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王牧一眼，小声道：
“我在贺州，有着无数的恩怨纠葛，你应该能理解我吧！”
王牧点头：
“何去何从，尊于本心，无需问我。”
宇文璇露出感激的神色，忽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
“一起去贺州吧！凭你的资质，即使在惊鸿剑宗，也是天纵之才！”
正当王牧欲下决断之时，首席上的山神庙住持抚须一笑：
“诸位不必心急，反正筵席还未开始，说不定这小家伙对九州还一无所知呢？”
说罢，笑吟吟地望着王牧。
王牧被他一看，忽然有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
九位大人顿时轻咳几声，笑道：
“住持言之有理，这种大事，不能贸然下决断。”
那络腮胡大汉似乎非常看好王牧，露出自以为和蔼，实则凶神恶煞的笑容：
“是我心急了，小家伙，来我这里，本将军为你讲讲雷州的神异之处。”
不停地拍自己旁边，示意王牧往这里来。
他的眼神顿时让王牧一阵恶寒，即使明白他是好心，但还是感觉反胃。
当即将他打入‘死刑’，去哪里也不会去雷州了。
络腮胡大汉自然不知，因为一个细节就被王牧内心否决，还疯狂地对他挤眉弄眼呢。
这时一个身穿锦衣，气质不凡的中年人，沉声道：
“端木将军，不是说修炼雷法，就一定要去雷州的。——我武州乃九州福地，无数强大宗门、朝廷重地都落座于此，更是四海交汇之处，乃九州最发达富裕的地方，八荒四海最多的方外修士都想来武州，小辈，考虑一下吧。”
他这一说完，其他人就不乐意了，纷纷向王牧细说各州的好处，恨不得把他撕成九瓣，挨个来说。
王牧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当场就有些发蒙。
首席上的主持又开口了：
“各位大人还是安静一些，我十万大山的弟子，不如让我们自己来问，你们谁也不要多说，让他自己选择。”
众人虽贵为‘神灵’，但在这位主持面前，竟也显得非常尊敬。
“也好。”
“便让小辈自己选择吧。”
“记住了小子，一定要来雷州啊！是男人就得来雷州，不打仗叫什么男人，都是狗屁！”
“粗鄙武夫，你去死吧。”
“说的就是你了，憨憨。”
“你！……”
“干你凉！”
主持止住众人争吵，和蔼道：
“去请一长老来。”
于是很快，大殿外，便传来一阵轰隆隆地脚步声！
众人神色一凝，回头一看！
却见大殿之外，云霄之中。
一个不知多少万丈的巨物，正渐渐逼近！
王牧只能看到一个仿若无尽巨山的存在移动着，忍不住动用灵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头颅！
那人完全是站在地上的，但身躯之高大，已经是屹立在上古森林的地面上，但头颅却探到了神殿的高度。
仅仅是一只眼睛，就超过了几千丈，庞大的让人当场窒息！
“是一大人！”
关飞雁一拍脑袋，如梦初醒！
“原来守护小灵族的一大人，就是山神庙的一长老啊！——我记起来了，传说中的山神庙……好像并非人类组成的，而是一种异族！”
她与王牧四目相对，出现一个震惊的想法！
“原来山神庙，不是一个人类宗门！准确说，根本就不是宗门，而是一个种族！”
关飞雁喃喃道：
“山神庙，是十万大山至高无上的存在，调息着人族与妖族的争端……我懂了，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不可能真正公平对待两族，多少都会偏向一方的。但山神庙修士根本不是人族和妖族，他们是小灵人啊！”
王牧这才恍然明悟！
当初万宗朝圣时。
那神像开天门，根本就不是元婴修士的神通！
那分明是两尊高达万丈的万年小灵人啊！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误区，以为山神庙是个人类宗门。
但实际上，山神庙是由小灵人组成的。
这次山神谜语的核心，正是小灵人神宴。
而神宴宴请的是九州朝廷大官，率先登上云中殿的弟子会获得山神恩赐，而对于十万大山的人来说，最好的恩赐，就是能去九州啊！
直到这时，王牧才彻底参透了山神谜语。
只能说，这谜语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参透的，想要鲤鱼跃龙门，果然没那么简单。
正想到这里。
便见那一长老，震天动地，轰轰隆隆地走过来。
众人坐在恢弘巍峨的神灵宫，都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硕大的神灵宫，此时就像变成一个小窗户，一只黑白分明的硕大眼睛，透过神灵宫，望向了里面的人。
关飞雁吓得一哆嗦，感觉外面那巨人，似乎能一口吞了神灵宫。
还好下一刻。
那巨人急剧缩小，就在两三个呼吸间，变得如同正常人大小，来到了神灵宫。
此人正是小灵族口中的‘一大人’，正是山神庙的一长老。
他朝三人招招手：
“都随我来。”
王牧不经意看到他那沧桑宛若农夫的手掌，又想到当初一掌镇压独角紫金赤焰兽的场面，忍不住感慨万千，这般存在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真的就和神灵一样。
三人便跟着一长老，来到了一处偏殿。
四人坐好后，一长老笑眯眯地打量王牧几眼，露出一种格外赞赏的眼神：
“很不错，纵是五年前的天人转世，都没有你这么优秀。”
很明显。
之前王牧的一举一动，几次大战，都被他暗中观察到了。
王牧恭敬地拱手：
“多谢当初大长老救命之恩。”
他指的，当然是上古森林中，大长老出手镇压独角紫金赤焰兽。
后者却抚须摇头：
“非也非也，我不会插手山神秘境的事，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只管问吧，我悉数解答。”
王牧想了想，问道：
“原来山神庙，其实是小灵族建立的么？”
一长老点头：
“不错，这是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秘密。因为有资格知道的，已经去了九州，包括即将去九州的你们。”
“那山神秘境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前辈们，用大神通创造出来的？”
一长老笑道：
“是也不是，你知道山河盘吗？这是一件上古法宝，这山神秘境便是这件法宝的内部空间。”
王牧顿时一愣，接着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说……我们此前的历练，是在一件法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