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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寒一路抱着淌血的楚逸往凤鸾宫一趟,古公公跟在后面,连番喝斥下人赶紧去传太医,嘴里不断抱怨着段鸿羽下手太狠,好好的一个妙人儿,愣是给折磨成这样,要是他的腿残了,可怎么伺候陛下啊,真是太不懂事了。

以前欺负楚逸,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都没跟他计较过,没想到他越来越过份。

楚逸是谁,那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啊,找谁麻烦不好,偏要找楚逸,真是不长眼,这次杂家看你怎么翻身。

顾轻寒脸色很是阴沉,一路紧张的抱着楚逸,那眸中焦急的神情,以及楚逸下身雪白的白衣染成血红色,让过往的小侍,侍卫,以及某些过往的后宫侍君浮想联翩。

楚逸哪里都没伤到,偏偏下身染成了血红色,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陛下是有多激烈,才会让楚逸伤成这样,这也太勇猛了些吧,看楚逸的脸色,苍白而无力,如画的眉毛紧皱,眼睛更是无力的闭着,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看陛下这么急着的样子,难道楚逸要升名份了?

楚逸可真够好的,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有了陛下的宠爱,以后还需要看人脸色吗。

“砰”

顾轻寒一脚踹开凤鸾宫的大门,将巨痛中的楚逸放在龙塌上。

“嗯……”

顾轻寒的动作很轻,仍然让楚逸闷哼出声。

拿了一条毛巾,捂湿,将他脸上渗透出来的细汗轻轻擦拭干净。

“忍一下,太医马上就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疼痛,楚逸的嘴唇都变得苍白干涩。

脸上细汗,擦掉后,马上又渗出一层。

看得顾轻寒越发着急,冲着古公公大喊,“太医死哪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到,是不是又要朕将他们炒鱿鱼了。”

古公公一惊,连忙讨好的安慰道,“陛下别急,太医马上就到了,您消消气,消消气。”

“去,马上给朕再催一趟。”

“是,是,是,老奴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古公公慌不择路,夺门而出,生怕顾轻寒因为楚逸的伤而气坏了身子。

楚逸疼不疼他不管,可他的陛下,可不能气坏了身子,要是气坏了身子,谁赔得起。

“你们怎么办事的,太医怎么还没到,还不赶紧去给杂家催去。”古公公怒指一边的小侍。

凤鸾宫内,楚逸强忍着巨痛,颤着声音道,“陛下,奴侍没事,不着急的,别担心。”

顾轻寒坐在床边,将他脸上的细汗再次擦掉,牙齿都咯咯作响了,怎么会没事呢,说慌也不是这样说的。

“嗯,别怕,朕陪着你,朕说过会保护你的,有朕在,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顾轻寒握住他冰凉的手,给予他温暖。

楚逸听到这句话,眼角一滴泪水淌下,心里一暖,仿佛所有委屈都消失怠尽。

顾轻寒以为他是疼的,连忙擦掉他的泪水,“别哭了,留点力气。”

“嗯。”楚逸这一声嗯带着浓厚的哭腔,只里嘴角却是一笑。

白色衣裳上血,逐渐蔓延,只一小会,就蔓延到腹部,顾轻寒蹙眉,实在不懂,就算钢针,也不可能流那么多血的吧。

“楚逸,你忍一下,朕看看你的伤口。”

“陛下,不要,不要看。”他的膝盖,绝对千疮百孔了,她不想让陛下看到他受伤的的伤口,他不想污了陛下的眼,他只想留一个美好给她。

顾轻寒以为他是因为顾忌男女之防,所以不肯让她看,没有强行撕开他的衣摆。

正当这个时候,太医终于到了。

来人都是太医院的医男。

太医院分为太医与医男,这些医男皆是给后宫的侍君,皇子,等等看病的,他们的医术并不亚于太医,只不过因为是男子,不能归为太医一类。

医男一来,顾轻寒就他们起身,马上给楚逸看腿上的伤势。

“陛下,您先出去,好吗?”楚逸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虚弱无力的道。

古公公撇嘴,心里极度不满。都是陛下的人了,还怕陛下看到吗?他全身上下,有哪里是陛下没有到过的,真不懂事。

拂尘一扬,正要开口,顾轻寒连忙止住,“好,朕在外面等你,你忍一下,有什么事,喊一声就可以了。”

“古公公,走。”拽住不满埋怨的古公公,一把向门外拉去。

“嘎吱”一声,殿门被关了起来。

古公公死人般的脸上,满是委屈,“陛下,你对楚太医那么好,您留下查看他的伤势,那是他的福气,这个楚逸也太不懂事了,居然还把您往外推。”

对于古公公,顾轻寒不知道是什么情感,一方向她受不了古公公时不时的唠叨,受不了他万事以她为中心。

然而,她又很依赖古公公,在古公公身边,仿佛自己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仿佛他就是一个长辈,给予她无限的关爱。

凤鸾宫内,一声又一声压仰的痛苦闷哼声传出,听得顾轻寒心里拔凉拔凉的,忍不住替楚逸揪了一把心。

实在很想像,段鸿羽竟然会如此残忍对待楚逸,他看到的,已不是一次两次欺负楚逸了,而是好多好多次了。

楚逸如果痛声大叫,或许她还会安心一点儿,偏偏楚逸一直在压仰着。

光是听那声音,都能够想像得出,里面到底有多疼。

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直到殿门“嘎吱”一声,响了起来。

顾轻寒凝神,往凤鸾宫走去。

进去的时候,楚逸身上的血衣,已被换掉,穿了另一件雪白的白衣,膝盖处,缠了厚厚一层纱带。

他的脸色很难看,如一尊失去血色的布偶一般,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眨,不知是睡是醒。

“楚逸怎么样?”

“回陛下,楚太医,被钢针扎伤膝盖,短时间内不走路,钢针入骨太深,需要好好调 息,只要不乱动,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嗯,给他止过疼了吗?”

“回陛下,有上了止疼药了。”

“行了,全部退下吧,古公公,你也退下。”

顾轻寒挥退众人,才坐床上,伸手,摸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帮他掖了掖被子。

“陛下。”楚逸睫毛颤抖了几下,虚弱的道。

“朕在,你别毛动,当心又伤到了。”顾轻寒将他的身体轻轻按住,让他躺好来。

“疼吗?”

“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你真勇敢,要是朕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痛哭流涕,满地打滚了。”顾轻寒轻轻一笑,打破沉闷的空气。

想到一向威严霸气的陛下,像个小男人般,躺在地上没形像的痛哭流涕,楚逸苍白的脸上就是一笑。

这一笑将他的病态,扫退了几分。

房门,咚咚的响起,一个小侍端着一碗药过来,顾轻寒接过,亲自喂他喝药。

舀了勺,轻轻吹凉,喃喃自语道,“虽然这药有些苦,但你只要捏着鼻子喝下去,膝盖上的伤马上就好了,也许明天就能走路了呢,来,喝一口,朕给你准备了蜜饯呢。”

楚逸一怔,他很想告诉陛下,他不怕苦的,从小他就捣鼓药材,尝遍百草,药在他嘴里,就跟喝白开水一样。

可他却不想跟陛下说了,他很喜欢陛下这么温柔的待他,他很眷念这种感觉。

张嘴,任由顾轻寒一勺一勺的喂过来。

想到陛下对段鸿羽的温柔宠爱,莫名的,他竟有些羡慕,要是陛下也能这么宠他,那该多好。

如果伤一次膝盖,能让陛下如此苛护他,也值了。

“陛下,您上次说还可以许奴侍一个心愿,奴侍可以现在许吗?”

“当然可以,在帝师府的时候,匆匆忙忙,朕都还没来及听呢,你想有什么心愿?”

“奴侍可以跟陛下讨贵君之位吗?”

顾轻寒手中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看着楚逸。

她是不是听错了?楚逸跟她讨贵君之位?他为什么要跟她讨贵君之位?楚逸又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细细看着楚逸脸上的表情,想看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然而,楚逸虽然脸色苍白,可那眼里的坚定,决绝,却一点儿也不像说慌。

疑惑的再问一遍,“你刚刚跟朕说什么?”

楚逸睑了睑眉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奴侍想跟陛下讨最后一个贵君之位。”

顾轻寒放下手中的药碗,正色道:“楚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一旦当了贵君,你便一辈子只能呆在宫里了。”

“楚逸知道。”

顾轻寒蠕动嘴巴,想劝他换一个心愿。楚逸却她一步道,“陛下,奴侍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更知道陛下也看不上奴侍,但是奴侍真的很想要贵君的位置,陛下说了,不管奴侍提什么条件,您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奴侍做到的。”

想说的话,吞了进去,还是不解楚逸为什么会突然间说出这个要求。

“楚逸,你要知道,一旦封妃位,这个身份将伴随你一身,直到你死。”

“楚逸知道,求陛下成全。”楚逸挣扎着想起身,顾轻寒轻轻扶着他躺下,不肯让他乱动。

柔声道,“跟朕说说,为什么想要这个贵君之位如何?”

闻方,楚逸的眸子闪过一抹痛楚。

他为什么要请求贵君这个位置,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以前,他看到陛下,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可自从,在冷寂宫的那一次见到陛下,他就发现,陛下什么地方变了,她看上官贵君的眼神是那么炽烈,那么担心,那么紧张……

还有段贵君,陛下无条件的宠爱段贵君,将他捧在手心里。

为国为民,奔波劳碌,不惜以身犯险进入瘟疫集染地,不顾生命安全跳下束河,只为了找出瘟疫的病源……

这一切一切的,都在说明,陛下变了,这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陛下,他就在怀疑,这个是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可是现在他不反感陛下了,反而想亲近陛下。

他原本想提的是,求陛下让他离宫,让帝师府的人,放了他父亲,他要带着他父亲离开帝师府,从此孝敬他的膝下。

可他没想到,段鸿羽竟然那样对待他的父亲,竟然将他在宫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父亲,并且,画了他的画像给他父亲看。

想到父亲,楚逸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到如今,连也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眷恋陛下的怀抱,还是想出人头地,风风光光的回帝师府,接他父亲出西院。

楚逸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顾轻寒的话。

顾轻寒始终盯着楚逸的表情,看着他眼里挣扎迷茫,到最后的沉默,叹了口气,“楚逸,等你想清楚再说吧,今天,朕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楚逸身子一震,急忙拽住她的衣袖,眸子闪过一抹慌乱,“陛下,别走好吗。”

顿住,今天楚逸太反常了。

“陛下,如果奴侍说了,您还会接纳奴侍吗?”

“你说。”顾轻寒负手而立。

“陛下,奴侍早在几年前就是您的人了,可是奴侍身份卑微,一直没有名份……奴侍。……”

顾轻寒脑子轰的一声,什么?楚逸的清白也被前身夺了。

靠,特么的,又是前身惹的祸,后宫的好男人,难道都被她给欺负了吗。

“陛下,奴侍如今年过二十,即便出去,也找不到好人家的,奴侍什么都不求,只想有一个身份傍身,在宫里,不至于被人看不起。”楚逸有些哽咽道。

顾轻寒双手紧握,她能想像得出来,一个被陛下宠幸过,却没有名份的人,在后宫这个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的地方,过得该有多么艰难。

“陛下,若是不同意,便罢了,楚逸不敢多求。”楚逸咽下一抹苦涩,失望的低下。

刚刚的也还带着强烈的期盼,而现在,楚逸身上死气沉沉,本就苍白的脸上,越加苍白。

顾轻寒心里一软,坐在床边,“楚逸,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如果你想要的话,朕可以给你一个至高的身份,找一个好人,让你嫁了。”顾轻寒讲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

抬起惨白的俊脸,惨笑一声,“不了,谢谢陛下,楚逸还是在宫里,当一个太医吧,太医院院正的身份,楚逸很满足了。”

“奴侍好累了,陛下若没有其它事,请容奴侍离开吧。”他确实好累,尤其是心,他的心更累。

“你膝盖受伤,在凤鸾宫好好呆着吧,明日朕就下旨,封你为贵君,楚贵君。”顾轻寒微微一笑。

楚逸虽然外表沉稳慎重,可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自尊心极强,如果让他改嫁,他必然宁死不屈,既然如此,还不如给他一个至高的身份,让他安乐无忧。

楚逸身子一震,虚弱无神的眸子突然一亮,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轻寒。

顾轻寒扑哧一笑,从来不知道,楚逸犯起二来,这么可爱。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楚逸不确定,为什么他感觉像在做梦。

“真的,比珍珠还要真,你就安心养伤吧,等你的伤好了,朕举行了一个浓重的仪式,正式封你为贵君。”

楚逸虚弱的神色,顿时精神起来,谪仙优雅的脸上,绽放一抹耀眼的笑容,亮瞎了顾轻寒的眼。

顾轻寒要封楚逸为楚贵君的消息,仅仅一柱香时间,皇宫内内外外传了个满城风雨。

三贵君鼎足多年,陛下便再未封过哪个人为贵君,凤后。

如今,四贵君最后一个,竟然被楚逸突然间给夺走了,而且是一蹦蹦到了贵君,没有一步步的封起,直达贵君尊位。

这可是流国由始以来,从未有过的,他楚逸怎么有那么好的运气。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少人都为楚逸开心,也有不少人活在醋缸里,比如卫青阳就是其中一个。

竹雅轩内,一袭青衣似锦的清冷男子坐在桌前,细细描画画里的翠竹,当听到陛下要纳楚逸为贵君的时候,笔墨一顿,将周围画好的翠竹渲染开来。

一幅万年长青竹林,就这么硬生生的被这一笔毁掉。

男子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痛苦,悲凉。将手上的笔墨笑桌上一放,发生“噼啪”声响。

起身,倚在竹屋门前,遥望凤鸾宫方向,紧握拳头。清冷淡漠的眸子,陡然射出一道寒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这道眸子很是犀利。

落羽院内,一袭妖艳火红的宫装男子听到陛下要纳楚逸为贵君,气得将整个落羽院的东西全部砸掉。

魅惑妖艳的脸上,瞬间狰狞起来,怒吼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说当贵君,就能当贵君,他到底用什么狐媚的手段勾引了陛下。”

落羽院的的下人,跪了一地,皆是颤巍巍的抖着肩膀,生怕贵君一气之下,将火气发在他们身上。

红奴讨好的道,“贵君,陛下只是一时被迷惑了,您……”

“啪”

一个花瓶砸向红奴的脑袋,发出“砰”的一声破裂声。

红奴脑袋一痛,伸手捂住,却感觉一阵阵热流淌下,拿下手一看,居然满是鲜血。

赶紧捂紧脑袋,不敢多言,生怕又一堆东西砸下。

红奴不敢多言,其它的小侍更加不敢多言,忙颤巍巍的跪好。

“不行,我要去找陛下,陛下绝对不可以纳楚逸为贵君,就他那样的人,他也配,他凭什么。”

说罢,便要冲出落羽院,往凤鸾宫而去。

还未出院门,一堆的侍卫拦住段鸿羽的去路。

“贵君留步,陛下说了,册封楚贵君之前,段贵君就静静的呆在落羽院休养。”

段鸿羽愤怒,扬手赏她一巴掌,“放肆,给本君让开,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想拦本君。”

侍卫被甩了一巴掌,脸色一沉,却不敢吭声,只是站直胸膛,没有感情的重复一遍,“陛下有令,楚贵君册封之前,段贵君静静呆在落羽院静养。”

“啪。”

段鸿羽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拔起侍卫身上的长刀,“让开,再不让开,本君杀了你。”

几个侍卫皆是直直的站着,一步不让,“就算段贵君杀了小的,小的也不会让开,小的只听从陛下命令。”

“你……”段鸿羽气急,一刀就要刺进侍卫身上,红奴顾不得头上流血,连忙阻止,“贵君三思啊,禁卫军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如果贵君伤了禁卫军,就等于违抗圣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段鸿羽一把丢下长刀,恨恨的瞪一眼侍卫,转身回到落羽院,将落羽院仅留的东西都给砸了,砸了后还不解气,连他一向最爱的花草都一并砸了。

陛下什么意思,派了那么多的禁卫军,将落羽院围住,她就那么想要纳楚逸为妃吗?

楚逸,楚逸,我跟你的仇不共戴天。

皇宫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多少人欢乐,好多少人痛苦。

如果说还有平静的地方,那就只有揽月阁了。

揽月阁与外隔绝,后宫里的大小事物,鲜少能够传进来,更没有人敢在上官浩面前说些什么。

不过,陛下要纳贵君,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揽月阁的主人上官浩自然也知道了。

不过他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以楚逸的性格,怎么会想当贵君。

但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上官浩便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揽月阁如同以往一般安静,甚至还沉浸在一股哀恸的气氛中,下人们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惹了上官贵君不快。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都知道上官贵君是一个很温和善良的人,从来都不会打骂下人,连掌事的小林子,也从不会怒言相向,顶多就是犯了错,提醒着注意一下罢了。

宫里的小侍都是调来调去的,他们在其他地方,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哪一个不是对他们非打即骂,难得碰到这么好的主子,肯定要好好的伺候了。

顾轻寒挥退众人,朝着揽月阁而去。

揽月阁如记忆中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她有些踌躇,想进去看看上官浩,又害怕看到他,心里总觉得对他有一份愧疚。

吩咐众人噤声,谁也不许通传,往她熟悉的宫殿走去。

越是越近,顾轻寒心里越是彷徨,扑通跳个不停,想像了无数种见面后的情景。

终于,上官浩的寝宫出现在眼前,顾轻寒没有直接推门直入,而是站在窗外,透过缝隙看了过去。

窗上的隙缝,并不大,但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一切。

几乎是第一眼,顾轻寒就看到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绝美男子坐在床上。

看不到上官浩的全脸,只能看得到一个侧脸,离开宫中那么多日,上官浩的脸色依然那么苍白,没有一丝好转,时不时的还伴随着低低的咳嗽声。

虽然看全脸,但依稀能够看得到,上官浩的眼里带着一抹怀念,一抹自责,手上拿着一件没有完全绣好的婴儿衣服,柔弱无骨的纤手,慢慢的摩挲绣线,神情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在窗外,顾轻寒还能感受得到他的思子之痛,以及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不舍。

房门被打了开来,小林子端了一碗药过来,看到上官浩没有带好背子,连忙放下药碗,帮他重新盖好,“公子,都说了多少次了,身体最重要,您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呢,咱们可是要养好身体,出发去裴国的。”

小林子似乎习惯了上官浩的反应,也不在乎,勺起碗中的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着上官浩吃。

“公子,宝宝那么喜欢您,如果知道您为了他们这么虐待自己的话,他们肯定会很痛苦,很难受的。公子,小林子明日带你出去外面走走好吗?”

顾轻寒悠悠叹了一口气,听着小林子对上官浩的自言自语,以及上官浩的悲伤哀恸。

她没有进屋,而是等到上官浩睡着后,才进屋,将他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独自坐在他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他,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全身……

从这以后,几乎每天晚上,顾轻寒都会到揽月阁来,只不过没有禀告,而是躲在角落,静静的看着上官浩。

下人们好奇,陛下乃堂堂帝王,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干嘛每次都趁贵君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楚逸册封的日子。

谁也不知道陛下是用什么手段,挡住了朝廷的悠悠之口,让楚逸一步升登上贵君,但不可否认的是,朝廷的人,没有一个敢去反对。

楚逸的膝盖的伤恢复得很快,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所以要求陛下将册封的日子提前,顾轻寒急着带上官浩回国,自然也没有意见。

所以这次的册封贵君,又一次跌破了众人的眼镜,以不可思议的短时间内册封。

日子虽然紧了,册封的礼仪步骤却一点儿也没简单,反而空前绝后,以最隆重的贵君仪式册封楚逸。

帝都城内,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皇宫内更是喜气洋洋,处处洋溢着欢笑。

在礼部的安排下,册封仪式很顺利的完成,顺利得连顾轻寒都觉得意外。

她原以来,会有人出来捣乱,会有人出来阻止,还命暗卫重重布置,设下陷阱,打算来多少,捉多少。

真是失算了,浪费那么多人气,物力,财力。

皇宫内,热闹还在持续,而在楚梦居。陛下亲赐给楚逸的的宫殿内,古公公扬着一把拂尘,尖声怒骂着小侍们,“快点快点,杂家刚刚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要另外摆一桌饭菜在楚梦居,一会陛下回来,要是想跟楚贵君喝一杯呢?”

“还有你,怎么办事的,杂家一不注意你就偷是懒是不是,都跟你说了,陛下喜欢龙涎香,今天的香味全部都换上龙涎香。”

“哎唷喂,你拿的这是什么啊?今晚是陛下与楚贵君的大喜之日,能用普通的酒吗,去,给杂家将陈封的合欢酒拿来。”

古公公猥琐一笑,笑得好不灿烂,陛下开窍了啊,早就该纳贵君呢,应该再纳一个凤后,然后再生一堆的小皇子,小皇女。

哎,其实只要陛下开心,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拿起小侍递给他的合欢洒,古公公摇了一摇,陛下最近都不好男色,万一雄风不再怎么办?

还是备着比较好,而且也能催人动她们的情欲,助她们一臂之力。

古公公越想越觉得这壶酒应该带上。

半了几步,顿住。

蹙眉。

万一陛下要是不喝酒,那岂不是失算了?

不行,陛下难得纳一个贵君,今晚儿,必须得让陛下乐呵乐呵。

死人般的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脸,“去,每道菜,都给杂家上合欢散,在龙涎香里,也给杂家撒上一些。”

众小侍狐疑,下这么多,陛下明天早上起得来吗?

正在陪同楚逸上玉牒的顾轻寒收到暗卫的禀告,脸色暗时一黑。

特么的,她就知道,古公公那货,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肯定会在酒水里下药。

却没想,古公公那货,居然连菜里跟檀香里也不放过。

泥煤的,是要她纵欲而亡吗。

立朗吩咐暗卫将酒菜,以及檀香不着痕迹的移花接木,全部换过干净的。

楚逸从早上,到现在,脸上一直都挂着一抹笑容,心里阵阵甜蜜,他终于也是陛的人了。

他终于要接掌贵君的金印了……

知道古公公将饭菜偷偷换掉的,不止顾轻寒一个人知道。

卫青阳不知从哪来的消失,也知道古公公在她们的酒菜里下了合欢药,当下脸上就是一沉。

本来陛下封楚逸为贵君,他就一千个,一万个恼火了,古公公居然还在她们的酒水里下合欢药,古公公是想促成她们的好事吗?

想都别想,陛下今天晚上,绝对不可以跟楚逸发生任何事情。

想到这里,卫青阳身子一冷,进屋子换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拿上一把碧玉箫,直往楚梦居而去。

还未到楚梦居,就看到一个身穿蓝色锦袍,脸带月牙面具的邪魅男子。

卫青阳蹙眉,这个人不是上次在落羽院外跟他大打一架的男人吗?他怎么又来了?

只见蓝玉棠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趁着众人不注意,凭着鬼魅的身影,提了两蓝子的佳肴美酒,窜进楚梦居。

卫青阳正欲跟上前,忽然,空气中又是一阵精神波动,不敢乱动,凝神静听。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毫不逊色于蓝玉棠的身法,窜到楚梦居,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一幕,卫青阳蹙眉,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人鬼魅的身影,是陛下的暗卫吗?

陛下的暗卫怎么会调到这里来了?

卫青阳没有靠近楚逸居,而远远的躲在一边,静看结果。

蓝玉棠看着楚梦居内,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床上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身上是一床大红锦被,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又伴着喜庆。

殿里四面大红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亭台楼阁……不时有小侍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桌子上,还放着几对火红的蜡烛,燃烧得噼啪作响,到处的喜庆,看得蓝玉棠很不是滋味,伸手摁灭了寓意吉祥的红烛。

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蓝玉棠嘴角勾了勾,再看看自己手上提的佳肴美食,冷笑,没想到从御膳房随便端来了一些食物,竟然跟这里的一模一样,看来,连老天都要助他啊。

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人,才拿出篮子里的饭菜,将刚刚被顾轻寒掉包饭菜,撤掉,换上他从御膳房顺手拿的膳食。

待一切换好后,蓝玉棠拿出叼在嘴里的膳食,‘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满意的点点头。

哼,女人,你今天休想要碰那个叫什么楚什么的。

合欢药,切,没想到你这女人还要靠这个人来壮雄,真是太逊了。

本少主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将含有合欢药的饭菜全部卸下。

女人,你应该感谢本少主才对,本少主可是让你免除了纵欲而亡的一劫啊。

转身,又看了一眼屋子,越看心里越不爽,这个女人,把屋子弄得那么漂亮喜庆做什么,真不爽。

上前几步,将火红的蜡烛一分为二,直接断掉,又寓有如意的锦被拉下,重重的在地上,踩了一几脚后,才满意的摇着扇子,鬼魅的身形一闪,瞬间消失。

而自他消失后,半空中,又有几道影子追了过去。

金印递交将要结束的时候,顾轻寒成功的又听到暗卫的禀告,整张脸瞬间一黑。

蓝玉棠,这个王八蛋,毁她新房就算了,居然还把她好不容易偷偷他运出去的饭菜美酒悉数换了回来。

你丫的,就这么希望纵欲而亡吗?

了个去的,真是有毛病,当她皇宫是什么地方,旅游胜地吗,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哼。

即便愤怒,顾轻寒还是命人再次将那饭菜美酒撤下,换上刚刚无毒的那一份。

楚梦居外,卫青阳始终没有出声,一直躲在墙边注意着一切。

所以成功的又看到陛下的暗卫,将蓝玉棠也换下的药撤掉,又换了一桌新的。

只是稍微一想,卫青阳就知道蓝玉棠打的是什么意意了。

他,也是不想让陛下宠幸了楚逸。

从现在目前这点来看,他跟他此时还站在同一条绳子上。

又等了半响,直到确定暗卫们几个追向蓝玉棠,几个朝着宗庙,向顾轻寒禀告而去。

卫青阳嘴角一色,身形如一阵疾风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几秒钟的时间,便在一个偏僻的假山处追到了拿着蓝玉棠的食盒,御膳房而去的小侍。

轻轻一点,就点住他们的睡穴,夺过他们手中的盒,快速楚梦居而去。

顾不得看楚梦居长什么样,急急忙忙的就将饭菜再次掉包。

尔后,提着刚刚掉包过来的饭菜,又递到小侍手里,走远,躲在假山上,捡起一枚石头,朝着他的枢灵穴点去。

小侍一经解穴,莫名奇妙的东看西看,为什么感觉刚刚有人拿东西仍他们了呢,难道是他看错了?

看了看手中的食盒,挠挠头,见鬼了,老眼昏花了。

既然没事,还是赶紧跑吧。

几个小侍急急忙忙赶往御膳房。

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连顾轻寒的暗卫都不曾发现,卫青阳嘴角微勾。

也相信,如果没有人给陛下下药的话,陛下不会那么随便碰一个男人的。

现的陛下跟以前的陛下不一样了。

上了玉牒,领了金印,楚逸便被送回楚梦居,坐在床塌上,等待顾轻寒归来。

手里抚摸着金印,嘴角勾起。

今天是他最幸福的日子,或许陛下的心里还没有他,但他相信,只要自己真诚对侍陛下,总有一天会感动陛下的。

过一阵子,便求陛下,将他父亲接来宫里,他也可以跟他父亲团聚。

再也不用忍受别人的欺凌了。

楚逸身穿大红喜衣,头盖红盖头,隐约透过盖头上的红纱,可以看得到,这座楚梦居,非常的奢华雅致。

房里,到处都是大红的流苏,喜字,红烛,还有一桌的美酒佳肴。

心里一喜,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了,他终于有家了。

手上,摸了摸紧手中的金印。

“嘎吱”

突然,门被打了开来,楚逸心里一紧。

透过红盖头上的红纱,隐约可以看得到,此人是一个女子。

------题外话------

上官浩冲进清风阁,一刀没砍中蓝玉棠,反被蓝玉棠摁住。

蓝玉棠:我是把你杀了呢,还是揍你一顿?

上官浩当然选择被揍一顿,于是就挨了蓝玉棠一顿痛打。

上官浩心里很窝火,决定第二天进清风阁找蓝玉棠报仇,由于刀法太蹩脚,结果没砍中蓝玉棠,反而又被蓝玉棠摁住了。

蓝玉棠:我是把你杀了,还是揍你一顿?

上官浩哀怨:你揍我吧。

上官浩又被一顿狠揍,这回伤得不轻。

过了些日子,上官浩养好了伤,想想忍不下这口气,于是又进清风阁找蓝玉棠报仇,没想到还是败在了蓝玉棠手上。

没等蓝玉棠开口,上官浩赶紧道:你赶紧揍我一顿吧!

蓝玉棠立刻火了,冲他大喊: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找揍来的?

上官浩痛哭:我来找月票的,可怜可怜我吧,给我张月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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