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钧,你曾向我提起过,为了保障我们的利益,我们的军舰必须出现在欧洲。你又对我做了担保:海军即便是抽调出一支舰队,也能够保障我们在太平洋行的任何行动。现在,我们的陆军在欧洲行动迅速,但是英国人、德国人还有美国人在海上占据了主动,他们呈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势……海军部必须要立即拿出办法来,我要悬挂五色旗的舰队出现在太西洋上!”
站在军事地图室内的司马头也不回地说着。
他向前躬着身子,俯看着桌上巨大的海图,而不去理会站在一旁的沈鸿烈。
国防军征用运输船多次在波罗的海被击沉,1865名官兵命丧失大海,惨痛教训历历在目,尽管国防军在欧洲大陆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是在海洋上,甚至没有国防军的那怕一艘舢板,更不要提护航军舰。
沈鸿烈谦恭地站着,一言不发。他穿着整洁的海军元帅服,佩戴着勋章。表面上看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但是在内心里,他的情绪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沮丧。他是一名标准中国海军军人,他生平最高的志向,就是多少代中国海军军人的愿望,为中国建造一支世界最强的大舰队。
经过近三十年的重整,依靠着国家的海防投入以及六亿国民的海军梦,在巨额的军费支出下,中国国防海军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舰队,形成了一个以28艘大型航母为核心的五大舰队,拥有世界上威力最强大的航母舰队、战列舰队。
现在的国防海军足以向世界上任何海洋国家发起挑战,而将立于不败之地,他击败过海上祖宗英国海军和美国海军,共和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实现陆地与海洋双重霸权的国家,但现在海军的现实是,他可以在太平洋、在印度洋去挑战任何人,却无法将自己的触角伸入大西洋,尤其是欧洲酣战的陆军呼唤着海军的进入,欧洲需要国防海军。
但海军却无能为力,无论沈鸿烈如何努力、不论外交部如何努力,在大西洋沿岸没有任何国家愿意向中国提供任何基地或泊停地,无论是永久或是临时。
“任何中**舰出现在大西洋,都意味着自由世界的最后沦丧!”
和中国处于战争状态而不作战的英国,他的海军更是信誓旦旦的宣称,中**队越过好望角的行为将被视为战争,共和海军不惧怕这个虚弱的大国的威胁,他的威胁没有任何实质,但是海军部制定的任何计划都不能与国务院的即定战略政策有违。
“总理,无计可施,除非国会批准我们使用武力在非洲夺取法国或他国的殖民地,以修建必须的海军的基地,否则海军无力进入大西洋!”
低声回答了总理后,沈鸿烈又抬起头看着总理。
“如果说,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就是,我们有把握把部分潜艇派至欧洲,波罗的海沿岸等基地,也许还有丹麦,如何联军攻克那里的话!嗯……如果国会批准的话,我们可以不顾英美的反对,派出大规模特混舰队越过好望角,驶往丹麦等地。当然,这有可能引发另一场战争!”
司马的头抬起来,他望着自己的海军司令,目光显得平静,平静中又压抑着些许的无奈,沈鸿烈说的是事实,陆军可以从陆地推进至欧洲,但是海军想出现在欧洲,必须穿越英美控制下的海区,数万公里海路上,会遭遇什么意外是谁都无法保证,但有一点却是可以想象的,一但国防海军试图越过好望角,很有可能引发中美、中英的再次对抗。
“可惜朱加什维利的军舰都赔给了德国人,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
在心下暗叹着朱加什维利“不争气”的同时,司马按了桌上的电铃。一位侍者端上了两杯咖啡。饮料一下肚,司马恢复了如往的冷静,那冰冷的意志和顽固的决心又回到他身上。
他望着窗外的共和大道,街道依如过去一般热闹,车流如织、行人匆匆,这个国家从诞生之时,就与战争有扯不断的关系,是一次次的战争,令这个国家从崩溃的边缘走上复兴之路,战争,为这个国家带来了太多的利益,即便是这场战争也是如此。
司马背着双手,只言不发的看着外间的共和大道和共和广场,战争!这或许将会是这个国家最后一场战争,至少如此大规模的举国动员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归根到底是为了利益,为了利益才要实现对德国的战略包围,为了利益,才要先法后德,为了利益……
“我们的军舰必须要出现在欧洲,直接支援部队的作战,你知道,这是完全必要的,也是战略上的要求!明白吗?”
面对总理提起的要求,沈鸿烈先是报以沉默与犹豫,犹豫十数秒后,他抬头望着总理的背影。
“总理,在几年前,有一个……嗯!或许,用幻想家更合适!他曾提出过一个计划!”
如果可以的话,沈鸿烈并不愿意提起那个狂想,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之中,即然总理要求了,那么海军就必须要达成总理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从桌上拣出一张张地图来。
“总理,十亿年前,地质学上叫前寒武纪时,波罗的海沿岸就形成了最稳定的地盾。由大片花岗岩组成的大台地被命名为芬兰,斯堪的安地盾,它构成了欧洲大陆的坚硬核心。今天,瑞典王国还处在这个稳定的火成岩地块上。志留纪时,斯堪的安地盾的北部隆起了大片的山地,它们同爱尔兰、苏格兰的山地是同龄的。它们同时代的亲戚还可以在斯瓦尔巴德群岛或格陵兰北部找到。产生这些山脉的运动叫做加里东造山运动。它造就了挪威。
一百万年前,欧洲处于大冰期中。整个斯堪的纳维亚盖着厚厚的冰帽。冰雪形成的冰川往低处侵蚀,把坚硬的火成岩切割出沟槽,这就形成了山谷和峡湾。由于两次造山运动不同,冰川在挪威切割的峡湾就独具特色。与之相比,冰川,在瑞典的沿海平原上留下了河谷和沼泽,在芬兰留下了湖泊。它们的数量同挪威峡湾的数量一样多。……”
被所谓的幻想家吸引的司马在沈鸿烈道出这些时,还是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我的部长!地质课到此为止吧!我想你应该直接切入话题!”
“总理,挪威!”
总理的阻止,让沈鸿烈停止讲述那个幻想家曾提到的地质学上的北欧地质。
“挪威?”
“总理,你看,从地图上看挪威的外形象一根被虫子咬得残缺一不全的火腿。这些残缺的裂缝就是它的峡湾。当年让的邱吉尔和英国人头痛至极的“提尔匹茨”就躲在这里的峡湾中。”
“哦?提尔匹茨?”
对于这艘军舰,司马并不陌生,无论是在这个时空或是在另一个时空,提尔匹茨都可以说是声名在外,这艘军舰曾是德国海军的骄傲,阻止北……想到那个字眼,司马的眉头一皱,仔细看了一眼地图,然后又抬头看着沈鸿烈,难道说……
“……中挪威。克里斯丁散附近有好几条峡湾。它的南方有三条较长的峡湾:北峡湾、斯托尔峡湾和桑格纳峡湾。桑格纳是挪威最长的峡湾,长一百五十四公里,因而名气最大。……”
因为曾做足功课的原因,沈鸿烈几乎是一条条地数下去,时而寻找一张图,如数家珍地背出它们的长度、最大宽度、最大水深、交通情况和附近的居民点,不断排除几条,增加几条,着重介绍了几处,最便于泊停军舰的数十余条峡湾。后来,从防空、交通、补给和修船角度又减去一些,最终还是介绍了几处峡湾。
“……阿尔塔峡湾。那里简直是个天然军港,有可以利用的一切便利。位置又好又隐蔽。当然,波尔桑格峡湾和雷科斯峡湾也很合适,当年提尔匹茨就曾在那里躲藏,不过这些峡湾无不适应充当临时海军基地,以满足海军的前进需要。”
“你的意思是……北极航线!”
“总理,如果真的需要舰队出现在欧洲,那么唯一安全的航线,就是编成一支特混舰队穿过白令海峡,从白令海峡进入北冰洋,穿越北冰洋进入摩尔曼斯克海军基地,从而进入挪威,并以挪威为基地……”
在道出这个方案,沈鸿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将一个幻想家的痴心妄想视为解决之道。
北极又是俄罗斯帝国的后院,从17世纪俄罗斯开始北极探险工作,在革命后俄罗斯帝国东迁后,其弱小的海军,仍未放弃北极探险,绝大多数海军将领都曾参与北极探险,作为俄罗斯帝国盟友的中国,同样加入这一探险之中,两国更倾向于通过探险开辟新航线,中俄海军曾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多次尝试开辟北极航线,虽然取得成功,但同样付出过代价,在北冰洋开辟航线,最大的敌人就是自然,舰只只能通过冰山间的缝隙通航,任何失误都有可能导致一场灾难,更何况是一只舰队。
“年初,俄军在追击从芬兰溃退的德军时,越过挪威国境,迅速解放了挪威最北方的芬马克省全境,芬兰北部目前往于中俄联军的控制之中,至少在这方面条件是成熟的,唯一的顾虑是……”
面对沈鸿烈提出的大胆设想,司马先是皱眉,但看了几眼地图后,眼神随之变得坚定。
“打消你的顾虑!我批准这次行动!你们立即进行研究,现在是5月份,嗯!我想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用来思考!”
8月的青岛,骄阳似火。
8月的北极,却肆虐着冷彻肺腑的凛冽寒风。在这个蓝色的星球上,跨越几千公里的距离,就是冰火两重世界。
罗佐鹏摇摇头,踏着结冰的甲板朝船首走去,迎着闪烁的极光走向船头,防寒靴的铁钉踏于甲板冰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前方维利基茨基海峡间的几百座冰山中间,在密实地覆盖着冰的地方,“西伯利亚人”号仍然继续着它的战斗。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五十二小时,信号机上的指针老是在从“全速度后退”跳到“全速度前进”。在十三班每班四小时的海上工作里,“西伯利亚人”号疾驰着向冰块冲去,用船首撞它们,爬到冰上把它们压碎,然后又退了回来。厚达一米的冰块慢慢地让出了一条路。每撞一次,船身就可以向前推进三分之一。
“西伯利亚人”号破冰轮是共和33年完工的2。5万吨破冰轮,曾计划用于北极科学考察,但自建成后,一直泊停在海参崴军港内,偶尔执行军港破冰任务,直到月前开始执行这个任务之后,才真正发挥了他的作用。
在破冰轮的后方,一支绵延的白色舰队在破冰轮开辟出通道内行驶着,舰队是白色的,舰身上几乎每个角落都挂满了冰凌,厚重的密实的冰凌几乎完全掩住了军舰自身的形象,使得这只庞大的舰队看起来就像是浮动的冰山。
罗佐鹏走到护栏附近才停下,结满冰雪的护栏宛若一座冰雪筑成的祭坛,空中时而飞过的直升机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或者说,已经看够了,在北冰洋内航行,除去破冰船外,更需要直升机前行引导搜索航线,毕竟舰队不可能依靠破冰船开辟出航线。
“立正!”
在经过前炮塔时,正在进行例行训练时水兵们,纷纷立正。在这只特殊的舰队里,每个人看起来都一样,因为他们领到的是同样的御寒衣物:在一层层法兰绒和羊毛衣外头罩着厚重的防水大外套,肥胖的袖口突出两个球茎形的连指手套,带有耳罩的厚重烟囱帽的紧紧包住头,通常还有长长的保暖巾缠住整颗头,只剩下冻僵的鼻尖露在外面呼吸。
在冰天雪地北极,军人无须行礼,连航海中常用的手指触额礼也可以省略。不过裹着厚重衣物的水兵们,还是行了甲板人员为了感激舰长探访所行的特殊的礼节,行点头礼。
水兵们的尊崇让身为舰队司令官的罗佐鹏轻轻点头致回礼,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水兵外勤值班时间已从四小时降为两小时,而且从那些水兵的慢动作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快冻僵了。虽然船上的医生告诉过他们很多次,在甲板上要不停的活动筋骨,走动一下或原地跑步,必要时还可以上下跳,只要随时注意冰上的情况即可,但他们却宁可不动如山,谁也不愿意看到意味着象征着国防海军战列舰队荣耀的“中华号”战列舰在北极出现任何意外。
中华级战列舰,不过仅建造两艘,它是政治妥协下的产物,共和31年帝国级停工拆毁后在国会,在海军战列舰派和民众的压力下,同时鉴于波利尼西亚海战的经验,海军航母派最终同意设计新型超级战列舰,以缓和付出牺牲为击败美国海军作出贡献的海军战舰派对航母派的攻击,同时弥和民众的海军无先进战列舰产生的心理劣势,毕竟主力舰意味着舰队实力。
走到船艏,罗佐鹏沿着垂冰包覆的船首斜桅方向往船外眺望。中华号受到冰层推挤,现在是船尾向上、船首向下都埋在海里,形成一道冰脊。朝远处看去北极白昼,寒暖交汇,整个北冰洋雾气腾腾,白茫茫一片,抛开视线不良不说,且航线上常会碰到地图上没有标出的暗礁和猝然而至的大小冰山,这更为这条航线平添了风险。
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砰砰声,罗佐鹏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巨大的冰块不时地撞击着中华号战列舰的船舷,发出吭吭的声响,浮冻的撞击记人忍不住感觉到恐惧,至少经第一次遭遇浮冰群时,舰队上下上至军官下至普通水兵,无不为这种声响心生惧意,甚至就连随舰的中俄两国北极探险家,也同样心怀不安。
不安,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感觉到不安,尽管舰队现在行驶的北方航线开辟于15年前,东起海参崴西至巴伦支海南岸的摩尔曼斯克,航线全长5130海里,即便是向西延伸至圣彼得堡格勒不过7700海里,这是欧亚海上交通距离最短的航线。
这条北冰洋航线所经海区,除巴伦支海因受北角暖流影响常年不冻外,其余海区常年有冰层覆盖,舰船必须由破冰船开辟航路,夏秋一直是通航的最佳季节,维利基茨基海峡几乎是由巨大的冰块堆聚而成,每年只有8月份船队才能通过。
可这一次却和过去的航行不同,过去从这里通航的最大吨位的商船不过2。5万吨而已,而此时,在这只舰队中,仅排水量超过3万吨的战舰、航母即多达五艘之多,在维利基茨基海峡这段满是浮冰堆积的海峡间航行,本身就因庞大的体积受到诸多的限制。
“将军!”
身后一个沉思打断罗佐鹏的沉思,未回头罗佐鹏从声音中便听出来人,于哲勤,共和中国第一代也是最杰出北极探险家,曾徒步进入北极极点,这次行动他和中俄两国许多北极探险家航海家一样,被召入国防海军协助完成这一任务。
“似乎您有些担心!”
的话令罗佐鹏摇摇头,朝着远处冰山看去。
“这是第一次,史上规模最大的舰队穿越北方航线!”
说出这句话时,罗佐鹏的心里冒出一句话来。
“在这里,史上人类探索北极的历史,我们会看到,雕刻在冰山上的,不仅仅是人类触摸北极的足迹,还有先驱者一代一代感染后人的不屈不挠的毅力,坚忍不拔的精神和无所畏惧的勇气。”
“在北极,人类用巨大的牺牲换取了巨大的荣誉!无论我们未来取得何种成就,世界都将记住“极光”远征舰队以及舰队2。78万名官兵无于伦比的勇气!”
身为一名北极探险家的于哲勤,从就未曾想象有朝一日,这么一只庞大的舰队,会从北方航线驶往欧洲。
“不!我更希望海军从此记住这次行动,不是因所承担的风险,而是因……”
罗佐鹏的视线投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冰山。
“而是因其间所包含无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如果国防海军需要进入欧洲的话,我希望看到的是,从印度洋到大西洋上,随处可见中国海军的军事基地,我们有能力把自己的舰队派至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而无需考虑其它!”
护栏宛若一座冰雪筑成的条横。在酷寒的船艏,就算戴着连指手套,也没人想碰一下金属物品,罗佐鹏将双手扶于护栏,朝着远方看去,或许那才是自己所追求的真正的海军强国,而不像现在这般,如小偷一般悄然潜入北冰洋。
“将军,在我们越过白令海峡时,如果美国飞机真的攻击,那你……”
对于将军的那种期望,于哲勤并不难理解,就像探险家渴望合适的后勤基地一样,海军同样渴望大量的海外基地,他犹豫了一下问了下在心底的一个问题。
尽管舰队曾试图掩藏自己的行踪,但规模如此庞大的舰队通过白令海峡而不引起美国的注意,根本没有一丝可能,在舰队越过白令海峡时,几乎每分钟都有数百架美军飞机伴航,美国轰炸机以及攻击机更是多次降投弹高度,幸好双方都保持着刻制。
“他们不敢!”
罗佐鹏一笑,随即朝着海上的冰山看去。
“我们进入北冰洋后,那些美国人怎么说吗?”
“他们正走向死亡……”
于哲勤道出美国广播中的言语,几乎全世界都认为这是一次军事冒险,甚至于就在数天前,外交部意外的收到来自美国等国总统与各界人士的慰问电报,美国报纸刊出一个新闻,“极光舰队”尽丧北冰洋,新闻中说的有头有脸,几让所有人信以为真。
面对这么一支庞大的舰队沉没于北冰洋的消息,整个世界都被震动了。各国反应不一,有的同情,更多的当然是庆贺。
面对海军部不加任何解释,甚至最后连国内的报纸也刊载了这一新闻,“他们象英雄一样壮烈地牺牲了,他们的名字永远列在北冰洋征服者了名单中。”
而国内一些团体甚至为这支进入北冰洋后,即没传来任何官方消息舰队举行公祭。只不过他现在仍然在北冰洋向着目标航行着。
“想比于冒着战争的危险,他们更希望我们真得能尽没于北冰洋,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只不过他们……”
罗佐鹏唇角露出丝嘲讽之色,这些美国人并没有勇气再和中国打一仗,不过大自然的力量确实可怕,从越过白令海峡,舰队已经失去了一艘辅助舰和十三架直升机,如果没有那些直升机搜索航道,或许美国人的愿望真的有可能化为现实。
冰的呜咽突然加大,船也用呜咽来响应,它尝试在冰冻的海中移动,却没有地方可去,只好把自己压挤得更紧,并发出呻吟。底舱的金属框架被压缩着,突然发出的破裂声听起来很像手枪的枪声。
船首区的船员与船尾区的军官们打呼声不断,他们早就习惯那些想把他们压扁的冰在夜里发出的各种怪声。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夜里甲板上值班的军官,一直靠跺脚来保持血液流通。
在小酒杯里盛满酒,然后左成昆又喝了一口,中华级或许是国防海军最注重远航性能的军舰,中央空调使得酷寒与舱室内无缘,相比外间穿着厚重防寒服的值班军官或水兵,在室内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羊毛衫。
躺靠着椅背,看着舱壁上悬挂的那面丝质的国旗,左成昆的脸上带着笑容。
“等过了迪克逊,到了摩尔曼斯克,就可以把这面旗升起来了!”
依照传统,到北极探险的英雄人物的妻子都会织一面旗,让丈夫带去插在他们到达的最北点,或者让丈夫在完成北极探险或北极航道的使命后将旗子高高升起,尽管极光远征舰队的绝大多数官兵从未走过北极航线或进行过北极探险,但并妨碍他们的妻子,学习这个北极传统。
“到时,也许摩尔曼斯克会成为五色旗的海洋!”
端着酒杯左成昆笑喃着,酒杯里的白酒是清沏的,严格上来说,国防海军是禁酒的,但在执行这个任务时,却得到海军部的批准,执勤官兵可以得到2两烈酒,作为冰山观察官,左成昆在值勤时即使是再冷也不会轻尝一口,只有在不值班时才会享受上几口。
“二十三天!”
趴到桌上的他似乎看到成功到达摩尔曼斯的那一刻,到那时整个摩尔曼斯克的天空势必都飘扬着海军官兵带去的象征着成功的国旗。
“欧洲!就快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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