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延妹妹?敏延妹妹?”
岑惜喊了几声,权敏延才回过神来:“你……怀孕了?”她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岑惜摸了摸肚子,“嗯,快八个月了……”
简直不可思议。
这么算起来,她失踪开始就已经有了权璟瑜的孩子髹?
“那么久……那么久为什么你不和哥联系?”
权敏延尽量保持冷静地问岑惜。
只是权璟瑜很生气她的这个提问,他不想让任何人去刺激岑惜回想出事的那一刻,命令郁泽演把权敏延送上楼蠹:
“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是她该休息,还是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权敏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岑惜也感觉到权璟瑜微微有些动气,手下意识地捋了捋权璟瑜的手臂:“我没事,我也想尽快把那个凶手揪出来。”
权敏延回头看着的时候,权璟瑜的大手正爱抚着岑惜的脸颊,他和她耳语着什么,又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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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权敏延来说,是充满嫉妒和憎恨的。
她一直很憎恨岑惜,因为岑惜她不能再出现在权璟瑜的身边,整整十年,终于等到她死了,她可以回到权璟瑜的身边,但现在这算什么?
要她和她同一屋檐下?
这让她要怎么忍耐得了?
……
早上。
怀了孩子的女人总是很贪睡的,权敏延让佣人上去喊岑惜吃早餐。
钱嫂上了楼,还没走到权璟瑜的卧室门外就撞见从屋里走出来的权璟瑜,问她上来做什么,她说小姐吩咐她上来叫夫人吃饭。
“不用了,夫人现在有身孕需要休息,早上的时候不要来吵她。”
“是。”
权璟瑜声音有些严肃,钱嫂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以前伺候权敏延的时候就时常听权先生宅子那里的人说他如何如何宠爱他的妻子,现在亲身体会,还真的超乎一般。
家里的女佣时常羡慕权先生对小姐的好,不过在对夫人的宠爱跟前,真的就一点都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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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嫂是了解权敏延脾气的人,在人前她总是娇娇弱弱的,人后这脾性可不好,时常对下人们呼呼喝喝,心情一不好就更是那下人出气。
她走回饭厅,一路上都战战兢兢,殊不知权璟瑜跟在她的后面,没等钱嫂开口,他就对权敏延交代以后不要在早上的时候打扰岑惜。
“因为是孕妇,不是更应该注重营养么?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对肚子里的胎儿更不利……”
权敏延这番话显然是在顶嘴。
钱嫂都为她捏把冷汗。
权璟瑜交代了话,已经背过身去:
“如果相处不好,我会让郁叔送你回洛城。”
就这么明了的对她挑白?
她只是让那个女人吃个早餐,他就觉得她很碍眼要把她赶回那个见不得人的大宅子里?
权敏延忍耐住眼泪。
她不想在他的跟前哭,因为他不会疼惜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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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和嫂子打好关系,以后我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一起相处,什么时候不可以打搅了。”
权敏延推着轮椅从权璟瑜的身边走过。
权璟瑜对权敏延并不是没有丝毫的感情,毕竟他照顾了她那么多年,她也是因为踏进了他们权家才会年纪小小就遭遇了车祸,成了病残。
权璟瑜拉住了权敏延的轮椅。
“刚才只是哥的气话,回去吃早餐。”
权先生还是在乎小姐的。
钱嫂笑了笑,权璟瑜目光对过来,她就凑上来把权敏延又推到了桌边:
“小姐,吃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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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睡到自然醒。
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刚睡醒微微肿的脸蛋还是很漂亮,还有些淘气和可爱——
至少在权璟瑜的眼里是这样的。
岑惜揉着眼睛,睁开一条眼缝就看到身材比例比超模还赞的男人靠在衣橱上,双手抱胸,双腿交叠,身上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隐约可见他臂膀上傲人的肌肉,还有那双大长腿……
这分明就是时刻准备诱/人犯罪的Pose。
岑惜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看她看了多久,该不是一直这么乖乖的,静静的等她自然醒吧?
岑惜笑了,半张小脸埋在白色的枕头里,咧开的粉色嘴唇远远的看去可是引/诱。
被定型在衣橱上的美男终于有了动作。
大长腿缓步上来。
岑惜抓着被褥,小巧的贝齿咬着被褥一角,脸颊微微的浮起一阵红潮……
“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脸都红了。”
权璟瑜单腿压上床,迷人的眸子眯成一条诱/人的弧度,用那张英俊的脸肆无忌惮地放到在岑惜的跟前。
真是一点都不怕肉/麻,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跟热恋时一样喜欢耍流/氓……
岑惜伸出小手捏住权璟瑜高挺的鼻梁,他要是以为她会害羞,他就大错特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少/儿不宜的东西?”
“因为我的小惜才不是个刻板保守的女人,她热情,奔放,淘气,还很好、色。”
混球,竟然还在好/色两个字上加重语调还配合着一收一放的节奏。
岑惜另一只调皮的手上来,就两手夹攻住权璟瑜的脖子——
她环抱住了他,被褥从她的手臂上缓缓滑下,仰头,如他所说的,奔放又热情地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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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的吻是老练的,炙热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他教她的,所以他不厌其烦的喜欢让她在他的唇舌间实践一遍又一遍……
钱嫂推开门就看到了不得了的光景。
奈何手里端着的托盘撞到了门把惊动了床上正在火热纠缠的男女。
岑惜和权璟瑜看了过来,四片唇还弥留着吻到发红的颜色,真是让人看着都害羞,钱嫂把饭菜放到茶几上,赶紧用手捂住眼睛——
要不是刚才权璟瑜交代她准备点吃的送上来,她也不敢见门打开着就进来呀。
“对不起,对不起,钱嫂什么也没看见,先生让我给夫人准备的饭菜放茶几上了,我下去做事了。”
钱嫂手忙脚乱地往外跑,跌跌撞撞的,膝盖都碰到了茶几角。
岑惜爽朗笑了起来:“小心点,钱嫂,看见也没关系的嘛。”
岑惜笑起来的声音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哪有那家的女儿家被人看到和男人亲热还这么大方的。
要是换做别人,像她们这种老一辈的人肯定是要说那个女儿家不够矜持的,但对象是岑惜,她的笑声实在太有感染力,钱嫂往那边看了一眼。
刚醒来的人儿还带着点水肿,但笑起来的眼睛真是美极了。
不仅是声音听着天真无邪,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毫无架子,绝无公害。
特别对视的时候,她还笑得好淘气,弄得钱嫂倒脸红起来,因为权璟瑜和岑惜还保持着那热吻的动作:
“钱嫂做了点小菜,不知道符不符合夫人的胃口,夫人尝尝看,哪里不好,钱嫂下次改进。”
钱嫂把茶几上的饭菜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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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璟瑜已经备好了专门的桌子,一口一筷子的伺候着小妻子。
岑惜看了眼站在旁边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的钱嫂,掐了下权璟瑜的手臂:
“你再这样,钱嫂又要脸红了。”
岑惜这么说,钱嫂才要脸红呢。
这夫人真像小孩子,直爽,奔放,一点都怕生,她哪里是念叨权先生不让她自己动手吃饭,完全就是在享受着权先生对她的伺候。
看来以前,权先生没少这样喂过她。
还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权璟瑜简直是在分分钟刷新自己对岑惜宠爱的程度,钱嫂似乎一点点也熟悉起来了,对小夫妻两卿卿我我的画面也有了防御力。
岑惜一口不剩的把饭碗里的饭菜都吃下了。
还连连夸赞钱嫂的手艺很好,唯一要改进的就是下次再多给她做点好吃的。
这夫人真的很讨人喜欢。
隐隐的很贴心,就算是对下人也很照顾,完全没主人架子的样子。
钱嫂真是分分钟都更加的喜欢着这位夫人。
之前就见过亚希,奇怪的会觉得,她和亚希很像,不仅是因为她的脸一模一样,而是这笑起来的模样特别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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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喜欢就好了,晚上再给您加菜。”
“嗯,辛苦你了,钱嫂。”
钱嫂把碗筷收拾一下端了出去,走到门外,脸上还带着欣慰的笑,不过突然的却又想:
她和夫人才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她就知道她叫钱嫂?!
……
钱嫂走后,岑惜坐着伸了个懒腰,权璟瑜的手就按到了她的小腰上给她按摩,不过看他按的那个位置,按摩是假,趁机吃豆腐才是真。
权璟瑜的手指修长,向下推按着岑惜的后腰,指尖就这么似有若无地轻轻擦过她的臀瓣……
岑惜倒是老实,豆腐被吃了不少才表示抗议,用身子撞了下这个吃豆腐不嫌累的男人:
“哎,你不用去公司么?”
“把办公室搬到卧室就行……”
岑惜笑,后仰头藏着权璟瑜的下巴,真是服了这个机灵鬼了,明明就是个工作狂,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把办公室搬进卧室?
“你是准备一分钟都不离开我么?”
岑惜仰头靠在权璟瑜的肩膀上问他,葱白的手指把玩着他好看的脸颊,时不时还调皮地用指腹摩擦他的下唇……
权璟瑜很享受这只小手吃他的豆腐。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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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璟瑜真的就这么说,不是开玩笑,他是当真的。
岑惜一下子就坐起身,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呀,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你分分钟看着我,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不要这么担心我,好不好?”
岑惜捧着权璟瑜的脸,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她会再出事。
她失踪的这半年,他一定把她受害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甚至她也不懂事的责备过他没有保护好她。
可人毕竟是个个体,是她自己跑去了老宅才会碰到那个凶手,这并不是璟瑜的错。
他对她的保护已经够多够足了。
从父亲和哥哥过世后,他几乎恨不得竖起城墙把她护在里面,谁都不允许靠近她。
“出事那天前,你也这么跟我保证的……”
权璟瑜拉下岑惜的手,深深地亲吻着她的手心。
那天她一直磨着他让她自己来接他,好说歹说,一定要他不要加派人员跟着她,他才同意让她自己出来。
谁知道,他唯一一次的松懈就给了他致命的打击。
分开的这半年,他不停地和自己说,如果上天给他找回小惜的机会,那么他再也不会让她独自呆着。
权璟瑜可以什么都顺从岑惜,但在她安全的问题上,他从不让步,唯一一次的让步就让她出了事,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
岑惜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权璟瑜说的没错,她保证过不会让自己出事却出了那么大的事,不仅是她,差点连孩子都要和他阴阳两隔。
在安全的问题上,她已经失去了争辩的资格,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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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很爱权璟瑜,爱到她一个喜欢冒险,到处乱跑的小丫头甘心情愿被他“囚、禁”。
权璟瑜对她自由的限制很严格,生人几乎不可能进他们家门。
而她出门,总是有一堆保镖跟着。
其实岑惜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喜欢可以到处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她把小身子挪进权璟瑜的怀里:
“并不是意外遇见的人都是坏人,你还记得,我是怎么遇见你的么?”
岑惜的手指绕着权璟瑜衬衣的领子,他的手捏起她的下巴,眼神格外的深邃:
“那你确定我是好人么?”
岑惜笑。
想到他们的初遇,她就会笑得无比甜蜜。
遇见他是她这一生最浪漫的事。
比电影还要罗曼蒂克,她从没想过,她只是离家出走,随心地跳上了一辆车,结果就认识了他,还一纠缠就纠缠了十年这么久。
每日每夜同/床共枕的人她都不能确定的话,她还可以相信谁?
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爱人啊。
“我老公当然是好人,以后还会是个好父亲,好爷爷。”
岑惜一下子又发动起了调皮劲儿,一手钩住权璟瑜的脖子,嘟起的小嘴根本是在向他索吻……
权璟瑜承认自己对这只小猫没有一丁点儿的抵抗力。
他低下头就吻了她,浅浅的到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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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璟瑜的吻总是让人很心动。
让人贪/婪,让人上/瘾,他总是说她不像个女孩子,大/胆奔/放,一点都不害/臊。
小时候哥哥也这么说过她,哥哥说她像个调皮的小男孩儿,喜欢爬树,喜欢抓虫子,还不小心看到了邻家小男孩儿上厕所,把人家羞得哭了,她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还问人家干嘛哭,都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和含蓄……
也许她就是不开窍吧。
从小就有很多小男生,又或者哥哥身边的朋友们喜欢她,爱慕她,但她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她并不懂所谓的心跳是什么。
但在那一天,她遇见了权璟瑜,他让她明白什么是心动,什么是男人和女人的亲密,当然还有什么是做了就一定会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