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半妖的计划,瀛洲道院院长朱玉荣自然知晓,只是他已经有了一次灵脉之源流地的造化,进入洞天福地已经有部分把握,依靠妖兽来壮大自身力量的方式,他不敢苟同。
但是,为了拉拢赵明轩与徐慎其,朱玉荣不得不同意这个计划。而胡辉,纵然难以接受,也必须屈从于现实,默认此事进行。
也因此,胡辉常年不回瀛洲,或是中土逍遥,或是南境游历,亦或是西谷除魔。当然,更多的还是守在蓬莱外围,似乎能够看到努力修行的李大一。
徐慎其本也对生死看淡,毕竟古往今来,能够登仙入道者何其稀少,他并非根骨卓绝,天资聪颖之辈,能够达到地仙,已经是穷究潜力极限了。若是没有徐丽的诞生,或许徐慎其也不会同意半人半妖的计划。
只是啊,徐慎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订下的规则,竟然间接害了自己的女儿徐丽。
在看到王小五集结道院弟子对徐丽出手之后,徐慎其再也坐不住,只掌镇压了王小五的灵兽白衣,再欲动手时,朱玉荣却阻止了他。
“院长,那是我的女儿!我不能坐视她死在我面前!”徐慎其老泪纵横,即便身为地仙,凡心若动,苦修无果也!
朱玉荣只是看到徐丽与通天金翅鸟的变化,就明白了一切,必然是徐丽受辱在前,为了在短时间寻找强大力量复仇,下吞服了那研制的丹药。而自己的意志薄弱,为通天金翅鸟占据肉身体魄。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一旦透露出去,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会处理好此事,绝不会让瀛洲道院蒙羞!”
朱玉荣长叹一声,“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半人半妖的计划也是得到了我的首肯。但毕竟有违人伦道德,所以,通天金翅鸟必须要死!”
徐慎其几欲跪下,“但是,与通天金翅鸟融合的丽儿,也会随之消亡!院长……”
几度哽咽,徐慎其却是说不出话来。
朱玉荣话锋一转道:“那枚丹药的副作用十分明显,可以让人族与妖族同生共死,但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徐慎其眼前一亮。
“办法就是完善这枚丹药,让徐丽与那通天金翅鸟分离开来!如此,再灭杀通天金翅鸟,可保无虞!”
“院长大恩,慎其没齿难忘!”
“不必谢我,相信诸位师兄弟都不会坐视小侄女香消玉殒,对吗?”朱玉荣问道。
半人半妖的计划,本就是赵明轩极力促成,今日事发,朱玉荣不仅没有怪责,反而是设身处地得为徐慎其着想,又保证计划会照常进行,这无疑是对赵明轩的安抚。
“院长所言极是,这丹药之效,我们还要继续精进,至于徐丽侄女的事情,一时无知酿成大错,只要肯悔改,并不是非死不可的罪过!”
徐慎其明白,这并不仅仅是悔改如此简单,而是要让徐丽永久保密,直到生命的尽头!
“院长,赵长老请放心,我会让丽儿无法吐露这件事情。只要,她能活下来!”
朱玉荣赵明轩对视一眼,皆是点点头。
一旁的胡辉道:“这半人半妖的计划,我本就不同意,如今有昭于人世的可能,更是损害我瀛洲道院的声誉。你们如何弥平祸端我不在意,但是我那弟子可是双臂已断,除非有天仙丹药,否则再无法继续人兽合一的研究。”
胡辉愤懑难当,却是不能与徐慎其真的大打出手,过百年的情义,让他极为重视在座的师兄。只是,王小五双臂已失,也让他于心不忍。纵使是人族地仙,难以肉白骨!
徐慎其道:“方丈道院那里,应该有疗愈外伤的圣药,加上王小五身份特殊,相信他们会答应救治,此事就交给我去办!”
“哼,方丈道院的人呢向来与世隔绝,性格孤僻,以徐长老的性情,只怕是难以求得灵药吧。”
徐慎其自知理亏,难得的今日没有与胡辉争论。
朱玉荣道:“求取灵丹妙药的事情,胡师弟喜好结交朋友的脾性最是合适。方丈道院那里,就有劳胡师弟了。”
有院长的亲自开口,又是救治自己的弟子,胡辉自然应下。
“但是,徐长老,在事情解决之前,那通天金翅鸟必须严格镇压,不可容它遁走!否则,我瀛洲道院千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徐慎其拍着胸脯道:“只要能救丽儿,便是拼上我的命也可,何况一只妖兽了。请院长放心!”
“嗯,如此,我来出面安抚道院弟子吧。”
朱玉荣强势出手,不仅隔绝了通天金翅鸟与道院天骄,更是将其囚禁在一掌之间,纵使通天金翅鸟极力挣扎,却是难有丝毫飞离的迹象。
“瀛洲道院,人族地仙,额啊啊……你们才是真正该死的畜生!!!”
任凭通天金翅鸟如何嘶吼,始终不能有任何动作,被朱玉荣只手镇压。
“李大一,你首次主次斗兽大会,却辜负了我等地仙对你的信任,念你性情未有收敛,大过暂且记下,小惩却是不可免。便罚你待在长老堂中,什么时候参透了山河阵图,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朱玉荣朗声传音,让每一个道院弟子都能清晰听闻。
李大一撅起嘴,似乎早有所料。“切,又是这一套老掉牙的惩戒。”
其余弟子不免为李大一感到不满,毕竟李大一已经全力护持了他们的安危,这份功劳没有奖赏,那边的过失反倒是有了惩罚。
“杨莲,你身负奇特元力,又有变异灵兽,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只是,往后需秉承这个沉稳性格,莫在瀛洲道院掀起风浪!我等也不会过多干涉你的事情。”
杨莲对着声音的方向恭敬作揖,这是他第一次与瀛洲道院院长交涉!
“至于道院天骄弟子,以往自视甚高,今日一战,叫尔等知晓天外有天的道理。”
郑云立慕千山等天骄俱皆垂首不言,面色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