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毅、唐绍仪、徐怀瑾等人全力忙碌着华夏民国进一步发展的时候,李鸿章与张孝淮归来的消息,终于传了过来。
李鸿章与张孝淮在外蒙古先是等待前往乌兰巴托的陈宝琛、吴士襄两个人抵达外蒙古,与两个人交接了所有的事务,然后一路返回了内蒙古,张孝淮接到的命令是率领第七师,一同归建,在呼和浩特,张孝淮与李鸿章略作停留,就率领着全军一路进发,向着北京一路挺进。
一路上,李鸿章看着张孝淮麾下的精兵强将,赞叹不已,这个小伙子,简直就是一个全才啊,允文允武,在外交上,能够眼光独到的从博尔吉的话语中,就发现了接纳外蒙古的可能,一个小小的结拜,就结下了强援;在军事上,这一个步兵师,简直是李鸿章见过的最强的军队,即便是当年他访问欧洲的时候,在德法诸国看到的西洋精锐也不过如此!
什么时候,泱泱中华,竟然有了如此雄壮的纠纠雄师!
而这个队伍的统帅,竟然还是一个刚刚年过两旬,还不到二十三岁的小年轻!在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自己还在安徽老家,埋首苦读圣贤书呢!
李鸿章惊叹道:“啧啧,韵农啊,老夫不得不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好本事,好本事,年纪轻轻,竟然就能够统帅如此的大军,军容如此严整,如此雄壮,只怕古之冠军侯,也就如此了,环顾当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俊才能够与你相提并论!”
张孝淮笑笑,谦逊道:“荃帅,您谬赞了,远的不说,便是我们总统,不也是在弱冠之年,就为中华塑造了数十万雄师吗?苍狼更是名震天下,闻之令人胆寒,跟总统这轮皓月相比,我这连个萤火之光也算不得……”
李鸿章呵呵笑道:“韵农啊,你说坚之?他不能算人!”
张孝淮一愣,李鸿章大笑道:“他就是一个怪物,不要说中国,就是全世界也只有一个张坚之,是这个世界之上数百年都未必能够产生一个的绝世天才!即便是成吉思汗、拿破仑也不过如此,未来他的成就也绝对不会在他们之下!咱们不跟怪物比,只跟人类比!”
张孝淮旋即也是大笑,也是,总统那就不是别人能够比拟的,有谁敢拿自己跟总统比?
不过,张孝淮,接着说道:“即便不说大总统,堂堂华夏,才能在我之上者,也不知凡几,我那两位弟兄,蒋百里与蔡锷,我们都是同年,他们两个的才干,绝对不在我之下!”
李鸿章一愣,疑惑道:“你是说你们常说的武备三杰?”
张孝淮点点头,说道:“蒋百里善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蔡松坡善断,战阵之上,战机千变万化,他却是能够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决于阵前,杀伐决断,乃是帅才,至于我,只是中人之姿罢了,再说了,现在徐总长,不也才不到三十岁吗,一国的军国重事,大总统悉数委与其手,对其之信任,羡煞我等啊,至于张一虎将军,更是每逢战阵,必突于前,战必胜,攻必克,更是大总统手上的宝刀利剑!”
李鸿章点点头,答道:“徐怀瑾确实是大才,文武兼资,是不可多得的儒将,至于张一虎,也确实是坚之手下的孟贲虎将,不过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你们三个未来的成就,就未必比不得怀瑾等人,怀瑾与一虎老夫都见识过的,但是这个蒋百里与蔡松坡,我倒是想要认识一下的。”
张孝淮笑道:“老大人,您是有机会的,听说,大总统可是已经将蔡松坡调进了总参谋部专门辅佐总长去了,只要回到北京,就可以见识到我的拜兄了,不过至于蒋百里,只怕一半时是不行的了,第一集团军军务繁忙,他忝为参谋长兼任第一师师长,繁忙的很,想要见他可是不容易,呵呵,走了,老大人,咱们一边走,一边聊!”
接到了李鸿章与张孝淮已经过了昌平的电报,张毅率领着北京所有的军政要员,直出德胜门,在德胜门外的祁家豁子驻足迎接,可谓隆重之极!
张毅牵着李鸿章的手,大笑道:“荃公,一路辛苦了,谈笑间,就为民国取下了外蒙古,这可是不世之功,即便是再世诸葛也不过如此啊!”
李鸿章笑道:“坚之,你就别吹捧我了,老夫老矣,能够为你做的也就这么点事情了,事了拂衣去,也该是老夫归隐的时候了,这个韵农着实不错,好着培养吧,未来绝对会是一代能臣名将!”
张毅嘴角牵动一下,笑道:“荃公,您可不要想着归隐的事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那是太白的幻想,如果他真的那样的话,干嘛来要老了的时候,说出‘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净胡沙’的话来,现在小子这里人手可是紧张的很,您老就高高手,再帮我一次如何?上至总理,下至部长,所有的位置随您挑选,如何?”
李鸿章脸色一沉,倔脾气有一些发作,说道:“坚之,当初我就与你说过,我是大清的臣子,虽然未来大清败亡在你的手里,已经成为定局,但是不等于我就可以委身为民国的臣子,成为史书上的贰臣!先师文正公的遗训言犹在耳,这等事情,我是做不来的!”
说这话,李鸿章一甩袖子,径自向前方走去。
唐绍仪等人呆呆的看着,虽然知道李鸿章的脾气大,但是没有想到在众人面前,如此的场面,李鸿章竟然一点脸面都不给大总统留啊!
张毅笑笑,示意众人跟上,自己则是紧走几步,追上李鸿章,说道:“荃公,您看,您看,咱们才刚刚说两句,您就不高兴了,这可就是小子的不是了您老莫生气啊。”
李鸿章无奈的看着张毅,这个小子,自己可是一步步看着他成长起来的,要说自己对于张毅取得的成就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自己的那条线,无论如何是不能跨过去的,虽然已经不是清臣了,但是依旧还是大清的子民,再次出仕,绝无可能!
李鸿章无奈道:“坚之,看在我对你如此看顾的份上,你就别再难为老夫了好不好,我是不可能再次出仕的,逆贼贰臣的污名,老夫实在承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