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动了动唇，似乎要说什么，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咽下了口中的话：“没怎么。”
其实他的养母，早在很多年前便去世了。
这样沉重悲伤的事情，他不想再提，而且她又是个小孩子，可能都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虽然他没说清楚，但芽芽这样聪明的小孩子也能猜到一两分了。
应该是他的养母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芽芽顿时停住了声音，有些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可真是笨，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来自哪？”程琉玉哪能感觉不到陆芽芽的懊恼与后悔，可这事她也不是故意的，又何必自责呢，所以他直接换了个话题。
芽芽连忙道：“A市。”
这个市少年是知道的。
繁华的一线大都市，谁又能不知道。
“那里距离我们很远吗？”少年显然对大都市很好奇，原本淡漠沉稳的老气脸庞总算生动起来了。
“挺远的，坐飞机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芽芽点着小脑袋。
飞机啊……
程琉玉面色微怔。
那是他偶尔才能在天空中看到的东西。
可他们却早已坐过了。
也不知道坐飞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有生之年，他又能否坐一次呢？
“哥哥，要是你以后要来A市玩的话，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接待你，带你玩遍整个A市。”芽芽又道。
少年却没立即答应，声音再次恢复淡漠：“有机会再说吧。”
话音落下，就专门赶车，不想再说话了。
像他这样的人，可能这辈子连这座大山都走不出去，又何况是去到一线大城市。
更何况，他还没有替养母报仇雪恨，又怎能轻易离开这里。
青涩的少年眼底翻滚着浓重的戾气，更藏着滔天的恨意。
这抹情绪转瞬即逝，谁也没有捕捉到。
…
养鸡场。
“到了。”少年勒住缰绳，令牛儿停下。
芽芽和陆斯清兄妹俩再次道谢，随后下了牛车。
养鸡场坐落在一处山脚下，分散养和圈养，这会正散养的土鸡正在草地上捉虫子，时不时发出凶巴巴的咕咕叫声。
尤其是看到有外人来了，那声音便叫的更大了，好像在威胁外人赶紧走，不然的话它们就要群殴了。
芽芽好奇的望着它们。
虽说她也不是没见过活鸡，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只，也没看过养殖场。
“鸡咕咕咕……”此刻一只尾巴五彩的公鸡正昂着脑袋，冲芽芽叫着。
“你们来了啊，快去抓**。”这时，养鸡场的负责人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邀请着兄妹俩。
“谢谢叔叔。”芽芽和陆斯清先道谢。
接着，兄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
“芽芽，公鸡会攻击人很凶的，你就在外面等着，哥哥自己去抓。”
“不行！”芽芽立刻板着小脸拒绝：“这么危险的事情芽芽才不要哥哥一个人去冒险。”
说着，小丫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较为壮实的树枝作为自己的武器。
“这下子公鸡一定不敢攻击我了！”芽芽气势汹汹的说道，又捡了一根递给自家哥哥：“四哥，你也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