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太过深刻,以至于夜半时分,母亲带着他走进海里,权宗颃哭喊着问为什么,脑海里就只有岑铠绅的脸孔。
他把母亲的寻死归结在岑铠绅的头上,因为除了他,母亲没有寻死的理由逆。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为你父亲洗脱可耻的罪名?”
权宗颃不会向岑惜叙述他所看到的事实。
想不到岑惜一双眼眸直直的对准他,就像看透他有所隐瞒鼷:
“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亲眼看着我父亲逼死你母亲。”
亲眼这个词汇触及了权宗颃内心的软肋。
“你休想抹杀你们岑家对我们权家犯下的错,我绝不会后悔杀了那个男人!”
权宗颃顿然被激怒,立刻被狱警制服,强制停止了采访。
看着他狼狈的被狱警押走,岑惜内心愤恨又存有快感,她冲着权宗颃的背影狠厉的说:
“如果你认为你是无罪的,希望你不会被良心谴责,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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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之后。
权宗颃的脾气变得暴躁粗鲁,只因为岑惜不断给权宗颃送去当年她母亲和他失踪后,她父亲齐集各方力量寻求他们母子下落的证据。
还请求当年相关的一些叔伯去监狱亲口告诉权宗颃,岑铠绅和他母亲是好友,绝没有理由逼死他们母子。
当年去见他母亲是因为他很抱歉占有了他父亲的公司。
但并不是因为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夺取了他们公司,而是他们的父亲因为生意上的执着,投资失败,财政亏空,岑铠绅伸手援助了他们。
外面的人以为岑铠绅不及人情,趁人之危,但其实,是他救了他们权家,没让他们权家轮流街头。
权宗颃自然不相信这些陌生人的话,早前他们都去哪儿了,现在都出来说这些狗屁!
权宗颃狂暴大叫。
从此噩梦不断,精神不稳定,因为有蓄意伤人的倾向,他被单独收监。
岑惜在那之后没多久就收到权宗颃因为吃午餐的时候,和人打群架受重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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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收到消息的时候,在顾家。
亚希也听到了衣加那边传来的风声,她看得出来,岑惜对权宗颃一点怜悯也没有,虽说她对权宗颃也没有同情之心,但她并不希望看到姐姐这么无情的样子。
“对了,权璟瑜去看望权宗颃,权宗颃拔掉了针头戳向他,连扎了他十几针……”
电话里,衣加继续说道,岑惜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
亚希担心的询问权璟瑜现在怎么样了。
岑惜却打断了她们,和衣加说了明天见后就挂断了电话。
“姐……你不担心姐夫……”
亚希话到嘴边,岑惜已用一个表情制止她问下去。
岑惜觉得亚希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个很无情的女人。
岑惜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想到昏迷的哥哥,枉死的父亲,她没有办法就这么放过权宗颃,她要知道的就只有一个真相。
权宗颃发狂发疯正是因为他一定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父亲迫害了他们母子,她一定要挖出那个真相,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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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璟瑜受伤的事,就算岑惜回避,也很快的传遍整个新闻圈。
老总委派她去采访权璟瑜,毕竟这是最有价值的新闻。
岑惜不想被认为自己不够专业,所以答应了下来。
当然,她去到医院,站在一群记者堆里,并没有特别的特权,权璟瑜拒绝一切采访,唯一能进入重重保镖防线的女人只有一个——
聂婉凌。
这位市长千金不知几时又和权璟瑜保持上特别的关系。
最近是不少八卦记者热心追击的对象。
有些同行认出岑惜,还靠过来跟她八卦,套她口风是不是知道她前夫和这位市长千金好上了。
岑惜在外面的眼里就是个冷美人。
她不喜欢和无谓的人搭理。
更加不喜欢无意义的在医院里浪费时间等待,权璟瑜和谁交往,已经与她毫不相关!
“岑记者。”
岑惜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聂婉凌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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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婉凌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和之前她以亚希的身份见到她时如出一辙。
岑惜只是礼貌性的和她打了个照应,并没有要停步的打算,她的傲慢,充分让聂婉凌内心不爽了一下。
都已经和权璟瑜离婚了,还高傲个什么劲儿?
没有岑家的背景和资产,她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聂婉凌一直都很介怀,权璟瑜徘徊在岑惜和亚希这对姐妹之间,因为她们,她总是差了一步无法得到这个男人。
现在,他们终于两清彼此的关系。
权璟瑜的弟弟是杀害岑惜哥哥的凶手,有这个保证,聂婉凌一百万个放心,他们绝对不可能破镜重圆。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很想知道,权璟瑜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她——
“岑记者不想走捷径,采访到权先生?”
聂婉凌向岑惜抛出诱饵。
她要是不答应就只能说明,她身为记者太不够专业。
岑惜知道聂婉凌是在向她挑/衅,通常的情况下,她从来不在乎这些无谓的人,不想搭理便不用搭理。
但以记者的身份,她不能这么任性,既然她提出了这么友好的待遇,放弃才显得她太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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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跟着聂婉凌上了电梯,还在苦等的一片记者纷纷露出艳羡的表情。
权璟瑜的病房在五楼,其实今天是权璟瑜出院的日子。
岑惜走在聂婉凌的后面,聂婉凌就像女主人似的,保镖见着她都会自觉让开道,病房外,佐铭给聂婉凌行礼的时候,看到了后面的岑惜,不免惊讶了一下,却来不及通知房间里的人。
聂婉凌推开门。
权璟瑜刚好在换衣。
白色衬衫刚套上,背后肌肉纹理分明的线条落入两个女人的眼睛。
“璟瑜。”
聂婉凌亲人的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挑/衅。
权璟瑜转过身来,他的手还在没有上扣的衬衣扣子上,熟悉的胸襟若隐若现,他和岑惜视线相撞。
岑惜没有表现得惊慌,他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聂婉凌就这么伸手上去,自然而然的给权璟瑜扣上衬衣的扣子。
全程,岑惜欣赏着他们的恩爱秀。
聂婉凌一边扣扣子,一边佯装自然的说,是她请岑记者上来采访他的,希望他不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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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记者看上去很担心你,璟瑜。”
这句话,聂婉凌说时有些娇嗔,又像是在吃味。
唯独,权璟瑜的眼神意味深长,看了眼岑惜,像是在质疑这句话的真假,岑惜以为他会问出口,但权璟瑜并没有说任何话。
两瓣尊贵的薄唇露出不一样的气场,仿佛她已经不足够他开启金口。
岑惜要说自己的内心一点都没有起波澜肯定是骗人的。
她是被权璟瑜一手宠坏的女人。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怀这样的情景,和他对她的态度。
调节着自己受波动的情绪时,生硬的口吻稍微泄露出傲娇的小情绪:
“权先生方便什么时候接受采访。”
权璟瑜听不出岑惜的诚意。
他从她的表情看出,她恨不得立刻摔门而出,因为像她这么骄傲的小公主,根本不必要忍受聂婉凌这么幼稚的报复。
权璟瑜喜欢岑惜偶尔挫败的小表情。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仍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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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可以,你想看看我的伤口吗?”
刚被聂婉凌一双做了漂亮美甲的手扣上扣子的衬衫很洒脱的又被权璟瑜解了开来。
聂婉凌顿时慌张,岑惜镇定的眼眸也起了一丝惊慌。
这个男人是在干什么。
岑惜似乎从权璟瑜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玩味。
这个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挑/逗她。
“好啊,全双城的民众都很关心权先生的伤势。”
岑惜拿出相机,不慌不乱的对准权璟瑜敞开的胸口按下快门,但是映照着镜头里的伤口,触目惊心,岑惜每按下一个快门,心都止不住阵阵揪痛。
一个女人对准自己赤着上身的男人拍照,这样的画面,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忍耐得了的。
要不是她进来的刚巧,聂婉凌不觉得权璟瑜会让她看到他的伤口。
果然,岑惜仍旧是他心里不可撼动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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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岑记者,这些照片,最好还是删掉,就算是念及旧情,你也该保护下权先生的*。”
聂婉凌挡住了岑惜的镜头。
岑惜不喜欢极了聂婉凌的态度,却又没有立场反驳。
权璟瑜目睹岑惜忍耐着自己的情绪,在两个女人目光对峙的时候,他让聂婉凌去病房的卧室里为他拿领带。
聂婉凌走进卧室的瞬间,岑惜收起相机,转身便要走——
但她不会想到,一双熟悉的手从后强势地板正她的身体,来了个让人心脏一跳的壁/咚:
“你觉得我是这么乖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