却并不比禹差。想来是禹对宝上了心,没看嘛,首领都很少和他说话呢。”
......
八只雄兽讨论了好久,不仅喝光了桌上的酒,热水都喝了好几壶,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待他们想起初衷,想要同庄再取取经时,却发现,庄早已在他们的热烈讨论中睡了过去。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
一晃,禹给元夕做贴身侍卫已经大半个月了。
他想尽一切办法取悦她。
有时候送她一束含着露珠的花,有时候给她挂上个用骨头磨成的饰品,有时把她抱上马背,他牵着马带着她任意徜徉,有时候陪她静静的坐着看夕阳沉入天幕。
虽然他仍未成功踏进元夕的木屋,但她的态度却有明显的松动,允许他近距离地跟着她。
最起码在他做些不经意的搂住她的腰、趁着给她捋头发时抚摸她细白的脸颊、给她喂食物时故意用指骨蹭她柔嫩的唇等一系列带有揩油动机的动作时,她没有躲开或斥责他,反而红了脸颊。
这说明,她已经打开心扉,就等着他自己寻准时机钻进去。
一切均已渐入佳境。
月上柳梢头,显然是个更进一步的大好机会,禹决定拼一把。
一个人的夜,实在过于空虚寂寞冷。
“宝,昨天晚上我听见你半夜醒了好几次,是不是做噩梦了?今晚我陪你吧。”
禹认为已经做足先期铺垫,此时赖进她的木屋,应是水到渠成。
可没成想元夕早看出他的企图,未待他抬脚迈步,木屋的门咣啷一声在他眼前无情关闭,差点把他的鼻子撞扁。
木门犹如一道鸿沟,把禹的一腔遐思打击得七零八落。
完了,今晚又得素着。
他恨恨地盯着近在眼前的木门,说不沮丧是假的。
禹哭丧着脸守在门口舍不得离开。
木屋里,元夕哼着一只他听过的歌,惬意而自在。她娇嫩的声音在无边夜色里,轻盈又好听。
禹支着耳朵细细欣赏。
歌声如涓涓细流,在他心间流淌,绕得他浑身炽热难当。
右脚一次次抬起,却又一次次无奈落下。
虽然只要一脚便有可能升上天堂尝到肉味儿,但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以免得不偿失却坠入地狱。
走到今天这一步何其艰难,断不能半途而废。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庄从后面过来,拍拍禹的宽肩调侃他。
此时的庄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元夕教给他的东西多了,而他也在她的辛勤教导下,学会了学以致用。这句话用在这儿,再合适不过。
自古看热闹的从不怕事大。
有机会取笑首领,刺激刺激他,真乃人生一大乐事是也。
禹没能如愿本来就上火,听了庄的话难免脸色更要难看上几分。
垂下头看着自己这几天一直不听话的站着的某处,哀叹连连。
庄却在这时再给他补了一刀,“有时候有雄性也不怎么好,对吧。”
禹:......
我的苦岂是你个没雄性的家伙能体会得到的。
既然进入木屋已无望,不如回去好了。
有些东西,能自己解决就先自己解决一下下吧。
成天的立正象什么话!
求人不如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