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冯琳和丈夫张鹏正在家里对着桌上的五十块钱,不知道该怎么办。
“调到这个单位,有些后悔了。”
冯琳说道。
“咋了?就为了这五十块钱?”
张鹏问道。
“……也不全是,就是有些担心,这钱不可能是李主任从他的工资里拿出来的,那他是哪来的钱?要是今天拿了他的钱,明天他叫我做假账,我做还是不做?”
“当领导的,有的是办法,多找点报销单子就有钱了。”
“要是那样,他报销出来,何必给我呢?我就是个初来乍到的会计。”
“……也许,就像李主任说的,这是惯例呢?”
“不知道,反正心里觉得不踏实,别弄来弄去,再把工作弄丢了。”
冯琳忧心忡忡地说道。
……
和税务局几个领导的饭局,散场的时候,快晚上九点了。
李金祥喝得有点多,走路不稳,冯琳不敢让他骑车,就推着自己的自行车陪着李金祥一路往回走。
酒喝得多,李金祥的话也多,一路上,他都在喋喋不休。
“……小冯,你,放心,在这个单位,我,说了算!你想干啥,就……就一句话!”
“什么大单位!傻子!才去大单位!大单位能挣多少钱?在这!你……跟着我,保你每个月,拿……两份工资,还多。”
……
路过街道办公室,李金祥忽然说口渴,非要去办公室喝点水,冯琳看他喝醉了,不好意思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就跟李金祥一起,去了办公室。
冯琳用钥匙刚打开办公室的门,还没等伸手摸到灯绳,突然,就被李金祥一下子从背后搂住了。
没有防备的冯琳吓得大叫了一声,李金祥和自己的父母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会有这心思?
喝了酒的李金祥力大如牛,他搂着冯琳,用身体拱着她往前,一直走到办公室的墙角才停了下来,路上不知道碰翻了什么东西,发出哗啦的一声响。
不知道李金祥是真喝醉了还是装的,墙角有一张木质的长椅,李金强在黑暗里准确的把冯琳按到在长椅上。
“李主任,你喝醉了!”
冯琳一边大声说一边挣扎着要起来,李金祥却附上身来,死死压在了冯琳的身上。
“别咋呼,你别咋呼。”
李金祥说道,嘴里的酒气喷到冯琳的脸上,他一边说一边去解冯琳的外套扣子,冯琳伸手阻挡,几只手纠缠在一起。
“你别,就依我这一回,快点,难受。”
李金祥似乎急了眼,砰砰几声,冯琳感觉自己的衣服扣子好像崩掉了,随即,李金祥的手探进了她的怀里。
“来人啊——”
冯琳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大声地喊了起来。
“……嗯,嗯。”
李金祥一只手死死按住冯琳,另一只手在冯琳的胸前游走,嘴里嗯嗯的,丝毫不顾及冯琳的喊叫。
惊恐的冯琳哭了起来。
女人的哭,让李金祥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已经把对方制服了,他顺着冯琳的身体往下探,去解冯琳的腰带。
李金祥摸到了金属的腰带扣,扯了两把,没扯开,按住冯琳的那只手不得不过去帮忙,躺着的冯琳瞅准了这个空档,猛地起身,把李金祥推开,几步就跑出了办公室。
冯琳放在办公室门口的自行车都没顾上骑,她跌跌撞撞朝着家的方向,一路狂奔。
办公室里的李金祥,眼看着冯琳跑出去,知道自己年纪在这,追不上,就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喘着粗气,稍事休息。
待把气儿喘匀了,李金祥打开灯,就着自己水杯里白天剩下的凉白开喝了几口,关灯锁门,从屋里出来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李金祥的酒劲醒了不少,他骑上车往家走,快到家的时候,觉得不行,只有上半场,没有下半场,今天晚上这个觉怕是不好睡,他停车掉头,又朝着杨雪花的家,直奔而去。
……
下半场,在杨雪花的床上结束,李金祥的酒完全醒了。
李金祥怀里抱着杨雪花,心里臆想着年轻的冯琳,经过今天晚上,李金祥觉得他和冯琳的关系,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女人吃了这种亏,谁会去声张?还不够丢人的,再说了,冯琳在自己手下干,这份工作还要不要?
明天上班,自己悄悄向冯琳赔个不是,就说自己酒醉失态,再给她点钱,这事会更容易一些。
按李金祥对女人的了解,冯琳,快的话,年前就能解决,就算是麻烦点,过了年,绝对不会超过正月十五。
李金祥伸手从散落在床边的衣服口袋里摸出烟,抽出一支放在嘴里,怀里的杨雪花立马殷勤地帮他点上。
李金祥深深吸了一口,浑身都透着舒服。
今年的回扣基本都到齐了,年前抽个时间去银行存上,李金祥办公桌的抽屉里有一个存折,专门来存放自己不能见光的钱。
钱,足足的,女人,加上自己的老婆,三个女人了,虽然比不上过去的皇上三宫六院,现在的社会,他这个年纪,仨,足够了。
李金祥的人生,在这个晚上,达到了顶峰。
……
冯琳披头散发地跑回家,张鹏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咋了?出啥事了?”
张鹏问道。
“……”
冯琳一句话都说不出,一头扑进张鹏的怀里。
张鹏紧紧抱住冯琳,他感觉得到,冯琳浑身都在发抖。
“出啥事了?谁欺负你了?”
张鹏又问了一遍。
冯琳说不出话,呜呜的哭出声来。
张鹏不再问了,他用手一遍一遍轻轻拍打着冯琳的后背,安抚着她。
……
过了好长时间,冯琳的哭声渐渐平息下去,她这才把李金祥的事情说给张鹏。
“妈的!这个老畜生!我去找他!”
张鹏刚听完,骂了一句站起来就去拿外套,被冯琳一把抓住。
“你别去!”
“为啥?”
“你去了,打他一顿?还是骂他一顿?他就说喝醉了不知道,你能拿他怎么样?我以后还怎么在他手下干?”
冯琳带着浓重的哭音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想……我这个工作,咱搭钱搭人情,费了多少劲?我不想把这个工作弄没了……我想按正路来办,只有这样,我工作说不定还能保住。”
冯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