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力,独对两名地仙,秦言不仅毫发无损,更是让赵明轩无再战之力。如此强大的实力,朱玉荣闻所未闻。
但是,面对步步紧逼的秦言,朱玉荣依然没有惧怕,甚至,还有些兴奋,心中默默数着,“对,就是这样,近一点,再近一点。哈哈哈……”
秦言依旧无所顾忌,一指点破赵明轩的防御术法,已然来到朱玉荣身边。
“现在,是说出灵脉之源流的秘密?还是我废去你的地仙修为?”居高临下的态势,霸道无双的威胁,秦言有这样的实力。
“哈哈哈……”朱玉荣仰头看向秦言,却还是猖狂大笑,“现在,该是你向我臣服的时刻了。天仙,凌虚剑!”
一语出,即便是重伤的赵明轩也感受到那股不该属于人世间的杀意之剑。那是朱玉荣以自己的师傅献祭,换取而来的天仙之剑,那是足以断裂东海虚空的上界兵器,也是任何红尘人间的生灵也无法抵御的,法宝!
“你竟然有天仙之剑?”
即便秦言有绝对碾压朱玉荣的实力,但是他已经从天仙境跌落至地仙,若是此刻对上天仙凌虚剑,也是九死一生。
放在以往,秦言委羽洞天少主的身份,法宝灵器无数,没有天仙修为,这凌虚剑也伤不得他。只可惜,插手红尘人间的后果,就是失去一切。
失去长生不死的机会,失去洞天福地的庇佑,失去原本的修为,失去所有的法宝。
“怎么?怕了吗?晚了,我早就料到你会找上们来。在妖兽山脉深处,我与赵明轩的杀机杨莲感知不到,却是瞒不过有地仙修为的你。”
“所以,你一直在等我出手?”秦言道。
“没有,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杀你的机会。”
“即便我知晓你对杨莲的图谋,也只是一名地仙而已。况且,在你的眼中,我的实力也难以抗衡你们两位地仙,你不该,也不会将我当成威胁才是。所以,你想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杀了你,吞噬你的精元,将使我的修为再进一步。加上天仙凌虚剑,红尘人间将再无我的对手。”朱玉荣面色大悦,已经掌握所有主动权。
一柄天仙剑,便足以改变所有局势。
“天仙之剑啊……”秦言感慨着,“这的确有威胁我的实力,你也有机会杀我。但是朱院长,胜负还未知啊。”
秦言说着,却是率先发难,“灵诀,天羽落九川。”
道域空间之内,仿若红尘人间的名流大川皆是显现行迹,或奔涌不息,或静水渊渟,各有玄妙。
在秦言术法之下,九川之水竟是迅速在空中凝聚,无可斗量之状,尽数汇于一珠之内。如同御水龙珠。
随后,在散发磅礴气息的水珠之内,好似有生灵在舒展筋骨。转眼间,水流复归名山,却有清丽之音传遍红尘。
“扶摇上青霄,翼展蔽浮云!”
一只通体青色的玄鸟傲然而现,不属于凡尘俗世的拔俗身姿,似是宣泄着对敌手的不敬罪责。
其头顶有黑色的翎羽,此刻也是随风展露,无双杀伐之力化作灭世弧光,自青霄碧落至九幽冥府,生机不存!
“你原来是妖族,那就更容不得你了。”朱玉荣早已蓄势待发,赵明轩竭力阻拦秦言,便是为他强行催动天仙凌虚剑做准备。
此刻,朱玉荣面色涨红,似乎因为无法掌握天仙之剑而力竭,但是,庞大到充斥天地的剑刃已经化生而出。
秦言道域也好,红尘天地也罢,都无法容纳这天仙之剑。于是道域被破,露出两人身形。于是天地残缺,展现虚空之景。
“死吧!”
朱玉荣大吼出声,震慑东海所有修士,也惊动人间所有生灵。
血红色的剑刃看不到头,似乎已经到了天穹至极深处,此刻轰然落下,劈散秦言的翎羽弧光,斩裂海水万丈,也瞬间,落在秦言的眉心。
一切,似乎就这样尘埃落定,死去的秦言必将显露大妖原身。朱玉荣已经想好了如何对道院弟子解释。只说是杨莲被化形期大妖蛊惑了便是。
杨莲在屋舍之外,看向碎裂的虚空,看向眉心开裂的秦言,也看到了手持天仙凌虚剑的朱玉荣!
那一刻,东海千年不息的巨浪停止了,万年不止的狂风凝滞了,草木不再生长,生灵不再吐纳,天穹没有了光明与黑暗的转变,三界没有了阴浊阳清的循环。
一息永恒!
曾经面对道天宗覆灭而无能为力的杨莲,再度施展这一术法。
没有地仙神魂供他消耗,那就用自己的所有元力,根骨,筋肉,心血……
朱玉荣的身影在杨莲一掌之下跌落大地,强行催动天仙之剑,已是强弩之末的他,也随之萎靡昏厥。
“师弟,你为何要这样傻?”杨莲紧紧抱住秦言,当初跟在他身边要他抱着上下山的小师弟,当初追着他要吃饭的小屁孩,当初说成道后悔庇护他的小修士。此刻却是双目失去灵动,神魂不在躯体。
好似,再无生机。
那是天仙凌虚剑,那是不属于红尘人间的法宝,那是不容抵御的术法神通,也是,任何人都回天乏术的因果。
“啊……”
杨莲怒发冲冠,再一次,他再一次感受到身边至亲离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再一次,他守护不了所爱;再一次,因为他而有人牺牲!
道天宗、杨天哲、林长风……现在是,秦言!
那个本该在洞天福地追求永生大道的上界生灵。
“咳咳,师兄,你再抱这么紧,师弟就真的要死了!”
虚弱的秦言睁开双眼,终于有了往日的俏皮。
杨莲赶忙擦去唇角的泪珠,“你,没事吗?”
“有,但问题不大。而且,借助神魂离体,我也洞察了灵脉之源流地的秘密!”
“我不要知晓什么秘密,我要你活着。”
“哦,师兄不赶我走了?”
杨莲摇摇头,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