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道院的斗兽场建立已有千年之久,虽然有明文规定不允许生死搏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是做到了足以挡下地仙一击的强悍防御。
在红尘人间的范围之内,玄阶珍品灵兽已经是最强的存在,在它们晋升化形期前,也难以突破斗兽场。
但是,任谁也无法想象,一个黄阶中品的灵兽,修行境界最初的启智境的灵兽,竟然能够造成如此强绝的破坏力,将矗立了千年的斗兽场,一举轰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阵法宗师李大一提前布下了屏障,用以护持凝元境弟子的安危,岂料,竟只是看看挡下小黑的战斗余波。若非小黑的攻伐之力专注于通天金翅鸟之上,只怕这些道院弟子将不明不白得死去。
“诸位,退去吧,连你们也没有资格再继续观战下去了!”即便如此,李大一依然没有宣布终止这场战斗,只是顾忌道院弟子,不得不叮嘱他们离开!
“怎么会这样?这小黑到底什么来路?为何会这么强?”
“哪怕是地仙长老,也只不过如此了吧?”
“那种功法,你们听到了吗?开山破浪斩天!那绝不是红尘人间该有的术法!”
“说再多都无用,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我们,终究是本领微末,连观战的资格都失去了!”
“唉,也许,只有李长老那种阵法宗师,以及地仙境界的前辈才有资格了吧。”
“是啊,谁也想不到两只妖兽的实力,竟然超出了预想这么多!”
即便心有不甘,这些道院弟子也是知晓分寸,在重重保护之下都感到心悸,那种力量一旦完全宣泄出来,他们绝无活路。如今的他们,只有无奈退去!
瀛洲道院内,朱玉荣与诸多地仙长老也是眉头紧蹙,对于小黑爆发的实力难以置信。
“胡师弟,这杨莲到底什么来路?难道真是传闻中的仙人转世吗?”如果说之前朱玉荣还有些猜疑,此刻见证了小黑的实力,再联想到杨莲,不得不让人信服,他就是仙人转世!
胡辉也是摇摇头道:“我至今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只知道是委羽洞天的天仙交托我,将他带来瀛洲道院。而且,也特意交代我,不用去理会他。”
“这……”
二长老赵明轩道:“杨莲的身份成谜,涉及到仙人之争,我们装作不知最好。但是,这小黑所使用的术法,诸位可有感觉,根本不是我们这个时代该有的。”
徐慎其也道:“的确,那种术法弥漫着亘古长存的久远气息,就像是,在红尘人间延绵了千百万年之久。这,实在令人恐惧!”
朱玉荣道:“众人凝身戒备,在李长老无力阻止事态继续恶化时,我们要随时准备出手。”
“是,院长!”
斗兽场内,诸多道院弟子已经完全撤离,唯有贵宾席中的杨莲和王小五,以及那些天骄弟子还在,围拢着徐丽,几乎是天罗地网!
只是占据徐丽身体的通天金翅鸟,却是无暇顾及此事,它关切得看向斗兽场中,探查真正的徐丽情况!
通天金翅鸟本是玄阶珍品灵兽,又是凝身境的强者,即便是人族地仙也难寻它的对手。但,一来,是徐丽这个人族在使用它的身体,二来,也是着实遇到了小黑这样的变态对手。本该碾压的局势,变得胜负难料!
“徐丽,你无碍否?”
徐丽艰难得用羽翼撑持在底面,才勉强站立起来。
“无碍,你的这具大妖肉身,的确十分强悍。我只是有些淤血在胸腔之内,吐出来就好了。”
说罢,徐丽果真再也忍不住,一口精血喷涌而出,但随即,也再度焕发精神矍铄,如同没有受伤一般!
“开山破浪斩天刃,不是你的传承术法吗?为何对面那只黑狗也会,而且,威力甚至还要更强。若非它的修为只是启智境界,只怕你我都要死在这里!”徐丽道。
通天金翅鸟也相当诧异,“这是的传承功法,即便是你的父亲也难以招架。但这只小黑狗,必然大有来头,不仅可以吞噬妖兽获得品阶晋升,还可以仿照对方的功法。我实在想不出这三界何曾有了这样的变异妖兽。”
“那现在该如何?你还有底牌没展现吗?”
“自然。那黑狗虽然变态,却受限于启智境,术法再如何强大,也难以发挥全力。接下来,第二招传承功法,需要自身精血配合,我不信那黑狗还能效仿!”
“好,为了你我的自由,这一战,我们非赢不可!”
徐丽与通天金翅鸟再度心神合一,此刻我即你,你即我,再不分彼此。
“兽决,箭雨天罚!”
只见刚刚还萎靡的通天金翅鸟,此刻竟是展翅高飞,仿若直直飞入日阳当中,在肉眼之中看不到分毫。
但同时,一股灭世威能漫天而下,金色的太阳光芒,此刻尽数化作通天金翅鸟的羽翼,道道刺目,根根锐利,阳光所及之处,万物皆灭!而且,散落在大地之上的羽翼,此刻有如获得生长之力,像是深埋地下的种子,得到了雨水的滋润,此刻疯狂上涌。如同一柄柄竖立起来的长剑,吞吐剑芒。
于是,天光化箭雨,地刺作剑芒,阴阳相合,天地绝灭!
传承自鹏祖的道法,再度现于红尘人间。苍茫古朴的气息,几乎将一整座空间都挤压破碎!
这已经完全达到了地仙战力,才有破碎虚空的迹象!
“也许,终归是要结束了吧?这样的攻击,即便你我也必须全力才能挡下!那小黑狗……”
赵明轩感慨道。
朱玉荣不说话,只是低低沉吟,不知在筹划着什么。
胡辉则是道:“再等等,我那弟子既然允许这样的战斗发生,说明她有能力处理。再给她一些时间吧。”
“如果小黑死了呢?”
“我并不觉得小黑已经技穷。也许,它能带给我们惊喜。”
“对于弟子过于宠溺,对于妖兽太过信任。胡师弟,叫我如何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