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保崽子再也看不到他了,慕川泽这堪堪才停下来。
他弓着腰,双手搭在膝盖处,大口喘着粗气,额角噙着一圈湿汗,原本梳的整齐泛亮的黑发也微微凌乱。
他随手抓了抓后,就继续朝里面走去。
“呜呜呜……三哥不见了……”泪眼模糊的崽子望着他的背影一寸寸消失,哭的更加厉害,小手一个劲的抓着前方。
可惜,抓的都是空气和寂寞!
傅远霆看着不停挣扎的小崽子,太阳穴突突直跳,尽可能温声安抚:“他没有不见,只是去训练了!”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发顶,轻轻安慰。
“哇呜呜呜!”然而崽子什么也听不进去,依旧哭的撕心裂肺,活像被虐待了一样。
傅远霆颇有些束手无策。
这哄孩子……可比谈合作难多了!
最后他无奈的半蹲在她面前,拿出西装口袋上的手帕,给她擦泪,再次哄着:“别哭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他当个咸鱼吗,现在他好不容易决定不当了,并且愿意为自己的前程去努力了,你还在这哭什么?”
他向来低沉冷酷的嗓音此刻压的更柔了。
“我只是难过三哥离开我们了。”崽子哽哽咽咽的答话,小鼻子和大眼睛哭的通红红,好不可怜。
傅远霆满头黑线:“只是两三个月而已!”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要永别了!
“可是两三个月要很久的。”崽子眼眶又要湿了。
“没有很久,只是眨眼间罢了。”傅远霆将总算不怎么哭了的小家伙从地上抱起来,阔步朝着车上走去。
闻言,崽子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眨开,接着小脸期待的问:“二哥,眨眼间过去了,那么现在已经是两三个月后了吗?”
虽说崽子是个小天才,但有些时候,也难免幼稚了些,竟将这话信以为真。
“……”
傅远霆挤出几个字:“那只是个比喻。”
崽子鼓鼓嘴。
傅远霆皱眉,生怕她又掉金豆豆,立刻道:“不许再哭了,还不快给你三哥发个短信,免得他心底担心你,导致训练也训不好。”
“我这就发!”这可谓是掐住了崽子的命门,她再也顾不上哭泣了,连忙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生怕自己刚才的失态会影响到他。
慕川泽收到消息时,原本担着的心这才松了下去。
…
今天是周一,所以崽子还得回学校里上课,只不过迟了两节课。
“芽芽,你今天去哪呢,怎么这么晚才来上学?”崽子来的时候刚好是课间,易橙橙和林子舟一见到她,就立刻凑了过去,满脸关心。
听到动静,座位上的贺执言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拿起保温杯装作喝水的样子,实则却在用眼角不动声色的盯着崽子。
崽子望着两人,正要说话,却见橙子惊呼一声:“芽芽,你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是哭过吗?”
“难道是你二哥凶你了吗?”林子舟紧跟其后。
至于她三哥慕川泽……不可能,泽哥才不会凶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