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再也受不住这番刺激,大吐两口血后昏死过去。
“父亲!”
齐玉铭上前抱住齐大人,“王上,我父亲也受到了惩罚,我们齐家也身败名裂,求您放过他好不好?”
顾念浓正色道:“你父亲通敌卖国,陷害忠良,若是因为他被人揭发,败了名声,就可以免了罪罚!”
“齐三少爷,你告诉本王,这天下还有法度可言吗?”
齐玉铭抱着父亲无言以对。
“带走!”顾念浓身边的徐明庆一挥手,当即就有卫军上前,将齐大人给带走了。
齐玉铭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抱紧头,他想不通齐家怎么就落到了如此地步!
顾念浓看向满身狼藉的几位老大人,“从前有你们的朝堂,乌烟瘴气一片混乱,本王的天下不需要勾心斗角、沽名钓誉之辈,要的是为天下办实事,能让百姓吃饱饭,有衣穿的官员!”
“就算如今新朝缺乏官员,本王也临缺勿滥,便是无人可用,也胜过用你等酒囊饭袋之辈!”
几位大人羞愧无比以袖遮面,想要逃出去,偏偏被百姓堵住逃无可逃!
永和帝在一旁谄媚道:“王上说的没错,这些老匹夫万不能用,朕就是被他们天天谗言所祸害,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的!”
“他们一个个买官进爵,捞钱都是一等一的,一说到国家大事,为底下百姓办事,就你推我我推你,一个个躲的老远,属实可恨呐!”
几位大人看着他们效忠半辈子的永和帝,如同吃了只苍蝇,比头顶绿帽,还要叫人恶心。
顾念浓没理会永和帝,对那几人道:“本王知晓你们都很厉害,不敢对付北人,对付自己人却是很有一套。”
“本王也不想一上来就见血,麻烦诸位回去,劝说家中族亲,将侵占的良田都给吐出来。”
“若是有人以为本王一介女流好欺负,那就大可来试试,本王倒要看看,是打北人比较难,还是对付你等更难一些!”
“对,让他们把咱们的田地交出来!”人群中有人喊道。
有老太太哭喊:“就那个,那姓吴的老头子,他家的管家,将我们一个村的田地都给占了,还逼着全村人做了奴仆,老天爷,你可算是开眼了,这等人如今也有报应了!”
“没错!一个个比耗子还要贪得无厌,得亏新王到来,才让我等得以解脱!”
“西域王万岁!”
“女王万岁!”
人群里不知谁带头喊了起来,整条街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这其中居然还包括永和帝,他喊的还特别大声卖力,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曾经的大启皇帝,臣服在别人面前,是一种怎样的羞辱!
“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啥永和帝,就不是个做皇帝的料,天生的奴才命。”回到行宫里,魏老太忍不住感慨。
徐明薇噗嗤笑了:“奶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贴切,这皇帝除了皇帝没做好,给人当奴仆,谄媚奉承倒是一等一的,做皇帝着实委屈他了!”
顾念浓将永和帝带回宫里。
一回去,永和帝就去了他从前寝宫,从暗室里取出传国玉玺和齐大人所做伪证,又招呼着人取来纸笔,火急火燎给顾念浓写了禅位诏书。
顾念浓看着眼前的传国玉玺和诏书,一时神色复杂。
“北人攻入洛阳,徐远鹏为帝之时,你为何没将这东西上交?”
永和帝嗤了一声:“我是贪生怕死,但我又不傻,徐远鹏看我就跟看死人一个德行,我要是交出这些东西,他还能容我活着?”
“他一天找不到这些东西,就一天不敢让我死,虽说在北人手里日子难过,那也比在他身边,被他阴恻恻盯着要好得多!”
顾念浓再次正色打量他,谁说这人蠢的,人家这不是聪明的很吗,知道如何为自己选择最有利的条件。
“念你交出陷害徐家的罪证和传国玉玺,避免了不必要的纷争,本王留你性命,为你选个庄子,你带着你那几个忠心的太监宫女过去,就此度过余生吧!”
永和帝赔笑道:“王上,你看你这宫里,也没个男人,我毕竟是在宫里住惯了的,不如你将我留下,给你做个暖床.....”
“噗!”刚喝了一口水的顾念浓,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这皇帝是个人才啊,脸皮可以厚到如此地步,居然还敢自荐枕席,也不看看他一张老脸,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两年被生活所迫,头发都花白了,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徐明薇气得上前揪住他的脖领子。
“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德行,一把年纪了,还好意思有这种妄想!”
永和帝赔笑:“不愿就不愿嘛,何必动手动脚呢!”
魏老太感慨:“别说,这昏君这么一闹,把之前那些的人脸皮都撕了下来,其实还挺好,省的咱们再费事了!”
顾念浓也这么觉得,先前还想着要如何处置这些人,毕竟新政要推行,老有这些人跳出来阻拦,也是个叫人头疼的事。
“王上,云雅求见!”宫人来报。
顾念浓见到云雅很是高兴,她喜欢这样努力上进又果断的姑娘。
“你家里事都处理好了?”
云雅扬起嘴角:“有什么好处理的,我母亲是被父亲抢来的汉人女子,生下我之后就被丢进了北人军帐之中,她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我一无所知!”
“我父亲儿女众多,他撤离之时,也不记得我这个女儿,我也没必要再记着他们,至于齐家,与我有何干系!”
顾念浓心中明白,这入了军帐之中的女子,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你与齐玉铭和离了?”
“嗯!”云雅很干脆道:“他从前看我不上,我也不喜他这样的男子,分开也是极好!”
“至于那老虔婆,她乐不乐意,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顾念浓将齐大人下狱,齐家老大老二也跟着一块儿审查。
本来就生病的齐夫人,一时间病的更厉害了,一听云雅要和离,气得大骂。
“你这贱人,当初没人要,是我齐家娶了你,如今大难临头,你就自己一个人逃了,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