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有七辆冷藏车,我算过了,一辆车从采购开始,按照十二年的运输寿命计算,每一年,养一辆车的平均费用大概在3W上下,我们自己只有在九十月份才会用到冷藏车,其他剩余的时间冷藏车都是闲置的,这段时间我了解了一下市场,能够用到冷藏车的企业其实很多。”
说起工作,谭红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尽管身上依旧有光,光芒却从爱情的光芒变成了自信的光芒。
张一鸣很佩服谭红梅。
但凡做一件事的时候,前后都会考虑的非常清楚。
“我们如果能够固定运输路线,贯穿东北和西南、东南、西南的主要几条干道,专门做冷链运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冷链运输是个趋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做物流不是那么容易的,涉及的业务领域很宽,并且附带的行业风险也很高,对于这些,你想过吗?”
“嗯,当然想过,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做什么行业都有风险,但风险越大收益越高,这还是你之前和我说过的,我觉得这个事可以做。”
张一鸣心里不由得谭红梅更加的钦佩。
这个女人的能力和野心,比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要强。
“那就做,我支持你。”
谭红梅笑了。
虽然她做了深刻的市场调查,自己心里也认定了这件事可以做,但是没有张一鸣的肯定,她就总觉得心里没底,张一鸣早在无形之中成为了她心里的定海神针。
冷链物流虽然决定做了,却和远山食品厂不分家,算是食品厂的分支业务。
张一鸣建议过谭红梅可以单独搞,毕竟这件事他是没办法出太大力气的,他也不想占谭红梅的便宜。
但是谭红梅很严肃的说道,没有张一鸣就没有她,不管她做什么,都还不清张一鸣的恩情,张一鸣知道谭红梅的个性,也不再深说。
总之,大不了以后分红的时候,冷链这边的利润他多给谭红梅一些就是了。
之后,谭红梅又把自己心里存着的一些关于冷链物流的疑问跟张一鸣一一的说了一遍,张一鸣把自己脑海里知道的所有关于物流的东西都跟谭红梅说了一遍。
短期之内,他们没有实力建物流中转站,但是可以借助各地的直营店和物流仓,暂时充当中转站,中转站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物资补给,还有一个就是作为承接业务的办公点。
按照初期的业务量而言,直营店和物流仓完全能够代替中转站的职能。
原本食品厂要初八才上班,但是谭红梅实在是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件事安排下去,所以食品厂的高层初五的时候就被通知到工厂开会。
张河山自然也在开会人员之列。
张河山开了会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冬天的日头短,特别是北方,三点多的时候太阳就开始往下沉了。
张一鸣看到父亲的神色不是很好。
“爸,谭姐让你们去开会,是有什么事吗?”
张一鸣明知故问。
“小谭要搞冷链运输,问大家的意见。”
“冷链运输?这个很好啊,在东湾那边就有人专门搞这个的,而且我听谭姐说,食品厂现在就有好几辆冷藏车,正好用上啊!”
张一鸣把自己保护的特别好,一点马脚也没露出来。
“好好的食品厂搞什么运输,这不是不务正业嘛!”
张河山的态度很出乎张一鸣的意料。
“爸,你不赞同?”
“食品厂现在正在快速的发展,这个时候就该集中精力扩大生产,趁热打铁,这个时候搞运输,就是旁门左道,我不赞成,这不是把好好的食品厂往坏里干嘛!”
张河山耸拉着脸,打眼一看就是心情不爽。
“爸,我倒是觉得谭姐的这个想法不错,冷链运输是个趋势,而且公司本来就有这方面的便利条件,不用白不用,闲置的资源活动起来就是生财啊!”
“你懂什么?小谭这事是她自己擅自决定的,老板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小谭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额!
张一鸣没想到,父亲担心的竟然是这个。
“爸,谭姐的这个决定肯定是跟老板商量过的,再说了,老板不是全权授权谭姐管理食品厂嘛,这件事也算是食品厂正常业务拓展范围内的,谭姐的这个决定没什么毛病,而且,我觉得如果老板知道了这件事,不仅不会责备谭姐,反而会给谭姐点赞。”
张一鸣说完,张河山就瞪大眼睛看着张一鸣,把张一鸣看的心咯噔一下。
他没说露啥吧?
“我跟小谭说了,我要见老板,要是见不到老板,我这个厂长也不当了。”
说完,张河山拂袖而去,怒气冲冲的进了里屋。
张一鸣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父亲这是吃了炸药了嘛,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谭红梅就给张一鸣打了电话。
谭红梅也很郁闷,她也不知道张河山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之前她做什么决定,张河山都是很支持的,而且这件事算是扩大经营业务,创收的好事啊!
当然,如果张河山就是个普通的厂长,谭红梅也不会这么顾忌,关键张河山不是普通人啊,是大老板的亲爹,她不可能不顾及啊!
张一鸣只能让谭红梅跟父亲说,这个意思是大老板的意思。
这一招之前基本上是屡试不爽的。
但很快谭红梅就反馈回了消息,张河山要求必须要亲自跟大老板通话,否则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辞官不干了。
谭红梅被张河山搞的脑袋乱糟糟的,莫名其妙。
张一鸣则是在心里把父亲出现这种情况的所有原因都分析了一遍,但最终也没有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但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张一鸣隐隐的知道了答案。
“妈,你说我爸梦着大老板了?”
“可不是,你爸这个人平时从来就不信那些鬼啊神的,这次不知道怎么了,梦醒了就跟我说,大老板指定是出什么事了,大老板是他的大恩人,如果真出事了,他不能啥也不做。”
范玲玲摇摇头。
对于丈夫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常反应很是不理解,也很无奈。
张一鸣是了解父亲的,典型的无神主义者,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不仅不信,而且还厌抗拒的很,现在会因为一个梦变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