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脸!
“哎呀,行了,别粘乎了,等晚上的。对了,你叫我做什么来着?”丹嘴上说得有板有眼,其实心里也很得意。被自己家的雄兽黑白的惦记着,能不偷着乐吗。
折腾半天,丹才想起来自己是被宣拉来的,说是要商量个什么事儿。
结果差点没让人给拐回木屋去,多悬把正事耽误了。
宣一拍脑门,果然小蝌蚪乱游上脑,把正事给忘了。
“禹这两天卯足劲地儿劈柴,我瞧着有点不对劲,你说是不是和宝的出现有关。”宣暗中观察着挥汗如雨的禹,说出自己的猜测。
丹绝望了,这智商真是没法弄。
还用说吗,禹对劲不对劲儿都和宝有关,部落人都知道啊。
“废话。”
“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怎么帮,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不能瞎帮吧。弄不好再起了相反的作用,咱们可收不了场。”
宣晃动着大脑袋想了一会,“好象是宝中了什么巫术,把咱们都忘了。我想,禹肯定是为这个犯愁。”
“巫术?这个咱们也不懂啊,怎么帮?”
“我想吧,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个巫,没准儿能有用。”
“巫在哪儿呢,上哪儿找去?咱们部落没有过巫,居部落里有个巫,死了。还哪有啊。”丹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宣一把,“这么简单的办法禹可能想不到吗?”
白了宣一眼,丹走了。
宣:......
也对噢。
*
“想什么,连食物也没吃几口?”庄把手里的一块肉递到元夕手里,顺着坐在她身侧。
几天而已,她明显的瘦了一圈儿。
在知道那个首领就是禹以后,她就变成茶饭不思、愁肠百结的样子。
而她在见到禹以后,日子确实不好过。
那只雄兽的出现让她想弄清楚为什么忘了禹,更想快点记起曾经的一切。那只雄兽很好啊,以他的她美色的本性,是不可能主动把这么个威武挺拔的雄兽让出去的,现不可能随便忘了。
庄说过,她可能是中了某种巫术,才会忘了一些东西。
可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巫术啊这类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
但又想不出在这什么什么都落后的原始社会,如果不是巫术,会有什么能做到让她选择性失忆,又是谁有这样涛天的本事却只是用来害她。
而害她的人,又是为了得到什么。
她不知道身无长物的她有什么值得那人图谋。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她日夜苦思,而那只雄兽悲戚的脸一直在她脑海中闪现,让她心口闷闷的疼,只把自己逼得日渐消瘦,却仍然无解。
刚刚吃食物又是,不过吃两口意思意思就放下了,再次跑到这里呆呆坐着。
庄看不下眼,担心她没想起来什么,再把自己饿死,巴巴的挑了块好肉送过来。
元夕看了一眼那块肉,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庄却并不收回去,固执的举着,大有你不吃我就一直举着的意味。一起相处多少年了,庄的固执元夕深有体会,不想和他僵持,只好接下来。
“吃一点儿,弄坏身体没人给你治。”
她在庄的监视下,无奈地撕下一小块儿放进嘴里,没滋没味儿地嚼着,“我好想回去。”
“回去?人家连部落都搬来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元夕水样沉静的眸子里荡起一丝涟漪。
她说的是想回现代,而不是回山里。只可惜这样的事情她只能自己和自己说,庄不会理解的。如果她把来历告诉庄,想必庄更加不会相信,反倒以为她得了疯病。
“你说,如果我一生都想不起来了,会怎样?”
原始社会治不了选择性失忆是极有可能的。
庄却不以为然,“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来。不想起来又能怎么样?知道他是你的雄兽就行了,他喜欢你,你也不烦他,也不过就是个从头开始,好好过日子呗,非得逼着自己想干吗呀。”
元夕淡淡的扯出个笑意,眉目清淡却载满忧愁,“你不是我自然不能体会我的心情。设身处地的想想,换成你,见到个认识你的母兽,然后别人告诉你说那是你的母兽,你就可以安然接受吗?”
庄想了想,“那要看告诉我的人是谁,要是我直近的人,我就信,信了就接受呗。若是旁的人,那就另说了。”
元夕:庄你这是把自己当成我直近的人了吗?
庄:不可以?
元夕:也不是不可以,这些年,你确实是我直近的人,只是心思难以捉摸。
庄:......
“其实我觉得你根本用不着这样,何必为难自己。我自是不会骗你,他是你的雄兽,从前你喜欢他,即便忘了他,但也没忘了自己的心意,见到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吧。这就是了嘛,加以时日,总是会再喜欢上的。”
元夕惊愕地瞪大眼睛,想不到连雄性都没有的庄居然说得出这么深奥的大道理,挺了不起呀。
不过,她承认,他说得也对。如果真的象庄说的那样,她也喜欢禹,就是说二人从各方面来说都很契合,再喜欢上确实可能性很大。
可是,让她带着心里的疑问,去和他重新相处,她有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她还是更愿意把一切都想起来以后再和他一起。
那样,才是她给自己的交待。
眼下她最想要知道的是,究竟是谁拿走了她的记忆。
*
禹站在栅栏外,贪婪地盯着她看,双眼扑扑地往外冒红心。
看她的一颦一笑,看她的精致容颜,甚至看她随飞起的墨黑发丝。
她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除了皮肤更显健康以外,就是他记忆中最好看的样子。
那样的青春靓丽,那样的容色无双,连那把纤腰都没有丝毫变化。
可是自己呢!
禹想起在水面看到的自己的样子,形容瘦削,目光暗淡,发色枯黄,就连她最喜欢的宽阔脊梁都有些弯了。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宝宝了。
她还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吗?禹简直是满腹愁肠。
四年过去,群山依旧苍翠,绿水依旧长流,爱她的心虽然不变,他的人却已经苍老。
真正的物是人非。
他站在离她最近的栅栏外好久好久,强自忍住心口那种把她狠狠摁入怀里的热血澎湃,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庄说了什么,他的宝宝柔柔地笑了,目光潋滟,姿容绝丽。
然后,庄扶着她离开,直到他再也看不见她的影子,才怀着满腹失落殃殃离开。
明明是自己的母兽,却要偷偷摸摸的来看,多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