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说:“你把人家整出内伤了,找地方吐血去了。”
姬素云听了,还是有一点后悔的。唯二大宗师,对于宗师和接近宗师境的人来说,是多么惊悚的一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自己成为宗师,没有个地方显摆,看到韦公略,就不由地炫耀,看来自己心性还是差了,终究比不得一步一步,坚实走上来的宗师啊。
“是我冒失了,”姬素云不知道是在向谁致歉,眼睛盯着篝火:“他应该是有事而来,我耽误你的事情了吧。”
“呵呵,”陈乐山开解她:“又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替祝文卓来传话罢了。”
“啊,那就是公事,那我岂不是更加误事?”姬素云这次就真的有些歉意了。
陈乐山笑起来:“公事耽误了,你这么在意?如果是私事,那就不在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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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姬素云想也不想:
“如果是两国之事,那他就是使节,总的有个对待,我可不能阻拦;但是如果是私事,我们正在好好地聊天呢,他突然窜出来,算个什么事?”
“哈哈,你这个侍女可真是权势滔天了,看来私事都是要过你这一关了。”
“那是自然,”姬素云认真地说:“公主殿下,可是要我管着你,你的私事!”
姬素云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把萧薇薇当做公主,这次开口就是公主殿下,陈乐山听出了一点内味,他赶紧说:
“他今夜应该是不来了的,我们且休息吧。”
公主的两个侍女忙跑过来,打算服侍,被姬素云挥手赶走,亲自安排。
陈乐山躺下来,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很失败。
别人都是百花丛中,信手拈来,自己这里,却不知不觉被瓜分了,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那个婉约的女子,心底就有一种小人物奋力抗争的爽感,这也是一种农民起义,至少是心理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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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起义这个词,依然还残留在陈乐山的脑海,挥之不去。
苏琳琳在队伍中,坐在陈乐山的马上,念念叨叨:
“巨灵兵有些呆滞了,娘亲说过,巨灵兵是要多接触人的,人越多越好。”
她迟疑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说得更明白一些:“比如市集,尤其是菜市场,那里人多,对巨灵兵很有好处。”
“你是说卖猪蹄的那种市集?”
“对啊!”苏琳琳对大哥哥的聪慧拍手称赞,很认真地夸奖:
“像你这样的悟性,学东西就很快了。”
陈乐山很怀疑,小小年纪的苏琳琳,深厚墨家术法是怎么学来的,是不是一个猪蹄一道题的那种模式?
有人说,小孩子不能乱说话,因为小孩子还未沾染成人的污浊之气,说一句,就容易应验一句。
果然是这样,众人行不多远,于野外的直道边,遇到了一处繁荣的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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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的繁荣市集。
一眼看去,竟有数百人之多,摆摊吆喝的,来来往往买卖东西的,热闹非常。
陈乐山看去,只有一座破烂的客栈,明显久在路旁,其他的摊贩,杂耍之类,都是些席地而成,还有些一看就是临时搭架子。
这显然是没有市集的地方,却仓促地出现了一个市集。
市集中人,倒是没有理会陈乐山这些人马,都在那里各种喧闹,讲价的,扯皮的,应有尽有。
张义眼神警惕,带几人先去踩了一圈,回来带着谨慎说道:
“山主,这是有点问题啊,这些人倒不见得知道我们,但是看地面的情形,这里的市集,恐怕是昨日才有,摊贩的地面,都是明显的野地,没有长期摆摊的痕迹。”
“倒是客栈,应该是早就有了的。”
姬素云冷笑一声,正待开口,苏琳琳的尖叫响起:
“糖葫芦,看糖葫芦,还有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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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看,卤猪蹄,好大的招牌,大哥哥你定时饿了的。”
苏琳琳很体贴地用手绕到自己身后,摸陈乐山的肚子:
“唉,姬姑娘,你看,大哥哥肚子都不圆了。”
“叫我小姨!没大没小。”姬素云严厉斥责。
形势比人强,苏琳琳不得不屈服,委屈巴巴地说:“…小姨,我饿了。”
陈乐山没有去理会她们的小纠纷,有些摸不清楚状态,显然自己的行程都被人知晓,自己的需求,也被人察觉,刻意在这里准备着。
想睡觉就送枕头,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够做到,他没有回头望张义:
“姬丫头,你带着小丫头去买猪蹄吧,我们就在此等候。”
姬素云白了他一眼,气哼哼地带着兴高采烈的苏琳琳,挤入人群。
过了一会,客栈中出来一个人,往这里张望,然后就一路小跑着,向陈乐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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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义挥手,西北军放行,来人躬身道:
“小人是拓跋家的管事,在此迎候山主大人,都已经打扫停当,请去客栈休息片刻。”
来人拘谨,没有抬头直视。
这人身着长衫,于边角处缀着兰色的纹路,看起来衣着考究,但是明显翻洗多次,略微有些褪色,脚上穿着的踏云靴,虽然精致,也略显陈旧。
抬手作揖,手背光滑,颜色较深,手边缘的纹路深而细碎,但已经柔和了许多。
这是一个做苦力出身,而后再成为管家的人,陈乐山点头:
“有心了,青带路吧。”
那个管事心下松了一口气。拓跋家大业大,管事甚多,他只不过是一个田庄的管事,这次突然被喊来,做这样的接应之事,实在不是他的长处,唯恐讨不了好,没想到竟然很顺利。
一小部分西北军留在原地,看着马匹,大部分都跟着陈乐山和张义,一路上拓跋家的下人不断客气地请人让路,这一大群人才顺利抵达不远处的客栈。
张义立即在客栈前后布防,自己先于管事,进入客栈,然后才请陈乐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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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似乎早有所料,虽然应接之事,多少有些不够熟练,也还算踏实本分,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擅自行事。
等陈乐山坐下来,管事叫小二奉茶,宽敞的大厅中空无一人,小二伶俐地跑来,茶香溢出,显然不是凡品。
陈乐山看着陈旧的客栈,和这些殷勤的小二,略微皱眉。
那管事连忙道:“这里的掌柜和伙计,粗鄙了些,担心烦了大人,是以都暂且换了。”
陈乐山闷不做声,管事接着说:“不曾强买他的店面,只是出了租子,借用几日,不敢扰民的。”
张义眼睛一瞪,就要训斥,陈乐山摆手拦住。
拓跋家真是好贴心,尽知陈乐山的喜好。知道他轻权贵,重小民,是以刻意精心安排,唯恐有所不当,惹陈乐山不喜。
这种窥探陈山主心意,曲意迎合之举,张义自然是非常警惕。
陈乐山拿起薄胎白瓷,细心看了看,喝了一口茶,醇厚回甘,他又喝了一口,放下来,开口说话。
张义眼帘微敛,料到陈乐山必定要发怒,随时准备拿下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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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张义跟随他多日,早已经有所了解。他这次回来,听闻西北军同僚,说起城外擒拿刘家父子的事情,还嘲笑众人,不知道山主的品性。
要是他在场,只怕是还未出城,就知道山主要搞事,偏偏当时西北军众人还误以为是去交好刘府,以至于后来陈乐山突然发难,西北军都是措手不及,也以至于无所作为。
此刻,就要看张义老大是如何料事如神了,西北军内外的人,都在递眼色,只等陈乐山一开口,张义举手间,就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也好彰显西北军的威仪。
只是陈乐山一开口,西北军都已经倾身向前的势头,为之一滞。
“呵呵,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陈乐山何德何能,当得起拓跋家的精心伺候?”
“拓跋小姐,下来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