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闹哄哄的,首位上的人,却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已经有人忍不住掀了桌子,那架势是恨不得打上一架来讨一个说法。
赢川与洛珩两兄弟坐在一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玉前辈什么时候能来?闹成这样,一会儿可怎么收拾?这可是明月山庄的场子啊!”
赢川四川张望,玉青墨的伤好了,定然是会来的,可是苏魅安到底来不来呢?
洛珩面无表情,“你说错了,这是凤鸣楼的场子,只是借了明月山庄的地而已。别看了,你的心上人不会来的。今日,凤鸣楼只有玉前辈与商前辈会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洛珩没有回答。
他们说话的间隙,已经有很多人按捺不住了,掀了桌子,弄得满地狼藉。
就在众人已经忍无可忍要大大出手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诸位都很心急啊……”
很快,只听空中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两道身影便从天而降。那一身灰衣,如同书生模样的,不是凤鸣楼楼主玉青墨又谁?站他身旁,背着一把长刀的,便是凤鸣楼三大长老之一,长刀碎魂,商北陌无疑了。
若说明月山庄如今当家的兄妹是黄口小儿,对他们没有任何威慑力。那眼前的这两位,却让方才所有神情激动的人,都噤若寒蝉。
他们都不需要说话,就是往那里一站,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今日做东的,不是明月山庄,而是凤鸣楼。
夹生的饭,未熟透的菜,兑了涮锅水的酒,是凤鸣楼请他们吃喝的!
“瞧瞧,方才还牛气冲天要讨个说法的,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赢川低声哂笑。
玉青墨的的眼睛扫过下方脸上都挂着恐惧的众人,突然就笑了,“怎么不说了?不是要讨个说法吗?本座如今就站在这儿,诸位有什么不服气,尽可以痛快的说出来!不过说出来也没有用,本座是不会有求必应的。等你们说完了,本座也有好几本帐要跟诸位算一算。”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几本帐是什么。
于是头埋得更低了。
若论实力,单一个凤鸣楼,就可以将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全给灭了。当初他们是怎么被猪油蒙了心,被人撺掇着,去围攻司家的呢?这不是纯纯脑门儿让驴给踢了吗?
于是,在一个比较不起眼的角落,弱弱地传出一个声音,“是烈阳宗宗主,让我们去围攻司家的……”
另一边马上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就是!冤有头,债有主,法还不泽众呢……”
随即,陆陆续续响起了讨伐烈阳宗的声音。
练中天今日也带着门内弟子来了,众人鄙夷的目光,就像烈日的骄阳,快要将他身上烧出千百个洞来,让他无处遁形。
他不敢出声,但是椅子也是坐不住了。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颤颤巍巍的,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埋着脑袋,站了起来。
到了这把年纪了,还要公开处刑,真是臊得慌,这脸上也是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