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某种处境上,我和祂还真有点类似...”
说完,索什扬长叹一声,歪过头。
“也晚了,回去休息吧,过两天可能你就得出发了,明天我带你去熟悉一下武器和装备,对了,你这身也得换一下,要给你定制一副盔甲吗?”
“盔甲...不必了吧,不过换身行头倒是不错,我这里有个想法,到时候我拿给你看。”
看罗齐姆这幅神秘兮兮的模样,索什扬怀疑的皱起眉。
“别又是什么奇装异服。”
“不是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
“行吧,随便你。”
这时,罗齐姆指了指桌上的酒壶。
“这个...没喝完的,我带回去?”
“啧...你,唉,真是,行行行,你拿回去吧。”
摆了摆手,索什扬站起来,不需要任何信号,一艘飞艇就缓缓降落,罗齐姆随即揣起酒壶,美滋滋的跑上去。
叮咚——!
一栋装饰精美,气氛温馨的小屋里,突然响起一阵门铃声,坐在如活体一般的植物纤维沙发上,正在通过水晶屏幕观看艾达美女舞蹈并发出轻哼声的洛肯连头都没抬一下,直接来了一句。
“克伦,去开门。”
正坐在地摊上摆弄一个带水晶的,不知道屋内什么设备压遥控器的克伦也没有抬头,转口就是一句。
“矮敦子,俺忙,去帮开个门。”
“嗝——”
多戈的回答只有一声酒嗝,屋子里所有能找到的酒都已经被他喝光了,现在正躺在一堆压缩毛巾里发晕,好一会后被铃声搅得不行的他才嘟囔一句。
“老鼠玩意,开门去。”
正在数自己口袋里各种玩意的川奎罗抬头环视一圈后,最终也无奈的站起身,拖沓着脚步来到大门入口处,以往他们都会看一眼是谁,但这次他们都以为是罗齐姆,于是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老大——”
刚叫一声,川奎罗就愣住了,因为门外不是老大,而是一个须发洁白,手持烟杆,披着厚重长袍,笑眯眯的老炉裔。
“哟,赫鲁德人,这可不常见啊,多戈在吗?”
川奎罗愣了一下,然后转身招呼道。
“矮子,矮子,老乡,老乡!”
半醉半醒的多戈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声音出现在耳边。
“不能喝,又非要喝,就是为了与我不同吗?”
一瞬间,他猛地瞪大眼睛,然后坐起来。
“谁让你进来的!”
“哈哈。”
沃克宗主摇了摇烟杆,笑道:
“都是老相识,就这么不愿意见我。”
“不愿意,谢谢。”
说着他跳到地面上,转身就向楼梯走去。
“我要睡了,再见。”
“逃避是无用的,我的副体。”
这一句话,让多戈整个人僵在原地,不远处的克伦忽然抬头,摸摸脑袋说道:
“啥副体?”
“闭嘴!”
多戈气冲冲走到沃克面前,然后低吼道:
“出去说!”
对方只是笑着点点头。
随后两人走到小屋后面的院子里,这里十分幽静,有花圃有雕像和几棵不知名的树,在此过程中多戈还时刻回头看有没有谁跟踪他。
“有屁就放!”
来到一颗满是翠绿色尖细树叶的大树下,多戈气鼓鼓的叉起腰,显得异常的狂躁和不安。
“只是来看看你,不行吗?”
“有什么必要!以前就说过了,我过我的,你休想干扰我!”
“唉,我也从未要干扰过你,但你得明白,你是我的副体,你的诞生是有原因的,你注定要完成我和奥罗德未完成的旅途。”
“没有什么狗屁注定!我喜欢我就干!我不喜欢我就不干!再说你那个好哥们早就死了,化成灰了,还说个屁!”
看多戈如此的抗拒和烦躁,沃克抽了一口烟,无奈的摇头。
“当初确实是我疏忽了,或者说我从未意识到我年轻时的脾气比我想象中的更为叛逆,某种意义上,或许这就是朝花夕拾吧...但你终究还是诞生了,你厌恶要走的路,选择在所有事情上都和我过去反着来,我不善饮酒你就拼命的喝,我不善经商你就想尽办法做买卖,我讲信用你就各种借钱不还,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遇到他,还是要踏上我跟奥罗德没有完成的旅途,金光圣者所说‘因果’两字,大抵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屁话!罗齐姆是我认识的,跟什么狗屁奥罗德半毛钱关系没有!我只跟他混,你就安排不了我!我更不会去替你圆什么梦!”
“哈哈哈——”
沃克宗主仰头大笑,笑的多戈浑身直发毛,最后对方停下笑声后,轻轻将烟杆敲在一旁雕像上,洒下一片烟灰。
“那便这样吧,沃坦在上,我的愿望已经得到实现了,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最后这点生命里,替奥罗德再照看一下他的后辈,多戈,以后的路你就得自己走了,你再也不是我的副体了,好好珍视身边的朋友,好好珍视自己的青春年华。”
说罢,他便转身背着双手,哼着一首悠闲的小曲,慢悠悠的离开了,只留下身后一头雾水的多戈。
但无论怎么说,这个秘密是他最不想被别人知道。
炉裔的诞生都来自克隆织锦,它是先祖沃坦根据社会的需要,以及某些难以描述的玄妙原理随机编织的,因此虽然是克隆人,但又是异常独立的个体,然而这却并不绝对。
在某些极端情况下,沃坦会根据已有的克隆体,再创造一个“副体”,这其中的原理哪怕是最高深的沃坦祭司也难以了解,不过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副体是要出来“接班”的,因为往往都是有着重要作用的克隆体会诞生副体,他们的未来也基本就是固定的——努力成为另一个人。
然而多戈却不愿意接受这种被安排的命运,因此他选择了激烈的抵抗,并闹出了非常多乱子。
当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子里时,却看到罗齐姆已经回家了,其他人也都坐在桌子周围。
“你去哪了?听说你有个老乡来找你?不是又来讨债的吧?这次我不管了啊,快点来开会,有几个事我要说?”
“开会?怎么了?”
“我们要再去一趟科摩罗!不过这次我不是罗齐姆了,我叫...你猜猜我叫什么?”
某个瞬间,多戈从头顶凉到了脚心,他嘴角抽了抽,挤出几个字。
“总不能叫...该死的奥罗德吧。”
“错误!”
多戈瞬间松了口气。
“去掉该死的三个字,我就叫,奥罗德!”
下一秒,多戈一口气没憋住,两眼一翻,整个人向后一倒,直挺挺摔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