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明明已经忘记你,却还固执的守着的感情,真的让人羡慕。
“这是她给我的。”禹得意的笑。
庄哈哈笑了,很畅快,特释然。
四年了,他从没这样畅快的笑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再好,也比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
提拎了四年的心安安全全的放下,给心尖上挂了多年的人寻回命定的那个人,让她从此以后快乐幸福。这一切,值得这畅快的笑。
“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害她?”禹转过身,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多年以后,禹和庄相逢一笑泯恩仇。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大概两年前吧,她几乎一夜之间就变了,似乎完全把大山里的一切都忘记了。”
“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不妥。我曾无数次提醒她山里的一切,提起你,她都没什么反应。”
禹的躯体一僵,脸色不太好看。庄偷偷笑得开心,就是往你心尖上捅,让你剁我雄性!
“不过,自那时候起,她会每天晚上看着太阳落下的地方。她说她听到那里有人呼唤她,有人在找她。她说,那里有人在等她,她想去那里看看。”
“可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怎么也走不开。若不是你们现在搬来,恐怕相见之日还要遥远一些。”
禹听了,开心的乐了,呲出一口大白牙,满眼盛着喜悦、满足,如果不是庄在身边,他可能会原地跳起来。
开心满足的样子活象个得到礼物的孩子。
“她没有忘记我,只是把我压在她的心底了,不然哪能听到我的呼唤啊。这就是她说过的那个什么心有灵犀,只存在于我和她之间。宝记得我,她没有真的忘记我,真好。”
庄懒得理他的显摆,兀自说着,“我觉得她可能是受了什么巫术的诅咒才变成这样的,只是周部落的巫被处死了。搞不好宝一辈子也找不回对你的记忆了。”
禹太能的瑟,庄看着不爽,给他来个闷雷。
“巫术!”
只是他这番用心注定落空。
禹压根没听那些臭氧层子,而是用心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浓眉拧成麻花儿,眸色深如海水。
一夜之间忘了山里的一切,也许只有巫术做得到。
可什么人才能解开巫术呢?
禹皱眉想了好久,把记忆里的人都搜刮了一遍,也没找出个出色的巫来,不免着急。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一定就是真的。这种东西吧,不能强求。到了她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
禹第一次觉得庄说的话居然很有几分玄妙在其中,以前竟小看了他。
“如果注定是想不起来的,你也别白费劲了。这说明她和你的缘分了了,你也就放手就算了。”
禹:......
虽然不想承认,还很想发火,不过确实有点道理。
知道了宝宝忘记的原因,他的心情现在非常好。
明确问题发生的原由,再找医治的办法就会容易些。只要不是她不想认他,别的都可能想办法解决的。
反正不管如何,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找回来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想不起来,他也要想办法让她再次喜欢上他。
反正不可能放她离开就是了。
“以前,宝宝给我治过很多次伤。这一次,我要想办法治好她。对了,庄,你们为什么会到山外来呢?发生什么事,你和我说说。我想要知道这四年里的每一天。”
心情豁然开朗,禹也有了别的心情。宝宝离开他的这四年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受委屈等等一系列问题,他都急切的想要知道。
庄开始把那年居部落被攻陷后他带着她逃出去的事情和禹一一道来。
“什么?你是说,我去攻打部落的时候,你们趁乱跑出来的?你们不知道是我吗?”
讲述不过刚刚开始,禹先怒了。
他去找她,她却跟着别人趁乱跑出去,从此一别四年,竟只因为他的营救!
难道他们的分离是老天对他们的考验吗?
禹后悔不迭。如果他再快一点,或者打听得再清楚一点,哪怕他亲自在门口守着,他们都不会错过彼此。
“你既救了她为什么不带她回来,反而跑?别告诉我你不记得回去的路!”
禹很生气,很想上去踹庄几脚。若要放在当时,禹一定会亲手剁了他。可四年过去了,再重的怒气也会消散,不复当初的样子。更何况,这些年,他把她照顾得很好。若是没有他,宝也就没有了今天。
从这一点来说,他是要感谢庄的,暗自运劲儿的脚也得给庄留点面子。
“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被居抓走。我做错了事,害怕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不敢回去。可她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想再伤她,只好带着她离开。”
“当时我只是想带她躲上一阵子,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一起回去。既能保住我的命,也能保她安然无恙。”
“可是,宝看到了外头的平原一定要去看看。她说,她想把夏部落迁到平原去,不再受山洪的灾难,她是想替你探探前路,想帮着你呢。”
庄把他知道的所有的事情,能想得起来的,一一告诉禹。
禹听了眼睛一亮,暗自欢喜,她是为了他才走的!
同时他也恨,恨自己无能、无用,处处要只娇软的小母兽为他操心费神,最终分离四年。
他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那里疼得翻江倒海。如果不是他的营救准备得不够充分,宝宝何至于离开自己这么些年,他们二人也不会承受多年的相思之苦。
“行了,你这是做给谁看?捶死宝也看不见,我也不会可怜你的。当时光想着逃命了,黑乎乎的,谁知道是你带人来啊。早知道我就丢下她自己跑了。能不能消停会儿,要不要听以后的事情了?”庄嫌弃地瞥着猩猩样的禹,把自己往边上挪出几寸。
禹为了知道她的一切,不得不忍着被从前的手下训斥的憋屈,闭上嘴,耐心地听他把那些往昔一点点说给他听。
四年的时间很长,发生的事情很多。
夜很快过去,东方浮起鱼肚白,渐渐染上一片芳菲,带着希望,带着向往,很像禹此时的心情。
“白啊,是老首领的三儿子。那可是个人才,马骑得好,石刀舞得呼呼生风,重要的是长得好看,细腰长腿的,部落里所有的母兽都喜欢他。”
禹不屑地撇撇嘴,根本不信世上还有那么好看的人。不由腹诽,再好看还能比上我吗?在宝宝眼里我是最好看的,别人长出花来宝宝也不喜欢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迷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