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奇怪的小村庄
当第一缕晨光照耀在小村庄上时,村中的校场上已经响“呼!”“哈!”的喊声,只见数十个幼童跟在一个身穿土黄短褂的青年身后,随着青年的动作挥舞着幼小的四肢。
青年的打的是虎虎生威,刚毅的脸上满是严肃,他不经意间用眼角撇过后面的孩童们,这些孩子虽然因为年纪尚幼手脚无力,但每个人动作都无比认真,小脸红扑扑的,完完整整的跟了下来,王清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故意板着脸道:“继续练习,想要偷懒吗!每个人自己再练习十遍!”
场中孩子立马就有哀嚎起来的“清叔,我还没记住怎么打呢,十遍怎么打啊。”王清立马横眉一竖“没记住?已经跟着我练习五天了,没记住的自己想办法!”说完径直盘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此时场中有三个孩童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打着拳,其他孩童看见后也跟在他们身后练习了起来。三个孩子在前面一溜排开,个头也是从高到低,最前头的是一个九、十岁的小女孩,小小年纪背脊挺的笔直,头上梳着双丫髻,五官尚未张开,但却十分清秀;旁边比她矮一个头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虽然打的拳软绵无力动作却纯熟无比,小丫头冲着大石头上的人翻翻白眼,包子脸上满是淡定;边上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的心思明显已经不在练拳上了,但是迫于两个姐姐的威压只能委委屈屈的跟着练习起来。
王清不动声『色』观察着这群孩子,心里想着今年这批孩子中有不少的练武好苗子啊,当瞅到王婉这个小丫头冲着自己翻白眼不由得哑然失笑,想到她们姐弟三人家中情况,又叹了一声气。
王婉家里就剩下这三个孩子,他们的父母在参加上一次的武林大会时不知去向,家中老大王柔担起了养家的重任,好在村中的长老院每个月都会送去衣食物品给他们。一开始几年三个孩子时不时给各家各户帮忙,但时间长了还是有些酸言酸语传到孩子们耳中。王柔是个倔强又有主意的孩子等到她八九岁时就表示自己能够养活弟弟妹妹,请长老院不用再送衣物了,村中大人无奈只能暗中看护点。
这个隐藏在树林深处小村庄叫做阳泉村,村中有王、李、孙三大家,村中长老院亦由三大家德高望重的长者组成,每个村民无论男女老少皆习武,而且每隔五年的武林大会都会派人参加,在外人看来这既是一个村庄又像是一个门派,因为每个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在出村前都会发誓不会对外讲自己的出身,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小村庄一直不为众人所知。
等到最后一个孩子打完了十遍拳,大家都瘫坐在地上休息,王清才板着脸道:“今日晨练结束,明日还像今日一般在校场各自练习,听到没有。”
大家连忙应道“是!”
“散吧!”说罢王清就往村中而去。
王柔领着弟弟妹妹往自家方向走,一路上王婉、王麟跟在后面精力充沛的蹦来蹦去,王柔转过头看了看弟弟妹妹,不由得笑道:“两个猴,也不嫌累。”
到家后王柔直奔厨房,而王麟与王婉两个默契朝自家院边而去。王麟去鸡笼那将家里的鸡放出来赶到院子里,让母鸡带着小鸡在院中自行找食吃;而王婉则把昨晚上打的猪草用菜刀剁碎倒到自家猪圈的食槽里,看着自家三头猪哼哼唧唧的吃着食,王婉嘲笑道:“真是够憨的。”王麟转过头问:“二姐你说谁啊?”王婉冲自家弟弟一笑“谁问当然说谁啦,哈哈。”说完就往屋里跑去,王麟在后面边追边喊:“大姐,二姐欺负我!”王柔在厨房里探出头来冲外面喊“别闹了,赶紧回来吃饭了”王婉“哦”了一声赶紧冲进厨房里,王麟撅着嘴巴也跟了进去。
早饭很简单,野菜切成小细块放进杂粮做成的糊糊中,既快又好吃,三个人每人捧着一个碗坐在小板凳上吃着饭。王柔瞅了瞅自家弟弟妹妹,对王婉说:“二妹,你是姐姐,以后不许欺负弟弟,你们俩个别整天光顾着嘻嘻哈哈的,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好好练武,将来才有能力到外面找我们的爹娘。。。。。。”“嗯”王婉心不在焉的应道。
其实王婉对自家爹娘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毕竟当年爹娘失踪时,她只有一岁多,而她的弟弟才刚刚三个月。虽然大家都说王婉是个早慧的孩子,不管是走路说话识字都超过同龄孩子,但她毕竟还小,从小就是姐姐带到这么大,姐姐就是爹娘一般的存在,对于姐姐的话很是听从。
吃完早饭,姐弟三人就急匆匆赶往村中的书院,书院位于村子中央,是村里为了福泽后代特意建造的,书院里有两位孙夫子,一位是给他们这些幼童开蒙的夫子,另一位则是给大一点的孩子教课的王夫子。王婉和王麟来到前院屋中时,大家已经开始摇头晃脑的读着书了,而王柔则是赶到后院和大一点的孩子一起读书。
不一会一个穿着一身儒服『摸』着自己胡须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大家立马齐声道:“夫子好!”
孙夫子点点头转身端坐在前面的书案后面,不紧不慢地摊开书本,接着就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夫子的课总是枯燥的,王婉早就把书本背全了,她无精打采的趴在身前的书案上,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
后面的孙小梅捅了捅王婉,“你姐今天上山不?”
王婉懒洋洋的回头斜了她一眼,“应该去吧,诶?你总是打听我姐干啥?你哥哥孙小青今天不会也要上山吧。”
小梅一下子涨红了脸支吾道:“你管那么多干啥。”
王婉无语的翻个白眼“是你先问的好不!”
“啪”的一声,孙夫子的戒尺猛的一下打到王婉的书案上,把王婉和孙小梅吓了一跳。
“王婉,将《三字经》从“子不学”背到我刚讲到的地方,一个字不准错,错一个字!打一下手!!”
王婉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背起来,等背到“融四岁,能让梨”之时也没停下。
孙小梅急得在后面扯着王婉衣服,小声提醒“背到了,别往下背了。”
王婉似没察觉一样,越背越顺溜。夫子抬眼看了看孙小梅,小梅悚然一惊,低着头不敢再有小动作了。
等到王婉一鼓作气背完,孙夫子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半响才道:“坐下吧,以后课上不许胡闹!”
孙夫子看了看其他孩子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心思读书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好了,都坐起来,双手背好了,一个个没精神的,今天正课暂且上到这,我给大家讲点别的东西。”大家一下子全都坐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夫子。
孙夫子在年轻时候就出过村,听说在外面还当过官,不过也没几年就回到村中在蒙学里教起书啦,至于他当年在外面当官遇到了什么,为什又回来教书的事情却很少会对人说。村里有人说他满腹经纶在外面却得不到重用,郁郁不得志就回到村里。王婉却觉得不然,这几年应该有他不想说的故事。
“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们村子外面的地方想必你们都很好奇。。。。。。”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有好多个国家并立的,阳泉村是位于齐国的东南方,而齐国四周还有好几个国家,这些国家彼此之间相互制约共存着,时不时也有小范围战争爆发,但总体还算和平。
“相传几百年前人们崇尚武力,每个地方的人们几乎大部分人都痴『迷』于练武,武力高超的人,受到人们疯狂的崇拜,当时不仅武林中大大小小数千门派林立,各路高手层出不穷,而且每隔三十年就有隐世门派出来招收弟子修炼长生之术,整个武林英雄辈出,达到了繁荣鼎盛时期。那时候除了修炼仙法练到极致能到另一个世界外,我们武者亦有破碎虚空的惊才绝绝之辈。但是在三百年前武林之中出了一场变故,而且隐世门派不再出现再武林中,武林中所有武功高手亦不知所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能说的清,从那以后,武林各派约束自派弟子不轻易在外行走,许多国家也慢慢开始重文轻武,整个武林不复当年之繁华了,这三百年来除了两百年前还有人破碎虚空外,却再也没有人能够达到那个高度了,哎。。。。。。”夫子摇头叹息道。
王婉听着也跟着叹气,随即想到,按夫子所说世人都不再崇尚武学了,为何村中的人和夫子所描述的几百年前一样,几乎人人练武,虽然练武对于大家平时干活有所助益,但也不是非练不可的呀,王婉头一次对自己生长的地方感到好奇起来,她隐约感觉到这似乎和爹娘失踪的事情有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