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女子翻译的效率明显变快了,埋藏在脑海深处的知识记忆涌上心头,使得她好似回到了曾在海外留学的那一段时光。
裹尸布上浮现的字符停下不久,女子手上的动作也随之顿住。
“盟主大人,好了!”女子那令人舒适的嗓音响起。
王渊被打断思绪,抬手接过笔记本,再次看了起来。
“天呐,我感知到了一种强大的气息,和上帝一样可怕的气息,那是什么,救命,请你快将这张羊皮给还回去!我不要待在东方!”
“我改变主意了,上帝,眼前的人呐,现在你只要将这张恶心的羊皮还给教皇那个老东西,我可以破例赐予你强大的神力!”
看到这里,王渊眼眸微眯,到了他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至于这张裹尸布感知到的气息,应该是来自地藏王。
“好吧,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任何人得到这张恶心的羊皮肯定都会视为珍宝,谁让伟大的耶稣被困在其中呢!”
自夸了一句之后,裹尸布后面的话语步入了正题,还带上了一丝循循善诱的意味。
“wangyuan,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想要询问我,只是有外人在,你不好开口,没有关系,我教你一个能让我们毫无障碍沟通的办法!”
“看到桌上这张恶心的羊皮了吗?只需要将你的双手放在正中央,我就能通过你的双手学会东方的语言。”
“不用担心,我以伟大的上帝之子名义发誓,我只会在你的记忆之中学习,并不会偷看任何不该偷看的地方!”
王渊要是真信了最后一句话,那他就白活几百年了。
裹尸布这一次透露出了一个能力,它似乎能读取人的记忆。
王渊沉吟,试,肯定是要尝试的,但他没那么傻,用自己尝试。
他手指动了动,对面心头忐忑的女子神色一僵,镜片下明亮的眼珠失去了灵活的色彩,变得呆板。
接着,女子纤细白嫩的双手毫不犹豫按在了裹尸布中央。
骤然间,整张褐色的裹尸布开始往外汪汪冒血,干涸已久的血液似乎都活了过来,变成了新鲜的血液,很快就浸满了整张裹尸布,甚至流到石桌上,顺着边缘滴落地面。
刺鼻的血腥味萦绕在庭院内,令人作呕。
庭院中的天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阴沉,暗淡,像是暴雨来临的前夕征兆。
粘稠的血液将女子白嫩的手掌给覆盖,一只血淋淋的枯瘦手臂从裹尸布内伸出,穿过血液,一般掐住了女子光滑柔嫩的脖子。
女子无神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挣扎,像是即将要挣脱王渊的控制。
王渊冷眼望着这些变化,没有动作,只是手指再度动了动,加大了对女子的掌控。
那只血淋淋的手臂拖动着女子的脖子,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将女子的头往裹尸布上的血液中拖去。
先是眼镜脱落,掉入血液中,渐渐被沉没。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女子前额的长发落下许多,垂在血泊之中,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女子的整颗脑袋都会被拉入裹尸布上的血液之中。
“嗷~嗷~”
就在这时,趴在王渊肩头的那只白狐发出一声悲鸣。
王渊冷漠的目光微动,犹豫了一瞬,而后黑暗的鬼域展开,将庭院笼罩淹没,并顺着庭院向外界扩散。
片刻之后,鬼域收回体内,庭院中已不见女子身影,地面的血液迅速逆流而上,和石桌上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悉数缩回了裹尸布之中。
浓郁的血腥味逐渐散去,空气恢复了正常,庭院得以重见天日。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张褐色的裹尸布静静摆在石桌上,旁边放着一支黑亮的钢笔。
裹尸布上开始浮现一行行话语,是和那位女子一模一样的娟秀字迹。
王渊将肩上的白狐轻轻拎下,抱在怀中,抚摸着它头上柔软的毛发。
望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字体,王渊沉默不语。
——
漫长的等待后,陈北终于在日暮时分等来了想要的结果。
后续他抓来的那只老鬼,手臂褶皱的皮肤上,猩红的字体已然消失殆尽,被老鬼尽数吸收。
然而老鬼还是麻木的在荒宅漫步,并没有立即袭击陈北。
陈北从墙上跳到院中,警惕,缓慢的接近老鬼。
老鬼还是没有动作,对于他的接近仿若未觉。
就在陈北心里开始涌现喜悦,觉得这支笔能力强大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着的老鬼手臂之上,三个猩红的字体忽然浮现了出来。
原本他写的是“不会袭击人”这几个字,可此时原本被老鬼完全吸收的字体,竟十分突然的又出现了,还只出现了三个字。
“袭击人。”
它能骗鬼,也能骗你。
陈北此刻终于明白了这句提醒的含义,而厉鬼也抬起了恶心的头颅看向了他,一副即将释放必死规律的模样。
天地一白,密密麻麻的鬼仆凭空出现,将这只老鬼的躯体给生生扯碎在荒宅之中。
尽管这个结论让陈北感到可惜,可他还是很高兴。
无他,这支笔正确的用法成功被他给找到了,在字迹没有被厉鬼完全吸收完之前,厉鬼会绝对听从这支笔的指令!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支笔没有任何的代价反噬,属于无副作用的一件灵异物品!
可高兴没有持续太久,陈北就恢复了冷静。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既然这支笔的能力这么强大,还没有副作用,那为什么总部不动用它?反而是放在库房吃灰?!
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陈北不知道的关键信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部没有写上去。
陈北突然觉得有点慌,这其中不会隐藏着什么坑吧?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因为总部消亡太快,来不及写上去?
问题是,这也对不上啊。
写几句话的功夫,能耽搁啥?
想了许久得不到答案,陈北干脆将其丢在脑后,不管了,这支笔他还是决定动用,当成底牌来使用。
真到危急时刻,谁还会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