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黑无常大人。”
黑无常大人
鬼扯
萧队暴脾气,一脚踹过去:“妈的,再胡说揍你”虎着脸,他再问,“再说一遍,谁叫你来的”
王大海还抱着头,瑟瑟发抖,他开始掉眼泪了:“没没胡说,就是黑无常大人。”
这怕是个傻子吧。
萧队把那个包拿过来,上下翻找,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个定位器。就是说,行动暴『露』了,接头人跑了,找了个傻子,提了一袋ad钙『奶』过来充数。
妈的
萧队想揍人了。
王大海立马抱头往后缩,很惶恐,很震惊,但他毅然决然,拿出了豁出去的决心,就是一开口,『露』了怯:“黑黑黑无常大人还、还有话说。”
一口一个黑无常大人,还真搞得神神道道。
萧队倒想看看,是哪路妖魔鬼怪在装神弄鬼:“说了什么”
王大海脸上的表情,跟中邪了一模一样,惊恐万状间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崇高敬意:“黑无常大人说,这周围有很多小鬼。”
来一个黑无常大人还不够,现在还整出一群小鬼来。
卧了个槽了
大半夜的,整个缉毒队不睡觉,一个个被搞成了懵『逼』,李霄『摸』了把脑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暴躁地踹了一脚石头出去,刚好,打中了一辆车。
车牌尾数,好家伙,四个三啊。
这种车牌,整个警队,也就一个了,是情报科的老大,乔家四公子。
李霄虽然不待见单手开豪车的贵公子,但情报科的老大他还是服的:“乔队,你怎么来了”
乔南楚下车,没过去,抱着手,倚在车门上:“别管我,去抓鬼啊。”
李霄懵『逼』脸:“啊”
乔南楚站在豪车旁,又生的一副风流相,不像个警察,倒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他似笑非笑,说了句:“周围有小鬼。”
李霄还没搞明白:“什么小鬼”
萧队已经下令了:“搜。”
暗处。
潜伏着的小弟紧张兮兮,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大哥,不对劲啊。”
被唤大哥的男人『摸』了『摸』脖子上的纹身,思考片刻,从幼儿园后面的小巷子里走出来,开了耳麦,道:“全部撤。”
“那里”缉毒队的人已经『逼』近了。
男人来不及做安排,只能催促藏在暗处的弟兄:“快撤”
撤
缉毒队为了这次扫毒行动,预设的逃跑路线都做了七个追捕方案,想撤,往哪撤
“砰”萧队朝天上开了一枪,“全部抓起来,一个也别让跑了。”
“yessir”
for总部。
留着长刘海的男人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惊慌大喊:“老大老大”
阿皱眉,额角的疤抽动了两下:“你鬼叫什么”
“出事了,城哥来电话,说z没有去景明路,我们派过去的弟兄都被条子抓了。”
阿一听,手握拳头,花臂上的青筋鼓起,肌肉虬结:“说什么屁话z没去景明路,那她去哪了”
去哪了呀
女孩子声音压低低的:“我在这呢。”
门被推开,周徐纺穿了一身黑,扛着一根棒球棍就进来了。
黑『色』鸭舌帽遮住了额头,下面是一双特殊功能的眼镜,口罩也是黑『色』,皮衣套卫衣,搭黑『色』铅笔裤,马丁靴,利索又干净,走起路来不带风,带的是杀气。
跑腿人,z。
她会找来for的大本营,完全在意料之外,阿惊愕,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手臂的肌肉全部绷起,是随时战斗的状态:“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算账了。
周徐纺把黑『色』的背包取下来,扔在地上,手里拖着根棒球棍,往前走了两步,停下,然后抬起棒球棍,对着门口那台电脑就砸。
咣
电脑屏幕瞬间四分五裂了。
阿退了半步,大办公室里所有电脑技术人员全部噤若寒蝉,这一声响,for的打手们全部闻声出来了,楼上楼下,少说也有三四十人。
只见周徐纺拎着根铁棒子,敲了敲电脑桌,分明是女孩子,一开口,气势凌人:“那个姓张的,在哪叫出来。”
四十分钟前。
周徐纺从京柏城三楼的储物柜里把货取出来,她没有走陆路,怕有人追踪,走了空路,就是奔走在大楼与大楼之间,虽然累了点,但安全。
刚出京柏城不到一千米,霜降就叫她停下。
“徐纺,不太对劲。”
周徐纺停在一栋楼的楼顶,往下俯瞰,是车水马龙的大街:“怎么了”
耳麦里是霜降的合成声音:“除了我,还有第三方在调这一路的监控。”
黄雀在后
周徐纺放下包,打开,把一层一层的白『色』包装纸撕开,撕到最里面一层,脸『色』就沉了:“我们被算计了,包里不是高仿钻石,是毒品。”
竟给她挖陷阱。
“你找一下,看有没有定位追踪”
周徐纺把包翻过来,看到了:“有。”
霜降说:“等我三分钟。”
“好。”
周徐纺先找了个地方,坐下,掂了掂包里的重量,这个量,够判死刑了,这是想弄死她啊。
不多不少,三分钟。
霜降把定位器查出来了:“定位的服务器在for的总部。”她猜测,“应该是有人雇了for,故意把我们引到景明路,那里可能有埋伏。”
不只有for的人,恐怕还有警方的人。周徐纺抬头看天,嗯,一颗星星都没有,心情不爽极了:“如果只是引我过去,没必要用毒品,把警方也牵扯进来,可能还有别的目的。”
应该是黄雀在后,一箭双雕的陷阱。
她心情差到极点了,本来九点要去见江织的,这下恐怕要推迟了,她好想江织啊,不想干了
霜降问她的意思:“怎么办”
“得搞清楚啊。”周徐纺还是不喜欢稀里糊涂,她也不喜欢事端,但是别人搞她,她也要搞回去,不立威,跑腿人的圈子还怎么混。
霜降有顾虑:“景明路你不能去,去了就说不清楚了。”
“嗯,我知道。”
周徐纺说完,提着包站起来,走到楼顶的边儿上,不算高,她纵身一跃,跳下去了,正好,楼下边拐个角就是一家小型的超市。
店里面只有一个收银,是个年轻的小哥,小哥脸很方,非常方,像个标准的长方形。长方形小哥正在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
周徐纺穿成这样,他也没注意,低着头打他的游戏,只说了声:“要什么自己拿”
周徐纺进去,问:“有没有黑『色』的背包”
“左边第三个架子的最上面。”
长方形小哥在吃鸡,喊队友补血,刚补完血,一只戴了黑『色』手套的手拿了个黑『色』背包放上来,然后,又拿了几排ad钙『奶』。
小哥暂时放下手机,但眼睛死活不舍得离开手机屏幕,一边扫码,一边瞄手机:“一共一百八十四,现金还是”扫完,他又拿起手机,终于抬头看客人了,“duang”
手机掉地上了。
游戏里的人翻车摔死了。
小哥吓惨了:“你你你抢抢劫啊”这包头包脸的打扮,一般都是抢劫犯,还是那种带刀带枪干大票的。
周徐纺用低沉的嗓音说:“我不抢劫。”她把ad钙『奶』装进包里,很惊讶的样子,“你看得到我啊”
不然呢
又不是鬼,还能看不见
抢劫犯问:“你叫什么”
要是不答,她会不会掏出一把枪来崩了他那还是答吧,活着更重要:“王大海。”这一刻,他想大声呼救,但是他不敢,他怕被灭口。
抢劫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用那种惊叹的口气说:“我看你骨骼清奇,命格非同一般啊。”
王大海:“”
现在的抢劫犯都这么野吗而且,这还是个女抢劫犯
她说得一本正经,像个严肃的卫道士:“别人都看不到我的,因为我是鬼。”
王大海:“”
打劫就打劫啊,干嘛还装神弄鬼,你倒是快抢啊,抢了赶紧走啊
偏偏,她志不在抢劫,把一颗包的严严实实的脑袋伸出去,就是一坨黑,那坨黑说:“我是地狱使者,黑无常大人。”
她说完,奇迹发生了。
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又一眨眼,她又出现了。
再一眨眼,她跳到屋顶,顶碎了吊灯。
瞬间,一片漆黑,然后下一秒,她拿出个手电筒,往前一照,被照住了王大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就撕心裂肺地叫:“鬼啊啊啊啊”
那只鬼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手电筒照着王大海方形的脸:“别叫。”
真的是鬼,活生生的鬼
王大海捂住嘴,不敢叫了,吓得快要晕厥了,屁股蹭着地,往后挪,眼泪鼻涕全出来了:“别别别别过过过来来啊”
那只鬼跟着他过去。
他翻白眼,要晕了。
“不准晕。”女鬼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刚刚就说了,你骨骼清奇,能看见鬼差大人,是一位杰出的人间使者。”
杰出的人间使者在巨大的恐惧中,又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懵『逼』里。
“黑无常大人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黑无常大人俯身,黑不溜秋的脑袋靠过去,“人间使者,你能完成吗”
人间使者:“”
人间使者只想屎一屎。
时间回到九点十六,for的总部。
咣的一声。
电脑屏幕瞬间四分五裂了。
周徐纺拎着金属的棒球棍,敲着桌子,嗓音压得低沉,气势压倒『性』,她道:“那个姓张的,在哪叫出来。”
阿抬了抬手,办公室里的技术员们全部退后,随后,一个个身材壮硕的打手们围上来。他面『色』凶狠,额角的疤隐隐抽动,目光像毒蛇,盯着周徐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个人就敢来”
她没说话,抬起棒子,又是一砸。
咣
又一台电脑四分五裂了,连带旁边的玻璃门也应声而裂。
她蹲下,把铁棍子放在肩上,系好松了的鞋带,抬起头,眼镜下的眸子穿透过镜片,杀气凛然:“那你知道我是谁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她把卫衣脑子戴上,套在鸭舌帽外面,站起来,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我不熬夜,要快点回去,你们一起上。”
好大的口气啊。
阿拍了拍手,花臂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凸起,眼里有跃跃欲试的兴奋,他大声喊道:“兄弟们,都给我好好招待贵客。”
话落,十几个魁梧健壮的男人朝周徐纺『逼』近。
她面不改『色』,高高抛起手里的棒球棍,一跃而起,接住棍子,抬起,再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