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守孝时发生的一件大事,就是白蔹爬床,还是爬的贾赦的床。趁贾赦睡着,把守着贾赦的丫头给支走了,如果是以前,白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白术、白果和白芍三个丫头把贾赦的上房把守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最近这三个丫头备嫁,守夜的事情,就交给了四个小丫头,小丫头的经验不够,给了人可乘之机。
“有谁帮你了?把你的同伙交出来”对于爬床的丫头,贾赦是毫不留情。
“奴婢只是思慕王爷,听闻王妃要把奴婢嫁了出去,才出此下策”白蔹哭得梨花带雨,红红的眼睛,思慕羞怯的看着贾赦,希望能获得她的怜惜。
贾赦底下身子,伸手捉住跪在地上的白蔹的下班,眼睛紧盯着白蔹,低声道:“你知道爷这辈子最忌讳的是什么吗?那就是丫头爬爷的床,一个人想要向上爬很正常,但是如若你向上爬的过程中把爷当成了脚踏石,你说爷怎么能容忍,你今日最好是将你的同伙说出来,否者,听闻你还有家人在张家”,贾赦放开白蔹的下巴,端起茶杯喝茶,刚刚他和白蔹说话的声音非常的阴冷,和他平日傻白甜的形象大相径庭。
“不、不,奴婢只是思慕王爷罢了,怎么会把王爷当成脚踏石”白蔹打了个寒颤,她是害怕的,她的家人卖身契还在张府,她死了不要紧,家人怎么办。
“不是把爷当成脚踏石?呵,简直就是笑话,孝期□□的罪名,爷可担不起,不要告诉爷,你不知道,孝期是不许同床的”贾赦冷笑道,第一世的错误,早已经成了他骨子里的执念,如若第一世,他没最开始就犯了这个错误的,再加上这一世得知的身世,他怎样都不会成为那个只知躲在院子里寻欢作乐的马鹏将军。
白蔹颤抖着身体,不断开口:“奴婢、奴婢……”,孝期不许同床的规矩她当然知道,但是她到底是张府出身,也知道许多这种大家族的隐秘事,谁守孝的时候不会真的同床,守孝不过是给别人看的,想那种权臣,为了丁忧,要放下手中的权利是多么的艰难,他们巴不得不用守孝,来保住手中的权利,现在不过是孝期同床,对于贾赦这样的爵位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贾赦守的还不是自己骨肉至亲的孝。
“既然你不肯说,白术,把人交给王妃,让她好好清理后院的人,爷不希望自己的后院乱起来”贾赦这次真的是气恨了,他对这事本是最最忌讳的,“月牙、月盈办事不利,罚两个月的月例,好好长长记性”。
“是”月牙和月盈送了口气,还好王爷没有因为她们这次的失误而把她们给送走,两个月的月例,这不过是一点小惩罚。
贾赦还是比较讲道理的,是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他只希望这两个小丫头长记性,快点成熟起来,白术到时候嫁给了守儿,就成了当家太太,也不能在他身边当嬷嬷了,白果和白芍倒是可以,但是到时候她们也有了自己的小家要顾着,他这边主要的事情,还是要靠这四个小丫头,小丫头的资质还是不出错的。
白术把白蔹带回了张氏的院子,其实张氏这胎怀的辛苦,她还要管着后院的事情,有些地方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偏偏张氏并不想自己的权柄被分出去,所以也没让三个姨娘帮忙,平日都是自己撑着的,好在府里的管事并不刁钻,这些她也还勉强应付得过来。
“王妃、王妃,”白芷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张氏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白芷正在叫她。“怎么了?”张氏刚刚醒来,声音有些沙哑。
“白术带着白蔹过来了”白芷道
“这是为何,现在才什么时辰”张氏有些吃惊。
“寅时三刻”白芷道。
“这么早?扶我起来”张氏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子不对劲,上房的丫头都是春嬷嬷在管,她们一般是不出上房的,这次怎的和白蔹一起过来了,居然还这么早。
张氏穿着寝衣走到外室,发现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白术恭敬的站在一旁,而白蔹则是被两个粗壮的婆子压着,“这是怎么回事?白术,白蔹究竟犯了什么错,居然要如此对她,她到底也是我从张府陪嫁过来的丫头”。
“王妃,别急,这么做自是有原因的”白术刚刚还挺恭敬的,但一听张氏开口就维护这个爬墙丫头,心里就有些腻歪,但是又看到张氏怀着的孩子,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烦闷,开始解释道:“这丫头犯了大错,王妃您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先坐下吧”。
张氏见白术这样,心里一咯噔,他不是不知道白蔹这丫头有些小心思,但是平日里也还算是得力,这一次真的犯了错是么,张氏顺势坐了下来,等着白术的解释。
白术见张氏坐了下来,道:“王妃,这丫头今天晚上爬了王爷的床,幸儿王爷机警,并未让这丫头得逞,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孝期,还是王爷主动请旨给大伯守孝,朝中大臣还因为这事夸赞过王爷,但是如若在这期间传出什么不好来,王爷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而且王爷的名声也就毁了,正因为这丫头是王妃你的陪嫁,王爷也不好直接处置,只得让王妃自己来处置,而且这个丫头今日的所作所为一定不是她一人能够做得到的,这次只是爬床,如若下次是杀人……,王妃可懂,王爷这次生了老大的气”。白术一口气直接把话说完,她一直都知道,王妃其实是有些提防她和白果、白芍三个的,毕竟她们在王爷的院子里伺候,王妃担心也是正常,不过她们都被王爷配了出去,王妃对她们三个才和气些,但是她们到底心里还是有一口怨气的,现在看着王妃倒霉,她觉得也不坏。
张氏听了白术的话,眼睛直接怒瞪向跪在地上的白蔹,真是好啊,这丫头的心还真大,之前说让她嫁人还有些不乐意,以为她是舍不得她,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等着的,想成为王爷的妾室呐,真是好得很啊。
“人已经交给王妃了,奴婢也要去向王爷复命了”白术说完就走,剩下的事情她也不想管,想来就知道,这个蠢丫头没有什么好下场。
“人已经交给王妃了吗?”贾赦半靠在床上,道。
“嗯,已经给王妃了”白术点了点头,给贾赦整理了一下床铺。
“你也忙了半宿,去歇着吧,这里让她们四个小丫头在就是了”贾赦道。
“奴婢也给王爷守不了几夜了,今日还是由奴婢守着吧,四个丫头想必今日也吓着了,让她们去休息吧”白术道。
“你安排就是”贾赦无所谓,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累了。
“白术,你说为什么人总是想要向高处爬呢?没听过说高处不胜寒吗?”。
“高处寒不寒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知足常乐的,人都是有*的,*无穷无尽”白术躺在偏榻上,这是贾赦特意让守夜的丫头休息的地方。
“对啊,知足常乐”贾赦叹了口气。
“不过大爷平日里也要注意一些,不要对那些丫头太好了,并不是所有的丫头都和春月春雨两个姐姐一样,并不图爷妾室的位置,爷对丫头们太好了,她们总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样对爷来说,也是麻烦”,贾赦到底是经历过第二世,对女性,骨子里还是有些尊重纵容的,虽然他不说,但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丫头还是能感觉得出来,这对她们是致命的□□,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女没听过几个丫头和主子相爱的话本。
贾赦默然,他忽然想,出了第一世,后面两世都算是异类了,在第二世,骨子里带着古人的习惯,第三世,第二世现代的影响也刻在了骨子里,贾赦想着,总有一天,或许他会被这些东西给堙没。
两人的谈话并未持续多久,贾赦慢慢的也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贾赦起床走了出去,晨光很美,又是新的一天。
张氏今日早晨并未开审白蔹,而是派人去收集,白蔹是怎样透过一层层的门,从后宅跑到前院贾赦的卧室的,等把那些人查出来后,张氏有些心惊,什么时候这丫头的人脉居然这么广了,从后院守门的,到前院贾赦院子里的打杂小厮,居然都是她手中的人脉。
张氏发现,白术说的话并没有错,如若这丫头真起了什么歹心,想要杀了主人,怕也是一件容易事,张氏越想越怒。
其实白蔹也没张氏想的那样厉害,不过是张氏对整个府里把控得很紧,白蔹正好又是张氏身边的红人,是人都会给白蔹一个面子,而白蔹还挺会做人的,久而久之,他们也是愿意帮白蔹一个小忙的,不过白蔹这个丫头确实比较像绞杀榕,最开始可能没什么危害,依附着大树,真的等她成长起来了,却能把她依附的大树给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