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璟瑜悲切得太过投入,医生都害怕得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其实——
“权先生,权夫人只是动了胎气,经过急救,现已母子平安。”
医生战战兢兢地靠上前,权璟瑜红肿的眼眶顿时欣然,“太好了,没事了,我的小惜没事了……”他的头抵着岑惜的额头,感慨万千蠹。
终于,终于他的女孩儿又回到了他的身边…髹…
……
夜深,病房门外,亚希静静地站在病房窗户外面。
从火车下站之前,她就收到了权璟瑜方面的通知,已经找到了岑惜,佐铭出现在洛城火车站,说他是受权璟瑜之命,一定要安全护送她回双城。
“岑惜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么?我可以见见她么?”
佐铭很惊讶,为何亚希会知道岑惜夫人有孕的事,他们也是赶到现场,救下岑惜夫人,才知道,岑惜夫人出事之时竟然已经有了权大的孩子……
“这个我需要请示下权大。”
看得出来,岑惜是权璟瑜全身心保护的女人,经过这么可怕的事,估计权璟瑜会更加密切地阻断不相关的人和岑惜接触。
亚希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权璟瑜拒绝,不过很感谢,佐铭载她来了医院。
隔着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和她同一张脸,这种震撼,看似平静的,亚希的心里却是激浪澎湃。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她昏迷时的感觉竟然都是真的,她代替岑惜护着她腹中的胎儿,就这么不能动,不能醒来,孤苦无依地这么躺着,整整半年之久。
所幸。
她们的灵魂交换回来,她坠入河中的时候保护了她的宝贝,而她的灵魂离开她的*之后,她的孩子也没有遭受到坏人的毒害。
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虽然从未彼此见过面,但双生姐妹,就是双生姐妹,权璟瑜再次看到亚希,看着她落下眼泪,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小惜第一次在他的怀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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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璟瑜是忽然靠近到亚希身边的,所以她被他突然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惜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不过她现在怀着孩子,需要静养,我不想让错杂的身世故事去打搅她。”
这个男人是独断的。
亚希明白,他不喜欢她这个时候去打搅岑惜,他允许她在病房外看岑惜,已经是最大的厚爱。
“但你不觉得岑惜有权知道,她还有个妹妹么?
亚希和岑惜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同一张脸,权璟瑜却不会对她有任何情动的感觉。
自然她对他的责难,他并不会在意。
即便这个女人是小惜的双生姐妹,也不能改变他是小惜丈夫的事实。
他是她丈夫,所以他有权决定,她的妻子该见谁,不该见谁。
亚希是一个让人不安的因素。
权璟瑜早就知道岑惜有个双生姐妹,自然也知道从她们姐妹出生起,小惜就被当作是不幸的象征,被她的奶奶勒令遗弃。
只不过老佣人抱错了孩子,所以小惜才被将错就错的留了下来。
不过这个故事,他不愿意让小惜知道。
因为她父亲和兄长的死已经让她生不如死了两次,他不想再多一个迷信之说,让她遭受一辈子的良心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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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惜和你之间发生过不可思议的心灵感应,我相信,她会知道自己有个双生姐妹,只是,你们根本是不同的个体,有些事,小惜不必知道,如果你有一点点在意这个双生姐妹,也该学会三缄其口。”
权璟瑜对岑惜以外的女人绝对没有半分清理可说。
亚希再次明白到这个男人霸道到有多不可理喻——
他不仅不希望她见到岑希,更加希望,从今往后,要她和岑惜保持安全距离……
“就像你说的,岑惜是个个体,也许你是他的丈夫,你应该保护她,监视一切和她有来往的人事物,但你不要忘记,纵然你是她最亲密的人,也没有权利为她做任何决定。”
亚希的性子是倔强的。
在她倔强的时候,特别像岑惜。
未来的某一天,他的小惜,会不会也像这样责问他,为什么不允许她的双生姐妹和她见面?!
……
病房里。
躺在床上的女人是在门外的人儿离开后缓缓睁开眼睛的。
就像种第六感觉,岑惜带着依稀空洞的眼睛向着窗外看了一眼,权璟瑜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睛,欣喜若狂:
“小惜。”
最亲密的声音落到耳边。
岑惜眼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滑动,在把权璟瑜的身影纳入眼瞳的瞬息,眼泪就这么从眼角掉了下来:
“璟瑜……璟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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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璟瑜哪里舍得岑惜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在她开口喊了一声的时候,他的大长腿迈进就坐到了她的床边,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宠溺至极地责怪她,把好好把手藏在被子里,着凉了,要怎么办?
岑惜不说话,眼泪随着那迷人的黑睫毛眨动,眨动一下,就掉下一串,可是要把权璟瑜心疼坏了。
“爱哭鬼。”
他的手指伸来,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是啊。
她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
第一次是为了哥哥,第二次是为了爸爸,这一次是……
“孩子……”
岑惜想到了自己晕厥前,下/身流淌下的温热血液,从她惊吓的表情,权璟瑜看出了这丫头是在担心孩子,所以把她的手牵引到她隆起的肚子上——
“孩子在,我们的宝贝很坚强,他还在妈妈的肚子里铿锵有力的心跳着。”
岑惜感觉到自己隆起的肚子,甚至因为权璟瑜的话,真的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
没事。
她的宝贝没事,他们的宝贝还活着……
岑惜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权璟瑜这一次,俯身下来,用那尊贵的嘴唇一下下问去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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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是这个男人,她岑惜的男人。
岑惜伸出双手,忽然就环抱住权璟瑜的脖子,拇指爱怜摩挲过男人的眼角,他的眼总是那么威望,严肃。
但只有面对她的时候,这眼角总会流溢出他的脆弱和疼惜。
分开的这半年,让他以为她死去的这半年,他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该有多痛苦……
权璟瑜最爱岑惜凝视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太美,让他在它深处溺亡都情愿。
修长的手指上来点了下她白寥寥不带血色的唇:“一醒来就这么挑/逗我,可是犯规的。”
能对这样一张脸动情,岑惜想,权璟瑜一定爱她爱得都疯了——
她的手调皮如曾经地捏了下他挺翘的鼻子: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她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瘦得都脱了形……
那么丑的女人,怕是只有眼睛瞎掉的男人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